雲曉咬脣。
“這樣的關係我們不能維持一輩子，雲曉，我說過，我想要和你結婚。而且我也保證過，結婚後你所有的擔心和恐懼都不會成爲現實，你爲什麼不相信我？”
雲曉急的紅了眼睛，連忙搖頭，“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
劉向成說她的情況雖然好轉，但也有機率復發，她怕的的自己狀態不好，連累這個人跟着自己擔驚受怕。
而且她也聽說過，精神病人的配偶是沒有資格提出離婚的。
“所以，就連試一試的可能你都扼殺掉了嗎？”
白墨晟深呼吸，緩緩地說，“你想過沒有，如果維持現在這樣的關係，我隨時有可能離開，當然，這只是假設。我沒有義務向你彙報我的行程，沒有責任束縛自己和什麼人交往，就連將來年老的時候，有人需要在你的手術單上簽字，那個保證人的名字都不會是我。這種生活，是你想要的嗎？”
雲曉很久都沒有說話，半晌，她才小聲的問，“我知道結婚很重要，可是……不結婚也可以……”
說到後面，雲曉的聲音已經相當小，但白墨晟還是聽清楚了。
“不結婚也可以？雲曉，我覺得婚姻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爲我想結婚的人是你，所以才重要。”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雲曉呆呆地望着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安靜了多久，白墨晟就看了她多久，最後，眼底劃過一抹失望。
“這幾天，你可以好好考慮。就算你決定一輩子都不結婚，我也會留在你身邊。只是，前提是你真的能接受我所說的這種生活方式。”
*****
雲曉在白墨晟離開之前出的門，早餐簡單的解決了一口，就去了池氏醫院。
走進那天那個流產的女人房間時，雲曉發現病房裡還有一個男人，手裡拿着熱氣騰騰的早餐，和她大眼瞪小眼。
他手裡早餐的袋子上印着附近一家特別有名的餐廳logo，單是粥就買了三四種。女病人從衛生間裡洗漱好出來，氣色明顯比昨天雲曉離開的時候好了很多。
男人馬上放下粥，伸手去扶女病人，她躲了下，男人低聲道，“就算跟我慪氣，也別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女病人一聽，也不掙扎了。
把被子給她蓋上，男人對雲曉說，“我是她老公，這幾天謝謝你的照顧。早餐我們自己買了，真不好意思。”
聽到‘老公’這個詞時，女病人癟了癟嘴，但神態卻和昨天有着天壤之別。
雲曉點點頭，端着餐盤又出去了，給他們帶上房門的時候就聽到男人用溫柔的聲音說，“以後不許這麼任性，你知道醫院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嚇得都成什麼了？你三天沒回家我差點報警，我媽也都急哭了。孩子沒了還可以再要，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連老婆都沒了……”
雲曉嘴角輕輕地揚起，心裡微微的發暖。
如果身邊能有這樣的人陪着過一輩子，其實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