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老半天,陸嶽堂才拎着袋吃食回來,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嘴裡念念叨叨個不停。
“出什麼事了?”歐陽文靜放下手機,好奇地瞅他。
“遇到個女的,裝得一比,自己走路不長眼撞到我的餐盤,我還沒追究責任呢,她倒先自己強詞奪理地說開了,弄得我哪裡還有心情買菜,衣服也髒了,索性先去買了身衣服,順便在商場附近好點的餐廳買了午飯。”
歐陽文靜拿過一碗粥,沒有吃,只是聞着米粒香,聯想到了早晨晏時遇買來的那碗小米粥。
陸嶽堂兩手環着胸,氣呼呼地等着人安撫,結果等了半晌也沒聽到隻字片語,拖過椅子坐到她跟前,又拿了個調羹去舀她碗裡的粥,歐陽文靜連忙護住,嗔怪地看他:“你幹嘛?!”
“喝粥呀~”說着他又湊近要來喝。
“這碗是我的,你吃別的。”
陸嶽堂憋了口氣:“你這純粹是佔着茅坑不拉屎!”
但也無奈,又從袋子裡掏出一盒蛋炒飯,洋洋得意地斜眼看她:“幸好我有遠見,不跟小女子計較。”
飯後,陸嶽堂去外頭的水槽洗櫻桃。
結果不到一分鐘,他慌慌張張地端着個小淘籮回來,掩着門,還探頭探腦往外瞧。
“看什麼?”歐陽文靜也跟着往外望了望。
陸嶽堂回頭衝她做了個‘噓’的動作,片刻後,合緊門,進來往牀邊一坐,神秘兮兮地跟她道:“還真是冤家路窄,就我剛纔跟你說的那女的,原來是隔壁病房的家屬。”
不同於他的一驚一乍,歐陽文靜神色如常,聽完後,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就這反應?
陸嶽堂就像是被當頭灑下冷水,八卦的熱情被湮沒,倚着牀尾,一邊吃着櫻桃一邊長吁短嘆:“這操蛋的人生,什麼時候纔到頭啊……”
歐陽文靜的手機震了震,她拿過來一看,一條未讀的新短信。
【剛纔有事走開,沒看到短信,午飯多吃點,看護來了,有什麼問題打電話給我。】她在鍵盤上點來點去:“我知道了,你今天還來醫院嗎?”
大概十分鐘後,晏時遇纔回復,他說——【如果晚上沒其它安排就過去】“我說你鬼鬼祟祟地在幹什麼?”
一顆大腦袋忽然伸過到她眼跟前,歐陽文靜下意識收起手機,想起了自己還留在酒店的拉桿箱,“我的行李都在酒店,你幫我過去拿一趟吧。”
“你不是住在陸家的嗎?”
陸嶽堂剛問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拍拍自己的嘴,嬉皮笑臉:“你看我,小姐有令,馬上就幫您去取!”
下午一點多,晏時遇請的看護就來了,是一位四十幾歲的大嬸,本地人。
陸嶽堂見有人來照顧歐陽文靜,這才放心地去歐陽文靜居住的酒店幫她取行李箱。
……
歐陽文靜用MP3聽歌,塞着耳機,病房門被篤篤叩響,看護過去開門,瞧見門外站了個漂亮的女人。
“你找誰?”護工問。
歐陽文靜擡眼望過去,看見章凝寧時,閉上眼對護工說:“樑阿姨,我要休息了。”
護工要關門,章凝寧擡手按住,看着歐陽文靜:“歐陽小姐,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