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出生的時候她多大,剛二十歲不到二十一歲,而云曉缺失的正是那個時間段的記憶。
那麼,小姨娘的父親又是誰?她怎麼會忘了自己曾經生過孩子的事?
一個接着一個的謎團躍上雲曉本就不算清明的大腦,答案像是呼之欲出又好似埋藏得很深,雲曉頭疼欲裂,覺得那些真相和她隔着的只有一道透明的薄膜,稍微一戳,薄膜就會砰的一下炸裂。
然而是她現在需要的,就是能戳破那層薄膜的武器……
白墨晟,就是那個武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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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兩個多小時的液,小姨娘說餓了,醫院附近有個快餐店,雲曉決定帶小姨娘去那裡吃。
小姨娘很少吃那些沒有營養的東西,在家裡保姆也只給她做中餐。
在電梯裡,小姨娘就開始問雲曉快餐店有什麼,雲曉從來沒有那麼耐着性子,把快餐店裡的套餐一一說給小姨娘聽,小姨娘只是聽着,就忍不住要流口水。
叮的一聲,電梯門在醫院一樓大廳開啓。
雲曉帶着喋喋不休地小姨娘走了出來,她太關注於小姨娘說了什麼,所以身邊走過了誰也並沒有看到。
張韻兒已經站進了電梯,猛地像是意識到什麼,睜大眼睛看向前方走過的那纖細高挑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叫出口,“唐曉!”
察覺到雲曉忽然停滯不前,小姨娘還牽着她的一隻手,好奇地看向她,“曉曉,怎麼了?”
雲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覺得有人在叫她,可能,是錯覺吧。
她低頭對小姨娘笑了笑,話還沒說出口,身後便響起匆匆的腳步聲,高跟鞋發出的聲音清脆又響亮。
緊接着,張韻兒站在雲曉的面前,“唐小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張韻兒穿着典雅高貴,一件剪裁得體的橙色連衣裙,外面搭了一條奶白色的流蘇披肩,蒂芙尼色的高跟鞋有十二寸高,但在雲曉面前,還是矮了一頭。
雲曉認出了這個女人,昨天她在鼎晟的停車場看到的女人就是她,只是她想不到自己和這個人之前有什麼交集。除非,她是在她缺失的那段記憶裡曾經出現過的人。
雲曉目不轉睛的盯着張韻兒,卻不說話,張韻兒忽而自嘲地笑了一下,撥弄一下耳邊的長髮,道,“說起來我們也有四五年沒見了,我不像唐小姐這麼年輕,總歸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可能變化太大,唐小姐才一時間沒想起來我。”
雲曉抿了抿脣,謹慎地盯着她。
張韻兒對她扯出端莊的一抹笑,“我是阿晟的小姨,不過,他從沒這麼稱呼過我,所以你也跟着他一起叫我韻兒吧。”
狀似親暱的口吻,帶了一點示威的意味。
雲曉馬上就想到前不久,徐以銘剛和她說起過白墨晟身邊曾經有過這樣一位人物。
心裡泛上冷笑,雲曉出口說,“那我還是叫您小姨吧,畢竟輩分和年紀都擺在那裡。”
張韻兒嘴角大方的笑容驀地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