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儒生這一生雖然不能說的上是好人,但是他一生也沒有害過什麼人,對人都很和善,可是就是這樣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就這樣離開了人世,確實叫人有些惋惜。
“盛總。”蘇玉兒大聲的喊道,自始至終盛儒生都沒有聽見蘇玉兒叫他一聲爺爺。
“爺爺。”岑方然是得到盛儒生最大鼓舞的一個人,而她的幸福也是盛儒生賜予的,可是這樣的一個人說走就走了,這讓岑方然的心中多少有些吃不消。
“太爺爺。”威廉不知道大家都是怎麼了,在看着自己的媽媽哭得跟了淚人一樣,威廉也就跟着哭起來喊起來了。
“威廉乖,蘇媽媽帶你回家。”蘇玉兒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帶着威廉離開是很不明智的一個選擇,可是威廉畢竟還小,米嵐那麼傷心自然也是顧不上威廉的。
而就算單獨把米嵐留在這裡,盛凌峰也絕對不會對米嵐怎麼樣的,畢竟還有岑方然在呢。雖然蘇玉兒和岑方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從剛纔岑方然的話語中,就能感覺到岑方然是一個很善良的姑娘。
米嵐依舊在傷心和悲痛中,竟然連蘇玉兒和威廉的離去,她都沒有察覺。
“小姐,不要哭了。”最先說話的居然是岑方然,這個從農村出來的姑娘還是最早恢復理智的一個人。
也許盛凌峰比她恢復的要快,但是盛凌峰卻沒有想好該怎麼和米嵐攤牌。
“謝謝你幫我照顧爺爺這麼長的時間。”米嵐真的是比較愛恨分明的一個人,她知道她離開的日子都是岑方然在照顧老人家的生活起居。
“米嵐,你難道不應該謝謝我嗎?”還沒等岑方然迴應,盛凌峰就搶先說道。
“我爲什麼要謝你?”現在的盛凌峰已經不是米嵐嚴重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對她處處關心的大哥哥了。
“你結婚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新娘不是你,但是我並沒有揭穿,而是和方然成了婚,我這麼做就是想要維護盛家的名譽。難道你不該謝我嗎?”盛凌峰得意的說道。
“那好,我謝謝你。”米嵐冷眼看了一眼盛凌峰,當初她與他結婚可不是情願的啊。
“那你該怎麼謝我呢?”盛凌峰步步緊逼,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你不覺我們該把爺爺的葬禮辦好後,在討論這件事情嗎?”米嵐真的很奇怪,現在爺爺都已經去了,爲什麼還不能以爺爺爲主,而去討論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呢。
“是啊,凌峰,人死爲大啊。”岑方然也在一旁勸說着,希望盛凌峰還是以爺爺的事情爲主。
“好,到時候我們在說。”盛凌峰雖然慾望很大,但是這卻無法剝奪爺爺在盛凌峰心裡的印象,就算盛儒生對米嵐好,盛凌峰都一直很愛爺爺。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讓所有的人都無法消化,米嵐纔剛剛回國不久,就遇見了這樣的事情。、
一向好好的爺爺說沒就沒了,這讓米嵐的心還會有什麼牽掛呢?蘇玉兒早就把威廉哄睡着了,在屋子裡等着米嵐的歸來。
“嵐嵐,你不要太過傷心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蘇玉兒知道此時再多的話語都是枉然的,可是若是不說,她也覺得是不對的。
“玉兒,我知道你是爲我擔心,不過我想要靜一靜。”米嵐獨自的推開房門看着已經熟睡着威廉。
然後徑直的走到了牀頭,狠狠的趴在了枕頭上放聲痛哭起來。蘇玉兒和沈韻妃站在米嵐臥室的門外,能夠清楚的聽見米嵐那痛徹心扉的痛哭。
門外的兩個人也因爲米嵐的哭,而揪着心,可是世間變化無常,誰又能左右誰的生死呢,只能讓時間來慢慢癒合這樣的傷口。
“玉兒,難道就讓嵐嵐這樣哭下去。”沈韻妃擔心的問道。
“現在我們誰勸也是不管用的,不如讓她哭個痛快吧。”蘇玉兒淡淡的說道。
面對生死誰又能夠坦然面對?
“要不要告訴傑克?”沈韻妃本來覺得這回回到中國後,傑克和米嵐相處的時間就少了,那麼金沙在努力一下,就可以從中破壞米嵐和傑克的幸福。
可是現在盛儒生死了,那麼傑克豈不是要來中國了,而這回來中國,傑克想必是一時半會也不會走的。
更何況盛儒生不再了,那麼米嵐還會不會有拼搏的動力了呢?如果沒有了,那麼米嵐是不是就要和傑克回到美利堅去了呢。
“當然得告訴啊,畢竟傑克曾經住在盛家過,也和盛總有過一段很深的友誼。”雖然傑克從來沒有說和盛儒生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蘇玉兒知道傑克和盛儒生是那種很有默契的忘年之交。
“好,我這就去通知。”沈韻妃雖然很想破壞米嵐的幸福,但是她更明白着急吃不了熱豆腐。該裝樣子的時候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畢竟在傑克面前她還是嫩了點,也許現在的傑克對她已經有所懷疑了,但是隻要自己努力的把角色再次轉換過來,那麼傑克想要不相信都難。
“恩。”蘇玉兒覺得她們三個人真好,最起碼誰都沒有變。
只是到底她們有沒有變化,這個是誰都無法知道的,誰又能看透誰的心呢?
“傑克,你好。”電話接通了,那端傳來傑克緊張的聲音。
當傑克看見是從中國打來的電話後,一顆心就懸在了嗓子眼。
“怎麼了?”一聽到是沈韻妃的聲音,就讓傑克很失望,他總是覺得沈韻妃有一些問題,或者說心裡並不是全心全意的對米嵐的。
只是傑克一時之間找不到沈韻妃的破綻,但是傑克從心裡可以肯定的是,沈韻妃和蘇玉兒完全是不一樣的,對待米嵐也都不是一種心思的。
“盛總去世了。”沈韻妃也感應到傑克對她的態度很不友善。
沈韻妃的心裡有些煩悶,不明白自己是哪裡露出了破綻,她覺得她已經隱藏的很好了,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可以讓傑克去懷疑的。
“什麼?不可能?”傑克才和米嵐通過電話沒有多長時間,盛儒生怎麼會?
“我們剛纔都去了醫院,是在醫院見到老人家的。”沈韻妃必須讓傑克重新認識自己,或者說不能讓傑克對自己有敵意和隔膜,否則這樣對她很不利。
“這麼說,你們剛從醫院回來。”傑克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他有多麼討厭這個人,而是想要詢問盛儒生的事情。
“是,只是盛總去了。”沈韻妃並沒有去醫院,而是在米嵐她們回來後才得知的消息。
本來盛儒生的死活和沈韻妃就沒有什麼關係,她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利益,當然米嵐手裡握有藏寶圖的事情,沈韻妃也是不知道的。
如果沈韻妃知道了這件事,想必沈韻妃此時一定會百般討好米嵐的。
“那嵐嵐,怎麼樣了?”傑克最關心的還是米嵐,盛儒生是米嵐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也是米嵐生命裡最親最唯一的一個人。
他走了,他離開了這個人世,那麼米嵐接下來的生活要怎麼樣啊,傑克最擔心的還是米嵐會想不開。
“玉兒說,讓她先哭一會,只是現在她還沒有停止哭泣。”沈韻妃無奈的說道。
也許沈韻妃是冷血的,所以纔會覺得生老病死那是世間很常見的事情,所以沒有必要爲之悲傷。
“把電話給米嵐。”傑克已經沒有了理智,他就是想要告訴米嵐,別怕,有他在呢,卻忘記了這個時候的米嵐是誰的話也不願意聽的。
“傑克,你擔心米嵐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你覺得現在米嵐有心情聽你說話嗎?”當沈韻妃要把電話拿到米嵐的房間的時候,蘇玉兒搶過話筒。
“可是,我們也不能任由她那麼哭泣啊。”傑克一聽到沈韻妃說,米嵐一直哭個沒完,他的心都碎了。
“傑克,米嵐這麼些年經歷了太多太多的苦難,不如讓她好好的哭一次,等一會我去安慰她,而你最重要的是什麼,你自己清楚吧。”這些年在美利堅的生活,也讓蘇玉兒學會了很多。
“好,那嵐嵐就交給你了。”傑克在和蘇玉兒談話的時候,心自然就安了不少,他是真正的把蘇玉兒當做是米嵐最好的朋友,也是非常信任蘇玉兒的。
這不僅僅是面相的問題,而是蘇玉兒的所作所爲都足以證明蘇玉兒對米嵐的情誼有多深,有多真。
掛了電話,蘇玉兒略有所思的看着米嵐的房間,自從米嵐回來,她就沒有出過房間,起初還能聽見米嵐的哭泣聲,後來漸漸的就沒有了。
那些壓力那些痛苦是不是也該發泄完了,就算依舊有,也該收斂起來了,畢竟面對米嵐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玉兒,要不要進去看看米嵐。”沈韻妃適當的提醒道。
“恩,也該差不多了。”蘇玉兒並不是想要剝奪米嵐這唯一的解壓方式。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光是哭是沒有用的,米嵐是該必須站起來重新面對一切的。儘管米嵐什麼都不看重,但必須得把很多事情分清楚,否則日後又會有很多沒有必要的麻煩。
“嵐嵐,你怎麼樣了,開開門好嗎?”蘇玉兒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委婉,雖然她也很難過,但是蘇玉兒知道這場事件中最難過的最傷心的就是米嵐了。
米嵐並沒有說話,而是眼神倥侗的看着窗外,她突然想爺爺都去了,那麼她回國來要做什麼呢,那麼她勢要搶回盛家又是爲什麼呢?
“嵐嵐,你說話啊,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沈韻妃很會說話,知道米嵐是善良的,是可以犧牲自己而成全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