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蘇杭深吸一口氣,側眸,看着唐貞淑,“媽,我理解的,他現在也許是不喜歡面對我,但是我堅信,他終有一天會好起來的,甚至是把我記起來。”
剛纔景紀承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宛如是化作了千萬把利劍,穿插在她的身上。
痛得她,無法呼吸。
勉強地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蘇杭,真的很對不起!讓你遇到這種事情!”唐貞淑滿臉的愧疚。
趙蘇杭抿脣,輕笑着,低着頭不語。
“蘇杭,我們進去吧。”唐貞淑拉着她進去。
“媽,我還是回去吧,待會紀承要是看到我,肯定會很生氣的,他現在不想看到我,等他想起了我是誰之後,我再來。”趙蘇杭雙手微微握成了粉拳,心裡在滴血,但是還是逼着自己去想開點。
別和一個病號計較太多。
可是,她越是不準自己去想,想得卻很多!
他宛如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也許,這纔是真正的景紀承吧。
因爲景家的每一個人都和她說過這麼一句話:紀承遇到你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就連慕少也說過類似的話。
所以,他現在變回了以前的自己,是嗎?
一想到被他忘記了,淚水瞬時涌上來了,一股酸楚,也涌上心頭。
“傻丫頭,別哭了!媽給你做主!”唐貞淑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了趙蘇杭,“別哭了,有爸媽在,紀承是不敢欺負你的。”
“……”趙蘇杭哽咽着卻說不出話。
唐貞淑見趙蘇杭沒有接過紙巾,便親自給趙蘇杭擦拭着眼淚。
唐貞淑拉着趙蘇杭進去,可是趙蘇杭的雙腳宛如灌滿了鉛一樣,沉重無比,根本挪不動一步子。
唐貞淑輕嘆一身,推開門,進去了。
冷着臉看着眼前狼藉一片的客廳,“這是怎麼回事兒!誰把蘇杭的東西扔在這兒的!”
景紀諾一見到唐貞淑回來了,宛如見到救星一般,便走上前,“媽,你可算是回來了!哥哥不知道發生什麼神經了,突然將嫂嫂的東西裝進行李箱裡扔了下來。”
“對了,嫂嫂沒什麼事情吧?”
“蘇杭沒事了。”唐貞淑拿開了景紀諾的手,上前幾步,擡頭,冷眼看着纏着紗布的景紀承,說道,“紀承,你難道真的不記得蘇杭了嗎?醫生說不能刺激你,不能逼着你,可是你知道蘇杭爲了你,受了多少苦嗎?你要是疼她了,那她在這個家,還有什麼意義?”
景紀承聽着,眸光一冷,“讓她走。”
“紀承,你說什麼!”唐貞淑瞳孔倏地睜大,“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就不擔心自己哪天要是想起她是誰了,卻發現她被你趕走了,你追悔莫及都來不遲了啊!”
景紀承輕笑一聲,“我怎麼會看上那種女人!如此淳樸而沒有家境!媽你不是時刻和我說,要娶門當戶對的女人嗎?我要結婚,娶這種三無的女人,你肯定會阻止的吧!”
“紀承,你!”唐貞淑臉憋紅了,她確實有阻止過景紀承娶趙蘇杭。
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她如今都接受趙蘇杭了。
現在,反倒是輪到兒子對蘇杭有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