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蘇杭是能夠深切地感受到在景家變故之後,唐貞淑對她的寵愛和關心。
唐貞淑對她的關心和關愛,並不比她的父母少。
一開始,她是敬畏唐貞淑的。
然而,逐漸地相處下來,她覺得唐貞淑真的是一個不容易的女人。
不管別人怎麼說唐貞淑,唐貞淑都不會放在心上,她的心只有景家。
而趙蘇杭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唐貞淑說過的一句話,是景家的人,就是她的人,她會用心去照顧和保護的。
趙蘇杭感覺到有些暈眩,一回房,上了牀,躺下來沒兩分鐘就睡覺了。
在樓下的唐貞淑,在趙蘇杭上樓後,好一會兒方纔緩過神來。
她回頭,看着景紀承,問道:“紀承,你剛纔出去,去見什麼朋友了?你剛纔看着蘇杭的眼神……”
好像是當初他們熱戀時所流露出來的感情。
是她看錯了嗎?
她總覺得景紀承出去一趟之後,也變了。
起碼他的目光,是緊隨着趙蘇杭的,眼眸裡,盡是關切之意,似乎生怕趙蘇杭會離開一般。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媽,說話被那麼大聲,輕點兒,睿睿在睡覺。”景紀承提醒着。
“紀承,你知道嗎,你現在真的是很讓人抓摸不透!”唐貞淑看着景紀承,皺眉說道,“紀承,你到底是有什麼心事,要隱瞞着我們?你變得真的是越來越讓人難以揣摩了。”
“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蘇杭的感受?咱們家發生了太多的變故,蘇杭真的是一個好女人!你別作死作沒了這一段好的姻緣!”唐貞淑警告着說道,“媽當真的是希望你們能夠和睦相處,有什麼事情,放到檯面上說清楚,咱們一起解決。”
“媽,我沒什麼事情,我一直都是這樣。”景紀承沉聲說道。
“紀承,你別糊弄我了,我知道你的,你有很多心事收了起來,我也在懷疑,你到底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假裝的,爲什麼你偏偏對蘇杭那麼狠心?”
唐貞淑也在一旁坐下來,看着景紀承,繼續說道,“你今天回來後,目光一直緊隨着趙蘇杭,我就看出你小子心裡是有她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是嗎?”
景紀承神情一凝,淡淡地看着唐貞淑一眼,“媽,你別胡思亂想了,她是你們請回來的,並非我的意思,既然她回來了,你們就照顧她吧。”
唐貞淑擺擺手,隨後說道,“紀承,你大伯的事情,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讓你來處理這些事情,會不會給你帶來太大的壓力?”
景紀承搖頭,說道,“我沒什麼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紀承啊,辛苦你了!希望咱們家可以順順利利的!眼看着除夕就到了,咱們家還有那麼多事情沒解決。”唐貞淑輕嘆一聲,柔和的目光落在了嬰兒牀裡的景睿睿身上,欣慰地說道:“唯一喜慶讓人舒坦的事情,就是睿睿的降臨。”
因爲趙蘇杭爲景家誕下了一個新生兒之後,景家的歡喜,纔多了起來。
第1575章
“媽,爸呢?”景紀承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景德賢,便問道。
“你爸在蘇杭寫書法。”唐貞淑應道。
唐貞淑頓了頓,而後認真地看着景紀承,“紀承,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孝敬德賢,畢竟他對你有養育之恩,即使事情發生之後,他都沒有嫌棄咱們,還依然是將咱們當做親人,這一份情,我一輩子都還不清……”
“嗯,我知道。”景紀承輕輕地點頭。
而從書房裡出來幫父親拿茶葉沏茶的景紀諾,聽到唐貞淑說的這話時,手中的茶壺,脫手而出。
摔落在地上,碎了。
這突如其來的摔碎聲,將唐貞淑嚇了一跳,更別提是尚未有天性的小孩子。
所以,景睿睿嚇得身子一抖,倏地睜眼,委屈地憋着嘴兒,醞釀一下,就哭了起來。
景紀承見狀,連忙起身,彎身將景睿睿抱了起來。
輕輕地抱緊了受到驚嚇的景睿睿。
“紀諾,你在幹什麼?怎麼那麼不小心?嚇到你小侄子了!”唐貞淑站起來,拍了拍胸口,對着楞手楞腳的景紀諾說道。
景紀諾連忙道歉,“媽,我不是故意的!”
她看着唐貞淑的眼色,有些恍惚,她生怕會被唐貞淑看出什麼,連忙錯開了視線。
她答應了父親,不會將當年的秘密說出來。
母親恨極了當年霸佔她身體的男人,如若讓母親知道當年的男人就是她同牀共枕三十餘年的丈夫時,一定會崩潰的。
到時候景家將會出現前所未有的暴風雨,真的會支離破碎!
她不想再去戳破那一堵城牆,她希望就這麼相處吧!
大哥和母親都不知道父親的秘密,而她也會堅守着那個秘密的。
“你一個女孩子,動作要溫柔,別太粗魯了!睿睿還小,沒什麼膽子,你這麼突如其來的動作,會嚇到他的。”唐貞淑說道。
“媽,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景紀諾低頭說道,連忙彎下身去收拾破碎的瓷片。
“大小姐,我來收拾吧!”傭人拿了掃把過來收拾。
“不需要,我來就行了。”景紀諾神情有些慌張。
她還是在害怕,伸手去撿起瓷片的時候,她的手都是輕顫着。
大腦的思維,像是受不住控制一般去想着如若事情別揭穿,那麼接下來,他們這個家,一定會如同這個茶壺一樣,支離破碎的。
“哎呀!”景紀諾神情恍惚,不小心扎到手了,痛得連忙放在嘴裡吸丨允着。
“大小姐!你沒事兒吧!”傭人嚇得連忙問道。
“我沒什麼事情,你掃乾淨這茶壺吧。”景紀承眉心一皺,站起來說道。
紫砂壺是父親最心愛的茶具,如今被她打碎了,那麼一整套的紫砂壺,都不完整了。
她的心,沒有了地慌了起來。
“紀諾,你沒事兒吧!你們今天一個兩個都怎麼了?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唐貞淑見女兒紮了手,拿了止血貼過去,給景紀諾包紮着。
景紀諾臉色有些慘白,“媽,你輕點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