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之罪(1)
半晌,鍾離風的脣挪移開來,道:“你知道嗎.?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打我的人,所以,你必須付出代價,那就是你的吻!現在,我們扯平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剛纔你的脣清晰地告訴了我,你是一個女人,一個正常的女人,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一個能夠被愛感動的女人!”
“不,不是!我不是!不是!我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我的心已經死了,死了!”
花蕊兒嘴裡叫着,可是她的心裡在劇烈地掙扎着,是的,她其實是一個女人,只是一個女人,是一個有血有肉,需要人疼,需要人愛的小女人。鍾離風的幾句花言巧語,幾句討好的恭維話就已經軟化了她的情感,在這個寂寞的深宮之中,在她長久被壓抑的情感中,原來是如此渴望着被人憐愛,被人關懷,所以那個鍾離風就這麼輕易地闖入了她的牢牢關閉的內心去了!她是個虛榮、軟弱,沒有骨氣的人!
花蕊兒打了一個冷戰,咬緊牙關,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了少華的影子,也想起了離開家出嫁的時候,娘經常說的一句話: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花蕊兒,你這就是自取其辱!
她憤憤地想着,眼睛裡噴射着憤怒的火焰,猛的,她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對着鍾離風猛的一推,鍾離風本來就已經站在了那個池塘的邊上,正對着滿池的枯荷發呆,他萬萬沒有料到花蕊兒會來這麼一下,腳下一個不穩,便栽進了荷花池之中。
花蕊兒愣住了,她以爲只是推他一掌,她本想的是發一發心中的怨氣,可是誰曾想這個鍾離風竟然,竟然掉進了池塘裡。
花蕊兒感覺到有人往這邊奔來。她看了看正在往上爬的鐘離風,生怕鍾離風上來之後會再次抓住她,她看了鍾離風一眼,就迅速拔開腳步,往月舞宮的方向跑去。
花蕊兒一路之上不敢停歇,就好似後面有百萬追兵似的
!她一口氣跑回了月舞宮,把她自己鎖進了她的小房間之中。
花蕊兒躺在牀上,神思恍惚,像患了熱病似的,她眼前全是憤憤亂亂的人影。一會兒是少華在責備她的背叛,一會兒是鍾離風在訴說他如何“恨”她,她閉上眼睛,努力想擺脫這些,可是卻無法擺脫這些面孔,她用被子蒙着頭,也遮不住這兩張不斷在她眼前晃動的人影。
無奈,花蕊兒只好坐了起來。
地上,小狗毛頭不斷地衝她搖着尾巴,花蕊兒將小毛頭抱了起來,面對小毛頭那烏黑的眼珠,她的腦子裡又響起了一句話:“花蕊兒,假如有一天我先離開了這個世界,你不必爲我守寡,你應該去找一個愛你的人!應該有你自己的幸福生活!”
誰說的,這是誰?哦,是少華,是皇普少華!是少華臨終前說過的話,不,不,她**地甩甩頭,可是卻甩不掉那人影,那聲音,她咬住嘴脣,咬得嘴脣都痛了,那痛楚只加重了心底某種柔軟的酸楚。
“我恨我自己!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恨那次合奏,恨那支相思之曲!”
花蕊兒再**地甩頭,強迫她自己去想鍾離風最後說的那句話:“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是一個希望被人疼,被人愛,是一個能夠被感動的女人!”
花蕊兒走到簡陋的梳妝檯前,鏡子裡有一對密實度眼睛。迷失,但是美麗。她的面頰和嘴脣都反常的紅潤,紅潤得就像三月裡剛剛成熟的櫻桃。
如此美麗的,如此精緻的一副面孔!她恨這美麗!她躲開了鏡子,走到窗前去欣賞那落日的黃昏,面對着一窗暮色,她模糊地體會到一件事:那就是她心如止水的平靜生活被攪碎了
!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了進來。
花蕊兒愣了一下,這個時候,誰會來呢?莫不是讓她去吃晚膳?她不過是一個奴婢,誰又會記起她呢?
花蕊兒擦乾臉上的淚痕,匆忙開了門。
一個小宮女聲調急促地說道:“花蕊兒,你快去大殿看看吧,雲棲公主好端端地突然就發起脾氣來了,正在大殿上摔打東西呢!”
花蕊兒心裡一抖,她馬上意識到,或許雲棲莫名其妙的發火是與鍾離風有關吧!莫非自己悄悄起跑到梅林去與會鍾離風的事情被雲棲發現了?
花蕊兒提心掉膽地來到了大殿之上,懷裡抱着小狗毛頭。
“砰”的一聲,一個花瓶被雲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去,快去將廚娘給本宮傳來,今日的晚膳怎麼做的?那牛筋根本就嚼不動!這花瓶裡的花都幾天沒有換了?蔫頭耷腦的!”
花蕊兒看到雲棲那憤怒的樣子,一時也找不到話來勸慰,懷裡的小狗毛頭因爲害怕,將頭藏在了花蕊兒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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