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過來的時候,韓黎辰有一瞬間的迷茫。
懷裡抱着一個柔軟的小傢伙,蜷縮着身子,整個人都塞進他的懷裡,用一種最貼近的方式,兩個人彼此呼吸相融,他朦朧了一下,纔看到雲淺夜嬌嫩的臉。
溫柔的落下一個吻,韓黎辰壓着清晨的悸動,起身,爲她掖起被角,轉身套上襯衣,起牀洗漱。
刷牙,洗臉,看着鏡子裡面俊美如神祗的男人,韓黎辰有一瞬間的恍惚,目光忍不住落到牀上,依舊在熟睡的女人的身上。
亙古不變的生活,波瀾不驚,永遠都一成不變,可是卻有一道影子蠻橫的衝撞進他的生活,不講道理的將所有事情都擺弄的一團糟。
可他還捨不得怪罪,甚至,想要抓住她細膩的寵愛,將一切最美好的東西都給她。
薄薄的晨光裡,韓黎辰收拾好了一切,在病牀前猶豫了一秒鐘,打電話叫了保潔,送來了一套精緻的女裝,準備好了東西,纔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
Www•тTk án•C ○
韓總今天心情很不錯。
早上的例會開的很輕鬆,偶爾有人擡起眼眸說幾句關於業績的話,還能看到韓黎辰眼角淡淡的笑意。
這一點笑意,看的人心驚膽戰卻又分外得意。
秘書偶爾在前面說一些關於這個季度的報表,然後調出來一個關於銷量的圖,還有葉氏的銷量,拿來一對比,高下立判。
葉家到底沒有多少本事,原先葉家原配夫人在的時候,還有幾分底氣,現在全靠着吃老本,雖說家大業大,但也比不上韓家業界龍頭。
“韓總,昨天晚上城南李家向我們透露,有想要收購葉氏的意思,想要問問我們關於葉氏有沒有什麼想法,如果葉氏在我們的計劃之內,他們不會插手。”
旁邊的秘書瞥了一眼下面的人交上來的報表,心裡忍不住感嘆,韓總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哪怕他不說話,只是淡淡的一個眼神,就叫人膽戰心驚。
纔多長時間?從總裁決定對葉氏出手,短短几天,葉氏的銷售
量就猛地下跌,還有不少客戶已經脫離了和葉氏的合作,葉氏大量產品積壓賣不出去,資金鍊已經斷了。
接下來,只是時間問題,如果葉氏足夠聰明的話,現在就應該立刻轉出來對策,放棄一部分利益,保全所有,這是鱷魚效應,但是在商場,很少有人這麼果斷。
很顯然,葉氏不夠聰明,所以現在正在舉步維艱的支撐着。
“我說過,要收購麼?”彼時韓黎辰正在看關於葉氏的策劃案,看了一會兒,輕輕的將那策劃案扔到桌子上,神情淡漠:“我不想看見任何人插手。”
旁邊的秘書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韓黎辰是什麼意思。
不讓任何人插手,意思就是,葉氏不會有任何人收購,那,葉氏根本無法清盤,產品堆積,債務足夠壓死葉家的每一個人。
韓黎辰是要生生逼死葉家的人啊!
“是,總裁。”那秘書額頭上滲了一層冷汗,然後將那關於葉家的策劃案拿出來,看來這葉家的策劃案,也應該改改了。
彼時,那眼底都噙着邪魅的男人靠在轉椅上,輕巧的敲了一下桌面,向後靠了一下,這樣熟悉的動作,那秘書看的一陣臉紅,然後衝着下頭的人說:“散會。”
衆人立刻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那秘書故意慢了一會兒,卻發現總裁沒有叫自己停下來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她壓着腳步,瞥了一眼雲淺夜的空蕩蕩的位置。
“總裁,要不要我去走一趟人事部的出勤表了?”猶豫了一下,那秘書轉過身來,對韓黎辰說到。
彼時韓黎辰正沉浸在早上那一抹柔白之中,聞言,擡頭清冷的瞥了她一眼,冷冷的扔下兩個字:“出去。”
那秘書慘白着臉,又跑出去。
一大早上,雲淺夜就被電話叫醒,那邊的人聲線朦朧的說了兩句,雲淺夜最開始聽的混沌,到後來卻冷汗津津。
“葉清淺小姐,請問您聽得到我說話嗎?”那邊的人呼喚着雲淺夜以前的名字,一時之間,雲淺夜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是答應,還是
不答應?
電話那邊的人大概是感覺到了雲淺夜的情緒,只是輕輕的笑:“也許我叫您雲小姐,您會舒服一點?”
沒等雲淺夜回答,那邊的人已經開始聲線柔和的說到:“雲小姐,最近葉氏動盪不安,很多事情都被查出來,您失蹤了五年,現在迫切需要您來回來管理葉家。”
雲淺夜脊背發涼,過了好久,才啞這聲音問:“你是誰?怎麼找到我的?”
電話那邊的人微微停頓了一瞬間,輕聲的念:“雲小姐,您忘記在您很小的時候,經常和您,以及您的母親,葉夫人在一起的那個管家麼?”
記憶裡的某些東西開始不斷的甦醒,雲淺夜似乎想起來了什麼,端着手機,小心的喚了一聲:“張伯?”
電話那邊的人聲線依舊溫和,可是卻莫名的多了幾分暖意:“雲小姐,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找您,但是一直都找不到,後來,葉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您的妹妹——”
頓了頓,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在措辭,兩秒鐘才繼續說道:“前來找我,將您的事情和盤托出,我才知道,原來您還在A市,並沒有離開。”
雲淺夜消化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了什麼。
這個管家,真的是在她記憶裡面,有這麼一個人的,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那個時候她歲數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漸漸的就忘記了。
現在記起來,似乎有一些淡淡的諷刺的味道,彼時雲淺夜裹着身上的被子,簇擁着坐在牀鋪上,臉色有些慘白的問:“許夢婷找你,是什麼事?”
對面的人嗤笑一聲,輕聲的回答:“最近韓氏打壓葉氏打壓的很厲害,葉氏舉步維艱,他們想要找我幫幫忙,最起碼,能讓葉氏不要死得那麼難看。”
如果真的連清盤都做不下去的話,那才叫絕望。
張凌天想着的時候,心裡泛過一絲淡漠的情緒,覺得許家的人看着太噁心,但是又實在是不能這樣放任不管,那他就連霖辛最後一點血脈都照顧不好了。
他良心難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