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城已經快連續三天沒有喝水,房間裡的空調還開着抽溼,他毫不懷疑自己再過一秒鐘就能喝死。
他們把他關在這裡,除了不提供吃喝倒是什麼也沒有做,但是三天不喝水,已經是一個人的極限,他已經顧不得潑在他身上的是什麼水。
“選一種死法吧。”
穆靳宸居高臨下看着他,那眼神沒有溫度,分明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許亦城的嘴巴得到溼潤,覺得自己剛剛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些後悔去招惹穆靳宸。
商場上,他殺伐果斷。
生活中,他並沒有多少惻忍之心。
他所有的柔情都傾注在一個叫景無雙的女人身上,或者說他不會後悔招惹他,他卻後悔去招惹景無雙。
惹了他或者還有一線生機,惹了景無雙,大概是等着死無全屍吧。
“穆靳宸,你答應過我讓我見程藍一面的。”許亦城的聲音帶着虛弱的沙啞,他也不想爲自己辯駁太多,看着景無雙倒在血泊裡那一刻,他其實已經後悔。
有心也好,無意也罷,得知景無雙母子平安,他的罪惡感纔沒那麼重。
他爲了見blue也是昏了頭,可沒辦法,bule也是他的命。
“你憑什麼以爲你還能見到那個女人?”
“就憑你穆靳宸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穆靳宸冷冷地勾了勾脣角,哼了聲,“許大律師,在威逼利誘的情況下許的口頭承諾可有法律效力?看來,我收購了許立程事務所然後關門大吉的想法是對的,有你這樣的人坐鎮,關門大吉不過是遲早的問題罷了。”
許亦城用力地呼吸着,想拽緊拳頭都顯得有些無力,“穆靳宸,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過是想見程藍一面,若不是走投無路我不會這樣做,傷害無雙並非我本意,可以說那是一個意外,所以……”
“所以我應該大人不計小人過,讓你跟那個瘋女人一起雙宿雙棲然後一起繼續禍害人間?許亦城,我穆靳宸看起來像那麼好說話的人嗎?”
穆靳宸目光如炬,利箭一般射向許亦城。
許亦城身上被潑了水,在空調底下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今天過來就是爲了看看你有多狼狽,順便告訴你一句,爲我兒子積福,我的手不想沾血腥,還會馬上把你送往z國,讓你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那裡。”
“另外,你跟那個瘋女人死後,你們的骨灰我會命人一個葬在南極,一個葬在北極,讓你們永世不能再相見。”
許亦城聽着穆靳宸的話,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不,穆靳宸,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這麼對我們!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濫用私刑,穆靳宸,你讓我見程藍一面,然後你要怎麼處置我都可以,算我求你!”
“求我?許亦城,你還有什麼資本求我?你拿什麼來求我?一開始你好生求我,我或許會網開一面成全你們,或者把你們囚禁在一起,但是,你傷了無雙本就該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