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城的心痛得更是厲害,她若什麼都不明白,一味地執着也就罷了,可她心裡偏偏比誰都清楚,這個世界誰比誰清醒,誰就比誰殘酷,她無法對別人殘酷,到頭來只能對自己殘酷。
而,她承受的這些穆靳宸是一概不知道,當然,哪怕他知道了,也不能引起他絲毫的情緒,這一場一個人的情事,本也是迪麗藍兒一個人的獨角戲,她不是不清醒,她是比誰都清醒,這可如何是好?
“blue,這樣的你,我們都很心疼。”叫她放棄的話,他已經說不出口,也許一出口便是她更大的崩潰。
“你們?你跟爹地嗎?”
“自然是我跟程叔。”
說起程朗,迪麗藍兒瀲灩的眸子又黯然了幾分,“亦城,我已經好久沒見到爹地,也沒接過他的電話了,我想,他打算放棄我的那一刻起,可能也不要我這個女兒了。”
許亦城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她的秀髮,“不會的,你是這個世界上程叔最在乎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不可能不要你的。等等,blue,你說,你已經多久沒聯繫過程叔了?”
迪麗藍兒擡起頭來,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許亦城,不明白他爲何倏然拔高了音量,垂眸想了想纔回答到,“從八月底到現在,一個多月了。”
聞言,許亦城駭然了一下,蹙着眉頭思量了一番,最後又撥了一個電話給程朗,依然是關機狀態。
“blue,你主動打過電話給程叔嗎?”
迪麗藍兒斂了斂眼內的落寞,搖了搖頭。
“用你的手機打個電話給程叔吧。”
許亦城以爲,就算所有人都打不通程朗的電話,迪麗藍兒是絕對可以打通的。
迪麗藍兒又搖了搖頭,“亦城你知道的,我從不會找他的。”
許亦城起身,把迪麗藍兒也順勢拉了起來,“沙發上坐着,地上涼。”
說着,他又蹙着眉頭,在包廂裡回來踱步。
“blue,你還是打一下吧,程叔有可能出事了,你是不是第一次這麼久沒接過他的電話?莫說是你,就是我也是第一次,我認識你跟程叔以來,基本上都是保持一週通話一次,最長也就半個月。”
許亦城撫了撫額頭,站定在迪麗藍兒跟前,“據我所知,旭日近來並沒有大的項目,我知道他另外還有別的生意,但是也沒有理由完全的與世隔絕,連發一條信息,打一個電話的時間也沒有,你也許不知道,哪怕他不打電話給你,也是會通過我詢問你的消息的,這一次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聽許亦城這麼說,迪麗藍兒眨巴了幾下比一般人要深邃的眸子,眸子深處泛起了一絲擔憂,“他出差之前有給我打過電話,說是去泰國,但是沒有說需要去多久或者幹什麼。”
許亦城在她的身邊坐下,雙手交叉着撐在下巴上,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她,“blue,有些事程叔可能沒有跟你說,一是不想你擔心,二是不想把你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