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的心肝寶貝在這裡,我姓夏,人家姓景,我們纔是一國的呢?”
妖嬈中不失爽朗,說話做事總是不顧別人感受,說自己想說的,做自己想做的,不僅個性張揚,長相也張揚,妖嬈豔麗,像極了一朵午夜裡肆意綻放的薔薇花,這便是她的表姐夏子薇。
她從小如是,不停地重複這句話,提醒着她,她姓景,嚴格來講她不算這個家的一份子。
“薇薇你怎麼說話的?都多大的人了,說話怎麼一點分寸都沒有,雙雙姓景姓夏都是我們家的人,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
說話的,正是她的舅媽劉芸,從小就是夏子薇一邊奚落她,她在邊上打圓場,然而並沒有多少真心,都說小孩子的感受是最真的,她從小就知道,只是她不會去計較,她始終是寄人籬下。
早些時候她不明白,她與夏子薇身上都流着外公的血,血緣關係上來講,他們的親疏度是一樣的,一個姓氏怎麼就這麼重要呢?
“薇薇,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夏荊山的臉上已是烏雲蓋頂。
不是不知道這兩個孫女從小不對盤,無雙內斂,子薇張揚,無雙還小她兩歲,卻一直對她諸多忍讓,小時候個活潑開朗的夏子薇表演這個,表演那個,接受長輩的讚譽,常常挑釁地看着景無雙。
無雙本該是個含着金鑰匙出生萬千寵愛的小公主,因爲有着一個任性的母親,她只能一個人躲在角落默默看着,不哭不鬧,每當看到她希冀的眼神,夏荊山就心痛不已。
很小的時候她就會睜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摟着自己的脖子說,“外公,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的孩子是沒有任性的資格的,我會乖乖的。”
夏荊山一直把她當心肝寶貝來疼,時不時小心肝,小心肝的喊,多給一些愛這個懂事的孩子。
夏子薇從小佔有慾,好勝心都強,她覺得這個家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結果來了個柔柔弱弱的妹妹搶了爺爺的愛,還搶了部分爸爸的愛,連外面那個爸爸親手做的鞦韆都要跟她分享,姓夏也就罷了,偏偏人家是姓景的,於是明裡暗裡處處爲難她,樑子就是這麼從小結下的。
夏子薇看着爺爺的臉,收斂了不少,就像一個率真的孩子,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壞笑,“開個玩笑而已嘛,難道我不是爺爺的心肝寶貝?”
無雙無所謂地笑笑,這樣的話,她從小聽得太多太多,早已經麻木。
她着叫了聲舅媽,表姐,便乖巧地在外公身邊坐下,自發地泡着功夫茶,陪着老人家聊天。
沒一會,夏荊山總算又眉開眼笑。
而這樣的景無雙看在夏子薇眼裡是她最恨的,總是裝乖巧,博取長輩好感,自己倒成了沒教養的壞孩子。
她剛回國,爺爺稀罕得很,景無雙沒回來之前她就是爺爺的心肝寶貝,景無雙一回來,她就什麼都不是了,叫她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