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瀾出了車站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她擡頭看向夜空,今晚沒有月亮,漫天的繁星,這是在京城看不見的景象。
她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
路上,她接到了好幾條微信,都是於曉萱發來的,是問她去了哪裡,沈清瀾只回復了一條,說自己去了杭城就退出了微信。
這個微信還是那天因爲沒裝微信被方彤取笑是從古代來的而被於曉萱強制裝上去的。裡面就只有寢室裡的幾個人外加一個班級羣。
而於曉萱得知沈清瀾竟然去了杭城,嚷嚷着要讓沈清瀾帶杭城的特產,不然不准她進寢室的門。
沈清瀾嘴角輕揚,打了一個“好”字。
剛放下手機,電話就進來了,是丹尼爾的來電。
“哎喲,我的大小姐,你總算是肯接電話了。”剛一接通,丹尼爾着急的聲音就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有什麼事嗎?”沈清瀾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而電話那端的丹尼爾卻瞬間炸了毛。
“有什麼事嗎?你竟然還問我有什麼事嗎?我的大小姐,你是不是把我上個月跟你說的事完全忘記了?”
沈清瀾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實在不明白丹尼爾說的是哪一件事。
雖然看不見,但是丹尼爾就是知道這位大小姐一準是忘了,頓時淚流滿面,“上次我就跟你說了,這個月在杭城要舉行一個青年畫家的畫展,協會也邀請了你,希望你能參加,你不要告訴我,這件事你忘了。”
沈清瀾還真的忘了,丹尼爾跟她說的時候,正是沈奶奶去世前一週,那時候她哪裡有心情參加什麼畫展。
“嗯,忘了。”沈清瀾還嫌丹尼爾的刺激不夠大,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丹尼爾這次是真的崩潰了,第一千零八百次地在心中嫌棄自己當初爲什麼要答應做沈清瀾這個坑貨的經紀人,當時自己一定是腦子進水了,被門夾了,一定是這樣。
“我的天哪,我已經答應了邀請方你一定會參加,現在怎麼辦?拿不出作品,你是要讓主辦方開天窗嗎?雖然你的畫現在的市場價值不錯,但是這樣做,以後圈子裡誰還敢邀請你啊。”丹尼爾急的在原地團團轉,如果沈清瀾此刻在他的面前,他肯定會撲上去咬死她。
沈清瀾其實並不在乎這些,她畫畫完全就是一時的興趣,並沒有打算以此謀生,不然她也不會用冷清秋的筆名了,否則,以沈家的家世,她的畫作的價格遠遠高於現在。
“我現在人就在杭城。你要的畫作我已經準備好了。”沈清瀾一句話,頓時打斷了丹尼爾的碎碎念。
“你說什麼,你人就在杭城?你不是在騙我?那畫呢,也帶着嗎?”丹尼爾激動了,要是沈清瀾人在杭城那就好辦了,可是一想,不對,沈清瀾從來不在外界露面,這次怎麼會好端端的跑去杭城,更不要說是帶着畫作了。
這個世上知道知名青年畫家冷清秋就是沈清瀾的人恐怕只有自己這個經紀人。
“作品我已經放在家裡了,鑰匙放在門衛那裡,你可以自己去拿。”
“太好了,離畫展還有一個星期,幸好是趕上了,我現在馬上就去你家拿畫。”丹尼爾雷厲風行,立馬就朝着停車場走去。
“對了,這次畫展結束以後還有一個青年畫家沙龍,你既然人在杭城,就正好去參加參加,也跟其他畫家認識認識,都是一個圈子的,多積累點人脈總是好的。”
“不了,你代我參加就好,我暫時還不想別人知道。”沈清瀾拒絕。
丹尼爾也不失望,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好吧,你這次去杭城幹嘛?”知道畫作有了着落,丹尼爾也不着急,有了閒心關心沈清瀾的行程。
“採風。”
丹尼爾滿意了,採風好啊,採風纔有作品,有了作品纔有人氣嘛。
冷清秋是三年前突然崛起的一個青年畫家,不知姓甚名誰,也不知是男是女,因爲畫面細膩,用色大膽,構圖奇特而被衆人熟知。她用筆老練,原以爲是一個老者,後來還是丹尼爾出來說話,證實了冷清秋是個年輕人。
丹尼爾是誰,那是畫圈了知名的代理人,能被他代理的畫家的作品後來都被炒到了高價,很多知名畫家邀請他做自己的經紀人都被他拒絕了,只肯代理畫家的某一幅作品。
可是三年前,丹尼爾卻突然發聲明說從此以後不再代理任何人的作品,專做冷清秋的經紀人。這個消息一出,震驚畫壇。
人人都在猜測這個冷清秋到底是何許人也,只是三年過去了,冷清秋從來沒有出現在人前,如果不是偶爾會有她的作品流傳出來,恐怕人們都以爲這是一個虛構的人呢。
冷清秋是個謎一樣的人,不知姓名,不知容貌,不知年齡,不知家世,除了一個冷清秋的筆名,和是個年輕女人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她的作品很少,但是每一副都是精品,外面的人都說,冷清秋一定是個對自己很嚴格的人,寧缺毋濫。
丹尼爾第一次聽到這話的時候,賠了一聲,冷笑,她哪裡是寧缺毋濫,她那是懶,高興了就畫一幅,不高興,半年都不帶動筆的。
所以這次聽到沈清瀾說要去採風,丹尼爾纔會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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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瀾瀾其中一個身份就是青年畫家冷清秋,嗯,就是沈家父子喜歡的那個冷清秋啦。
不要問我清瀾其他身份是什麼,看下去就知道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