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一直在等勞倫斯回來,這一等就是一週。
勞倫斯上下打量着蘇晴,“唔,看來傷好的差不多了。”
蘇晴神情冷漠,“所以呢,又有什麼新的任務了嗎?”
“不,以後你就不用出去執行任務了,基地裡有那麼多的新人需要訓練,以後你就負責他們的訓練吧。”
蘇晴的心猛的一沉,勞倫斯這是要完全限制她的自由,待在基地裡,就等於是活在勞倫斯的眼皮子底下,她要是想做什麼動作根本不可能成功。
心中不管是怎麼想的,蘇晴的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不怕我將那幫人給折騰死?”
勞倫斯笑,“他們要是這樣就別折騰死了,說明他們沒有繼續活下來的資格,死了就死了。”人命,他向來不在乎。
“好,我的權力呢?”要是一點權力都沒有,那麼她還不如就待在這裡繼續被軟禁好了。
“全權負責。只要不離開基地的範圍。”
這算是給她最大的權力了,“好。勞倫斯,你真的就這樣放過我了?”只是將她鞭打了一頓,也沒有傷筋動骨,這跟勞倫斯以往的風格不太一樣,蘇晴回來之前是做好了犧牲半條命來換取留在他身邊的機會的。
“呵呵,看來你覺得我對你的懲罰太輕了,這次看在你主動回來的份上,我就從輕處罰了,但是蘇晴,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勸你都將那些心思給我收起來,不然……相信我,即便你在乎的那位是京城傅家的孫媳婦,我也有辦法動她。”
蘇晴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震驚地看向勞倫斯,他是怎麼知道沈清瀾的?
“不用這麼震驚,我們做的是什麼生意你心中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還沒有查不到的。你確實將她保護地很好,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查到她的身上。”
原來勞倫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就是去查沈清瀾去了是嗎?
“勞倫斯,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就跟你同歸於盡。”蘇晴眼中滿是殺氣。這話等於是承認了她跟沈清瀾關係匪淺。
既然他能直接說出沈清瀾的名字,就證明了他已經去查證過了,否認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作用,倒不如直接承認自己的弱點就是沈清瀾,而對於勞倫斯來說,一個有弱點的下屬總是能令他放心一些的。
心念電轉間,蘇晴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並且想好了應對方案。
勞倫斯輕笑,“蘇晴,沒想到一向沒有心的你竟然會將一個人放在心尖上,我現在忽然很好奇,這個沈清瀾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值得你這樣爲她?”
蘇晴聞言,心中大定,看來勞倫斯查到的也只是表面的東西,起碼魅的這層身份是沒有被查到的。
“這個與你無關,勞倫斯,不要質疑我的話,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別說我不會放過你,傅家和沈家也不會放過你,我也想知道,惹上了一個國家部隊裡的人,你以後的日子還會不會這麼瀟灑。”蘇晴冷聲開口。
“蘇晴,威脅可不是一個聰明的做法。”勞倫斯的嘴角掛着笑,卻無任何的溫度。
“不是你教我的嗎?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用。”
勞倫斯定定地看着她,忽然笑了,“蘇晴,你果然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學生,不錯。”
蘇晴面無表情,目送他離開。勞倫斯離開之後,外面一直守着的人也走了,蘇晴的軟禁算是被解除了。
蘇晴第一次走出了房間,然後就看見布魯斯站在遠處,擡腳就朝着她走過來,蘇晴搖搖頭,示意他不要過來,布魯斯腳步一頓,轉了一個彎,離開了。
蘇晴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冷笑,淡定地走了出去。
“她從房間裡出來之後就在基地裡晃了一圈,期間沒有接觸任何人。”
勞倫斯聽着下屬的彙報,神情莫測,“真的沒有跟任何人接觸過?”
彙報的人點點頭,“是的,就連眼神交流都不曾有,我們一直緊盯着呢。”
勞倫斯手撐着下巴,這幫蠢貨一定是被蘇晴給發現了,難怪一無所獲,揮揮手,示意下屬退下。
“首領我們還要繼續監視嗎?”下屬問道。
勞倫斯搖頭,“算了,撤吧。”既然蘇晴已經發覺了,那麼繼續監視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作用。
他手裡拿着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沈清瀾。
從知道蘇晴跟一個女人密切接觸過之後,他就特意去查了,只是查了一段時間,卻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知道這個女人叫沈清瀾,是沈家的女兒,傅家的孫媳婦之外。
他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想不通蘇晴爲什麼會這麼護着她,她們兩個本該沒有任何交集纔對。
勞倫斯是救了蘇晴,可是卻對她的背景一無所知,只以爲她是一個孤兒。
他想不通蘇晴跟沈清瀾的關係,暫時也查不到任何可疑的。便只能先將這件事放在一邊。
他不是沒有想過將沈清瀾抓來威脅蘇晴,可沈清瀾本身的身份不簡單,輕易他也不願意去招惹那樣身份背景的人。畢竟Z果是世界上幾大的強國之一,傅家又是個實權人家,沈清瀾的丈夫傅衡逸在軍隊裡的影響力,他只是稍稍一打聽,便已瞭解了一個大概。
若是將沈清瀾抓來,一個不小心,自己或許就會引火燒身,爲了一個蘇晴搭上整個基地的前途,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所以勞倫斯在瞭解了基本的情況之後,便回來了,並沒有對沈清瀾的身份進行徹底的清查,若非如此,他就能知道沈清瀾便是魅。
蘇晴是一頭難以馴化的野獸,想要讓她乖乖聽話,便需要更多的耐心與手段,曾經的他就是對蘇晴太溫柔了,才讓這隻小野貓的爪子越來越鋒利,他想是時候替她修剪一下爪子了。
夜幕降臨,整個基地裡逐漸陷入了安靜。蘇晴起身,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往外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看來監視她的那幫人已經離開了。
蘇晴的嘴角上揚,笑容微冷,她倒是沒想到勞倫斯現在已經淪落到用監視這樣的手段了。
確認門外沒有人,而周圍的環境也是安全的,蘇晴一個閃身就融入了夜色中。
這個基地算得上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她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有監控,哪些地方沒有。身影在夜色中快速的穿行,完美地躲開了所有的攝像頭。
布魯斯正打算睡覺,結果門就被打開了,他瞬間握住了匕首,“誰?”
“布魯斯,是我。”蘇晴出聲,布魯斯瞬間放鬆,將匕首扔在一邊。
“你怎麼過來了?”
“布魯斯,上次在地牢的事情,我很抱歉。”蘇晴一開口就是道歉。那次在地牢她的話說重了,想必是傷了布魯斯的心。
“那件事我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你確定要跟在他的身邊?”
“布魯斯,今天我們先不說這事兒,我想問你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時間不多,我問完就走。”蘇晴神情嚴肅
“你說。”
“你在基地裡的時間比我長,是否見過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女人出現在勞倫斯的身邊?”
布魯斯不明白蘇晴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晴解釋,“我是說我的這張臉。勞倫斯的身邊是否出現過一個跟我長得一樣的女人?”
“蘇晴,我聽懂了你這話的意思,但是你爲什麼會這麼問?勞倫斯的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人。”如果蘇晴算一個的話,那麼便是蘇晴了。
蘇晴皺眉,“一個都沒有?”
“對,一個都沒有。”整個基地的人都知道勞倫斯此人不近女色,也不好男色。他就像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
那看來就是勞倫斯隱藏的深了,蘇晴淡淡地想到。她很肯定這張臉的主人一定跟勞倫斯關係非淺,或許她也是勞倫斯唯一的弱點,若她能搞清楚這個女人跟勞倫斯的關係,或許她就有把握打敗勞倫斯,甚至剷除了他。
“布魯斯,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說。”布魯斯答應的毫不猶豫。
“我想去他的書房看看。我需要你幫我放風。”
“不行。這太危險了。這件事要是被勞倫斯發現了,你會死的。”他太清楚勞倫斯的手段了。
比起蘇晴,布魯斯對勞倫斯的恐懼更深一些。
“布魯斯,這件事我必須去做,這對我很重要。若是我的計劃可以成功,那麼我們就能自由了,可以再也不受他的擺佈。徹底擺脫他的控制,從此以後我們就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而不必繼續這樣心驚膽戰,行屍走肉般的活着。”
這個基地裡有太多的行屍走肉的人,而蘇晴之所以能跟布魯斯走的近一點,除了因爲他們有過多次的合作,是搭檔之外,還因爲布魯斯的心中跟她一樣,有着對自由的渴望。
布魯斯渴望自由,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他定定的看着蘇晴的眼睛,看着她某中的堅定,最終還是點了頭。
或許是因爲自信這是自己的地盤,沒有人敢侵犯自己的權威,所以勞倫斯的書房周圍並沒有任何守衛的人。
“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
“你一定要小心,情況不對立刻離開。”布魯斯輕聲說道。
蘇晴點點頭,很快消失在布魯斯的眼前,書房的門一開一關,並沒有任何人發覺。
書房裡有幾個書架放滿了書,中間是一個辦公桌,沒有任何其他的裝飾,非常的簡單。蘇晴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她沒有去動桌上的電腦,眼睛在四周看看,忽而視線一頓,落在了書架最頂端的角落,那裡有一本書看着跟四周的書不太一樣。
蘇晴小心翼翼地拿下那本書,這才發現着竟然是一本日記本。
她的眼眸輕輕一閃,沒有想到勞倫斯這樣的人竟然會寫日記。
可是打開之後,她就發現自己錯了,這裡面的字跡明顯不是出自一個男人的手,更像是一個女孩子的筆記。
從日期上的時間來看。這本日記寫的時間已經很久了,連紙張都已泛黃。日記的扉頁上貼着一張照片。雖然很模糊,但蘇晴一眼就看清楚了,那照片上的女孩長得跟她一模一樣。但她能肯定這個人不是她。
所以這個就是這張臉的主人嗎?蘇晴淡淡地想到。
她將日記本放在一邊。繼續尋找其他的線索。她將整個書架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之後,再一次將目光轉到了中間的那張辦公桌上。
辦公桌的右側不是抽屜,而是一個保險箱。
蘇晴看着上面的密碼,蹲下身,耳朵靠近密碼鎖,開始一個一個的試探。
密碼很複雜,她用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纔打開。保險箱裡除了一些基地的機密文件之外就只剩下一個相冊。
蘇晴直接忽略那些文件,將相冊拿了出來,果然不出所料,相冊上依舊是一個女孩子的照片,從小時候到長大。只是不同的是,這張這本相冊上的人多了勞倫斯。
有不少他們兩個人的合照,不知爲何,蘇晴看着這些合照,總感覺不對勁,一直到看她隨手抽了一張,看到了照片背後的字,才明白那種怪異感從何而來。
呵,沒想到勞倫斯竟然隱藏着這麼大的秘密。她將這張照片抽走,然後又將相冊放回了原位,拿着筆記本離開了書房。
書房外,布魯斯還在放風,見蘇晴安全地出來了,輕輕鬆了一口氣。
蘇晴向他打了一個手勢,兩人悄無聲息的各自回到房間。
蘇晴從懷裡拿出那本日記,其實這樣的行爲是很冒險的,萬一被勞倫斯發現了日記本不見了,後果不堪設想。可留在書房裡看更加危險。
她翻閱着這本日記,裡面記錄的都是一個女孩子的心情,還有一些發生在她身邊的事兒,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日記本只用了一半,後面是空白,看最後一篇日記上的日期,是女孩子的20歲生日這一天。
蘇晴又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合照,那上面的日期跟日記的最後一篇上的日期完全吻合。所以在這個女孩子20歲生日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了半天,蘇晴也沒有想通,她起身,卻不小心將日記本掉落在地上。剛好翻到了日記本的最後。蘇晴忽然發現,這本日記的最後竟然有字。這次的字跡是她所熟悉的勞倫斯的筆跡。
日記並不多,只有兩篇,可是這兩篇足以讓蘇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她的眼中充滿了震驚,還有噁心。
她摸着自己的臉,忽然很想將這張臉皮狠狠的撕下來。
“你死的時候很屈辱吧?是不是很想爲自己報仇?”她摸着日記本扉頁上那個女孩子的照片,輕聲說道。
她想她已經知道該怎麼對付勞倫斯了。
“蘇晴,你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第二天,布魯斯找到機會,問道。
蘇晴點點頭,“你最近要出任務嗎?”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出任務的機會,而她需要一些東西。
布魯斯點點頭,“今天下午我就要離開一趟。”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他纔要趁着現在來找蘇晴問問情況。
蘇晴的眼中閃過一抹喜意,還真的是連老天都在幫她,她伏在布魯斯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布魯斯看着她,“蘇晴,他會相信我嗎?”
“會,只要你可以找到他,他一定會相信你。”蘇晴說的篤定。
“好。我試試,但是這次任務我起碼也要五天,所以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再行動。”布魯斯擔心她魯莽行事,叮囑道。
蘇晴點點頭,“放心,我需要你帶回來的東西,所以在你沒有回來之前我不會擅自行動。”
聞言,布魯斯就放心了,“好,那我先走了。”
布魯斯看了看四周,並沒有注意到他們,趕緊離開了這裡,而過了差不多十分鐘,蘇晴才慢悠悠地走出來,依舊在基地裡閒逛着。
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布魯斯回來的時候,帶來了她所需要的東西,“謝謝你,布魯斯。”
布魯斯笑笑,“這都是小事,不過蘇晴,你的那個朋友讓我帶句話給你,他就在附近,隨時可以來救你,讓你不要冒險,找準機會出去跟他匯合。”
蘇晴眼神微變,“你告訴了他基地的位置?”
布魯斯搖頭,“不是我,確切地說,那天我出去的時候就被他們抓了,只是因爲我跟你認識,所以他們並沒有爲難我。”可以說這次的任務他可以按時完成還多虧了伊登的暗中相助。
“他現在還在基地的外面?”蘇晴有些擔心。
“你不用擔心,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在基地的監測範圍之外,不會被基地的人發現的。”布魯斯說道。
“你確定?”
“自然,我離開的五天時間裡他們都沒有被發現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蘇晴想想也有道理,而且伊登好歹也是有排名的殺手,這點本事不至於沒有,“他不是一個人吧?”
“不是,帶了一幫人。”他留意了一下,差不多有十六人,不多,但是也不算少。
蘇晴聞言,頓時就放心了,布魯斯又塞給蘇晴一個東西,很小,看着似乎是枚戒指。
“這個也是你的朋友讓我交給你的,說你要是遇到了危險就按一下側面的按鈕,他就會帶人進來救你。”
伊登並不知道蘇晴有什麼計劃,但是蘇晴向他要走的那樣東西讓他知道蘇晴最近必然會行動,所以本來想混進來救人的伊登決定先等幾天。
蘇晴的心中微暖,直接將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尺寸剛好。
“蘇晴,我知道你一定想好了怎麼對付勞倫斯,我想知道我能幫你做什麼。”
蘇晴微微一笑,“現在暫時不需要你,要是我有需要,我一定會告訴你。”
布魯斯深深地看着她,“蘇晴,不管你想做什麼,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謝謝你,布魯斯。”
蘇晴回到房間,仔細打量着伊登給她的戒指,看着就是一枚普通的素圈戒指,並無任何的特別之處,唯一有些特別的地方大概就是戒指的一側有個小小的凸起,需要很仔細地看才能發現。
蘇晴猜想這應該是個類似於信號傳輸裝置一類的東西,也許自己按下這個小凸起,伊登那邊就會有信號。
蘇晴猜測地沒錯,這個東西是伊登從金恩熙那邊拿來的,她那裡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用的沒用的都有。
她又將那本日記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眼中眸色明明滅滅。
“蘇晴這幾天都在幹嘛?”勞倫斯問手下。
“每天都會去訓練營報道,然後就是在基地裡閒逛,其他的倒是沒有任何的特別。”
“訓練上心嗎?”
手下面色猶豫,勞倫斯看了他一眼,那人立刻說道,“她的手段比起其他的教官來說很嚴厲,昨天被她弄死了一個。”
聞言,勞倫斯的面色沒有絲毫的改變,似乎死個把人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他的嘴角笑意輕揚,“沒想到我的蘇晴寶貝兒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沒事兒了,下去吧,以後只要她不出這個基地,不跟基地外面的人聯繫都不用跟我彙報了。”
“是,首領。”
手下人走後,勞倫斯摸着下巴,眼中滿是嗜血的笑意,他就喜歡這樣的蘇晴,嗜血而殘忍,唔,跟他一樣。
地獄這麼孤單,多一個人陪伴纔不會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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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蘇晴拿着一瓶酒和兩個酒杯敲響了勞倫斯的房門。
勞倫斯意外地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挑眉,“這麼晚來找我想做什麼?”
蘇晴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瓶,“想跟你喝一杯,敢不敢?”
勞倫斯輕笑,側開身,讓蘇晴進屋。
他的房間一如他的書房,裝修很簡單,一目瞭然。
蘇晴在沙發上坐下,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勞倫斯,他拿在手裡輕輕晃了晃,又靠近鼻尖,聞了聞,卻沒有喝。
蘇晴看着他,“怎麼?怕我下毒?”
勞倫斯誠實的點點頭,“是。”
蘇晴冷笑,“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說着,率先喝下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現在還怕我下毒嗎?”
“蘇晴,這不像你。說吧,找我到底做什麼?”勞倫斯依舊沒有喝杯中的酒,他很謹慎。
蘇晴心中到底有多恨他,他一清二楚,莫名其妙來找他喝酒,怎麼看都透着一股怪異。
蘇晴見狀,全當自己沒有看見他的動作,而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裡晃了晃,卻沒有喝,“就想單純的來找你聊聊。”
勞倫斯臉上浮現一抹趣味,“哦,想找我聊天?這倒是有意思了。你說說想找我聊什麼?”
“勞倫斯,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基地裡有那麼多優秀的情報人員,你爲什麼非要把我留在這裡,不讓我走?”
勞倫斯雙腿交疊,靠在沙發背上,“蘇晴,你應該知道從組織成立到今天,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背叛組織,那些敢背叛的都已經死了。”
“是,我知道,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組織,我想要的只是自由而已,而且當初我們兩個有約定在先,以十五年爲期,是你先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勞倫斯點點頭,“嗯,是有這麼回事兒,但是怎麼辦呢?我捨不得你,就只能違反約定了。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完美,完美得就像一件讓我歡喜不已的藝術品,你說。我這麼喜歡你,怎麼捨得放你走呢。”
他眼中浮現一抹癡迷,看着蘇晴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愛人。
蘇晴心中作嘔,面上卻不動聲色,“可是勞倫斯,你明白的,我想要的從來都只是自由。我爲你出生入死十五年。你交給我的任務,無一次是失敗的,這些難道還不還不夠償還你當初的救命之恩嗎?你當初是救了我,可是我並沒有賣身給基地,我跟那些人是不一樣的。”
“蘇晴,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怎麼還這麼天真?在這個基地裡,我就是你們的上帝,我想要你們生,你們就生,我想要你們死,你們絕對活不過明天。我對你已經夠仁慈了,難道你都體會不到我的用心嗎?”
“在這個基地裡,我對你是最包容的那一個。之前你逃離基地,我雖然派人追殺你,但你心中清楚,我要的根本不是你的命。換做別人,你以爲他現在還能活着見到我的面前?”
“所以我在你心中這麼特殊,是因爲什麼?”蘇晴又晃了晃酒杯,喝了一口杯中酒。
她的身上散發着似有若無的香水味,很淡,卻很好聞。
“大概是因爲你的完美吧。人對於完美的東西,總是想據爲己有的。”今夜的勞倫斯似乎格外的誠實,幾乎是蘇晴問什麼答什麼。
蘇晴看着他的眼睛,美眸輕閃,不着痕跡的靠近了他一點。
“勞倫斯。你還記得愛麗絲嗎?”
愛麗絲三個字一出,勞倫斯的神情有瞬間的恍惚。
“愛麗絲。”他輕輕的呢喃着這個名字,眼神不自覺,變得溫柔。
蘇晴暗道一聲,果然。看來這次她真的賭對了。
她的手放在勞倫斯的胸前,輕輕地畫着圈,“你想念愛麗絲嗎?她可是你最親愛的妹妹呀。”
她的語氣很輕柔,輕柔的彷彿是羽毛輕輕的從勞倫斯的心上劃過。她身上的香味似乎濃烈了一分,讓勞倫斯的神情逐漸變得迷離。
就在她想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她放在勞倫斯胸前的手卻被人猛地拽住了,勞倫斯迷離的眼神瞬間恢復清明,他定定的看着蘇晴,聲音陰沉,“你想做什麼?還有,你爲什麼會知道愛麗絲?”
蘇晴看着他,眼睛清透,“因爲我就是她呀,哥哥,你忘記我了嗎?我是愛麗絲呀,跟你一起長大的愛麗絲。我們曾經一起在櫻花樹下做遊戲,你還親手給我做了一架鞦韆,你說會陪我一輩子,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
“愛麗絲,別哭,你知道我最害怕看見你哭了。”勞倫斯剛剛恢復清明的眼神又瞬間變得迷離。他伸手不自覺的撫上蘇晴的臉,聲音溫柔,“愛麗絲,真的是你嗎?”
蘇晴強忍着噁心,點點頭,“哥哥,是我,我回來了,你高興嗎?”
勞倫斯點頭,“高興,再也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情了,愛麗絲,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每一天,每一秒我都在想你。可是你就是這麼殘忍,離開了哥哥,竟然從來不捨得回來看我一眼。真是個狠心的丫頭。”
蘇晴輕笑,俏皮地說道,“所以我現在回來了呀。”
勞倫斯一把抱住她,緊緊的,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裡,“愛麗絲,我再也不允許你離開我了。更不會允許有人覬覦你,任何想要將你從我身邊帶走的人,我都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最後四個字,冰寒徹骨。蘇晴的眼神閃了閃,伸手輕輕拍着勞倫斯的背,“哥哥,我不會離開你,也沒有人會把我從你的身邊帶走。”她主動抱住了勞倫斯。
勞倫斯拉開她,對着她的脣吻了下去。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在渴求着救贖。
蘇晴下意識的想推開他,卻生生忍住了勞倫斯撕扯着她的衣服,蘇晴一把握住他的手,卻對上了他此時已猩紅的眸子,就像是一頭怪獸。
“不要在這裡。”她說。
勞倫斯一把抱起了她,朝着牀走去。他將她輕輕的放在了牀上。
勞倫斯正要翻身,卻被蘇晴按住了,“哥哥,讓我來。”
她側身躺在勞倫斯的身邊,輕聲開口,“哥哥,閉上眼睛。”
勞倫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蘇晴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一隻手解着他的扣子,另一隻手卻伸到了枕頭下,果然摸到了一把匕首。
她知道勞倫斯有個習慣,睡覺時枕頭下會放着一把匕首跟一把槍。
將匕首握在手心,手一揚,對着勞倫斯的胸口狠狠刺去,勞倫斯忽然睜開眼睛,身子就地一滾,匕首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左胸上,他悶哼一聲,對着蘇晴就是一拳,正中蘇晴的胸口,力道之大,直接將蘇晴打到了地上。
他一把拔出匕首,冷冷的地看着地上的蘇晴,蘇晴反應極快,從地上翻身而起。就朝着勞倫斯攻擊而去。
剛纔那一刀雖然沒有刺中勞倫斯的心臟,卻也給他造成了極重的傷勢,加上他拔出了匕首帶出啦大片的血,此時,鮮血直接染紅了他的上半身,衣服。
“蘇晴,你找死。”他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
蘇晴冷冷一笑,“勞倫斯,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兩人纏鬥,蘇晴一邊打,嘴裡也沒閒着,“勞倫斯,你讓我噁心,你竟然覬覦自己的親妹妹,如果我沒有猜錯,愛麗絲是被你親手殺了的吧?”
沒錯,照片上那個名叫愛麗絲的女孩子是勞倫斯的親生妹妹,只比他小兩歲。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非常好。
可是勞倫斯卻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妹妹,甚至想要將她佔爲己有。後來,在愛麗絲20歲生日那天,愛麗絲忽然帶了一個男孩子到他的面前,說這是她的未婚夫。
勞倫斯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野獸,瘋狂的佔有了自己的妹妹,並且當着他妹妹的面,將那個男孩子殘忍的殺害了。他的妹妹想殺了他,卻反被勞倫斯失手殺死。
蘇晴的話刺激着勞倫斯的神經,他的神情出現了片刻的恍惚。腦海中不斷涌現被他深藏在心中的往事。
蘇晴見狀,撿起地上的匕首,直接刺向了勞倫斯的心臟,勞倫斯側身,卻沒有躲過,匕首直直的插進了他的胸膛,他看着蘇晴,眼神瘋狂,握住她的手,狠狠一扭,只聽得咔嚓一聲,蘇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手被勞倫斯折斷了。
她迅速換了另一隻手,將匕首狠狠的拔出,帶出了一串血花。
勞倫斯卻擡腳踢中了蘇晴的腹部,蘇晴忍痛,再次將匕首插進了他的胸膛,“去死吧!”這一次,正中心臟。
這裡的動靜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房門被踢開,王牌軍的首領進來時看見的就是蘇晴拿着匕首狠狠的插在勞倫斯心臟上的這一幕,他瞬間拔出了手槍,對着蘇晴就是一槍。蘇晴就地一滾,躲開了一擊。接二連三的槍響在黑夜中響起。
蘇晴朝着窗戶跑去,一個翻身,直接從窗戶跑了出去。
槍聲在黑夜中響起,驚醒了基地裡的人,布魯斯暗道不好,連忙從隱藏的地方飛身而出,正好看見蘇晴從窗口跳出,他直接將手裡的槍扔給了她。
蘇晴接過槍,同時按下了戒指上的凸起。
“蘇晴,你沒事吧?”布魯斯問道。
蘇晴搖頭,“手骨折了,勞倫斯已經死了,我們要趕緊逃出去。”
布魯斯沒想到蘇晴竟然真的成功了,“跟我來。”他拉着蘇晴往東南方向跑去,他們的身後是接連不斷的槍聲。
------題外話------
爲啥你們會認爲蘇晴和伊登會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