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後果
“我不是讓人告訴過你身體不適了嗎?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卓老夫人冷冷的下着逐客令,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許婉瑩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脣角,她冷眼掃了卓老夫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身體不適還叫管家召見卓以甜,擺明的是不想見她?
但許婉瑩豈是這麼容易就放棄的人?她邁開雙腿向她走去,在她身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奶奶,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胸口?要我去叫郝醫生過來嗎?”她熱切的問道。
“你還不走?”老夫人一扭頭看着她,視線之中帶着與往常慈愛截然不同的冰冷,就像在看卓以甜時的那種表情。
許婉瑩一愣,沒有料到她竟然會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開口說什麼好了。待到反應過來,她連忙收起眼底的怔愣。
“奶奶,你生我的氣了嗎?是不是我有哪裡做的不好,惹您生氣了?告訴我,我會改的。”她抓着她的胳膊,眼眶泛着紅,眼底流露出委屈無辜的神情。
平日裡只要她露出這種表情她就會心疼,然後答應她所有的事情,許婉瑩原本這次也會是一樣,卻不想卓老夫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毫不留情地甩開了她的手。
“奶奶…”
“你想知道你哪裡做錯了是嗎?”卓老夫人的目光倏地變得嚴肅起來。因爲生病而變得瘦削蒼白的臉上寫滿了冷厲。
“嗯。”許婉瑩毫不遲疑的點頭,眼底燃起一絲希望的火焰。
“呵。”卓老夫人輕笑一聲,端正坐姿,微揚下巴,冷冷道:“我想問你一些事,是關於逸城九年前出車禍的事。”
聞言,許婉瑩的瞳眸瞬間一黯,一抹倉惶自眼底一閃而過。
“車…車禍…”她結結巴巴的開口,斂下眸子不敢再看她的表情,一抹莫名的不安在心裡流淌着。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所以纔會這麼問她的?許婉瑩一邊在心裡暗想着,一邊用平靜的語氣道:“奶奶,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逸城出車禍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如果之情的話我當初就不會出國了。”
“是嗎?”卓老夫人用半信半疑的口氣問道:“你真的一點點都不之情?你敢發誓?”視線落在許婉瑩因爲心虛而攪在一塊兒的雙手上,卓老夫人眼底帶着令人讀不懂的深冷。
“奶奶,你難道不相信我嗎?”許婉瑩說着,眼底隨即覆蓋上一層薄霧,她用受傷的目光看着絲毫面不改色的卓老夫人,暗忖着她到底知道了什麼。“我敢發誓我不知道?”不論她知道了什麼,她自然會找到對策。
“哼,那好?我希望你在聽了接下來這段對話之後,也能用這麼堅定的話告訴我,逸城的車禍你完全不之情。”說着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牀頭櫃前,打開櫃子翻着。
許婉瑩還想着她會拿什麼東西出來,誰知竟是一隻手機。
“奶奶,這…”許婉瑩一雙美目中寫滿了疑惑不解。
卓老夫人也不搭理她,徑自打開手機放出一段對話——
“九年前,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出車禍嗎?”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想你應該清楚的很?”
“我看到你和一個男人親密的走出酒店,我還認出那個男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纔會恍神到出了車禍?”
“我想你當時一定看到了我,所以纔會在我車禍的第二天就去了國外。”
“…”
手機裡傳來昨晚她與卓逸城的那段對話,許婉瑩屏住了呼吸,心臟撲通撲通狂跳的厲害,不一會兒原本嬌豔的臉色便如死灰一般。
“這…”她平靜的眼底已經徹底凌亂了,想要再裝作平靜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張了張口試圖要解釋,然而才發現自己的喉間是那麼的苦澀,以至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播放完那段對話,許婉瑩的表情幾乎可以用‘完了’兩個字來形容。
而卓老夫人的臉色,自然也難看到了極點。
“怎麼樣?你現在還能用那麼肯定的口氣告訴我,逸城的車禍你一點都不知曉。不,應該是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嗎?”
昨晚她睡不着起牀,本想找逸城好好聊聊有關於他和許婉瑩訂婚的事情,卻沒想到居然被她看到許婉瑩對着逸城霸王硬上弓的場面,更甚的是逸城居然道出九年前的車禍竟然和她有關?不,應該說是她一手造成的?
不知是怎麼回到房裡的,反反覆覆的聽着錄音,她一夜未閤眼。越想越可氣,自己居然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間,甚至因爲她反覆和自己的親孫子鬧了不知道幾次。
許婉瑩渾身的血液頓時凝固住了,一股寒意不知道從何而來,讓她顫抖得猶如深秋裡的落葉。她猛嚥着口水擡起頭,顫顫的開口問:“這…這是怎麼來的。”
卓老夫人扯動嘴角,回答:“除了臥室,其餘的地方都裝了監視器。”原本是爲了防止傭人偷竊,沒想到居然派上了這種用場。“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嗎?”
“我…”許婉瑩心虛的斂下眸子,眼中盡是懊悔。如果自己昨晚不是對他做得那麼絕,那麼也不會道出九千年的事…如今證據確鑿,她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嗎?許婉瑩快速的轉動着腦子,尋找着對策。
卓老夫人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許婉瑩不放,腦子空白一片,想不到對策,許婉瑩無奈只好道歉。
只見她從沙發上站起身,“噗通”一聲跪到在卓老夫人的面前,抓着她的手,下一秒,晶瑩的淚水順着她的眼角落下。
“奶奶,我錯了,我不該騙你的。對不起,我錯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自她的眼角滾落下來,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脣,一副深深知道自己做錯了的模樣:“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我當時真的慌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後來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父親,是他叫出國的,所以我就…對不起。但我發誓我跟那個男人沒有一點關係,我們只是朋友的關係,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的哭聲極爲悽慘。
然而卓老夫人是鐵了心了,面對她深深的懺悔,全然不變一絲臉色。
而她上一。“你以爲在我被騙了一次之後還會相信你的話嗎?”她毫不留情的甩開她的雙手,從鼻子中冷哼出這麼一句。她是瞎了眼纔會被她的外表給矇蔽了雙眼,以爲她那種乖巧文靜女孩所以才一再的撮合她和逸城。“竟然和逸城的朋友進酒店?你真是不知廉恥?”目光之中盡是嫌惡。
“奶奶…”卓老夫人的羞辱駢擊着許婉瑩,垂落的雙手不覺得緊握成了拳,一咬牙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但是爲了顧全大局,她還是硬生生將憤怒往肚子裡咽。“奶奶,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我保證結婚後一定會好好對待逸城的,會補償他的。”
“結婚?你以爲在被我知道了這些事後你還可能嫁進我們卓家?”卓老夫人用可笑的目光看着她,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別說是結婚了,就是訂婚也不會有了?你馬上給我回去收拾東西滾出我們卓家?等我處理好這些事後,我會再找你算賬的?”
算賬…
她居然要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淚水戛然而止,原本懺悔的表情一下子扭曲了,還染着淚水的眸底不再是乞求,閃爍的是遏制不住的怒火。
她廢了那麼大的心機,撒了那麼多的慌,努力的討好她甚至不惜放下身段來照顧她,換來的居然是這麼一句話??她怎麼甘心?許婉瑩氣得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憤怒在心中翻涌,隨時有爆發的可能。
卓老夫人沒有注意到表情的變化,繼續說道:“逸城善良所以才那麼輕易的放過了你,但我可不會?”說着用冷冷的目光一瞥她,冷笑了聲:“你該知道欺騙我的下場,還有逸城的痛,我會讓你們許氏在這個社會上沒有立足之地?”欺騙她的人,她絕不會這麼輕易就饒恕的?
許婉瑩望着她,半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我已經那麼道歉了,你一定要這麼狠心的對待我嗎?”
“狠心?到底是誰狠心啊?”卓老夫人皺起眉頭,用犀利的目光瞪着她,一字一頓的道:“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還想和我們逸城結婚?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
卓老夫人兀自罵了好長一頓,各種骯髒的字眼都拿了出來,而許婉瑩就這麼跪坐在地上不吱聲,咬着牙任由她罵個夠,直到她剛停止了那一剎那,她低吼了一聲。
“死老太婆,你罵夠了沒有?”
許婉瑩刷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張美豔的臉一陣青一陣紫的,只見她面目猙獰,指着卓老夫人就劈頭罵道:“你以爲你自己有多好?還不是跟我一樣?說我下賤骯髒是嗎?你也不過如此??你以爲你的那點醜事沒人知道嗎?哼?告訴你,我許婉瑩可是清楚得很?”
“你…你…”她一陣叱罵讓卓老夫人變了臉色,她惱怒的瞪着俯視自己的許婉瑩,正想說什麼之時,一陣疼痛由胸口傳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有你個死老太婆,你以爲你還能像當年那樣耀武揚威嗎?說什麼讓我們許氏沒有立足之地,你倒是試試看啊?你大概不知道吧?在你把我派到卓逸城身邊的時候,我早偷偷把內部的機密拷貝了份,你以爲我會那麼傻乖乖任你拿捏嗎?你還不夠格?”
許婉瑩叫囂道,看樣子已經完全豁出去了。
“你…你竟然敢對我出言不遜,你…”
因爲她的刺激,卓老夫人的胸口是有悶又痛,臉色發白,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困難的從上衣口袋中掏出藥瓶。
“告訴你,喜歡我許婉瑩的男人多得是?你大概不知道吧?和卓逸城交往的時候,我還同時和很多男人在交往,只有你那個傻傻的孫子還真以爲我一心一意的對待他。什麼?車禍?拜託,那是他自己沒有長眼睛纔出的,關我什麼事?不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的身上好嗎?”“我騙你說我當年我爲卓逸城流到了個孩子,沒想到你問都不問他就這麼相信了?哈哈,你真是夠蠢?這麼蠢,還怪我欺騙你,簡直笑死人了?”許婉瑩頭仰着天就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刺耳,在寂靜的房裡響起,特別的詭異。
卓老夫人聽得一個激動,手一抖,藥瓶掉到地上,白色的藥丸撒了一地。
“藥…”她痛苦的看着地上的藥丸,她扶着沙發困難的蹲下身子想要撿藥,還沒碰着藥,胸口一陣絞痛,整個人“砰?”的一聲跌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這麼一聲讓大笑之中的許婉瑩才停了下來,她低頭看向她,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
“藥…藥….”嘶啞的低吟從卓老夫人的嘴角溢出,她朝許婉瑩伸出手來。
見狀,許婉瑩非但不幫忙,反而連連倒退,用驚懼的目光看着她:“喂…喂,你這是在做什麼?不要嚇我啊。”
“我…”卓老夫人的身子突然開始具體抽搐起來,那翻白的眼睛,嚇得許婉瑩瞪大了雙眼。
不一會兒,卓老夫人的抽搐停止了。
許婉瑩才舒了口氣出來。她小心翼翼的靠近長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卓老夫人,低咒了聲。“你以爲我會被你嚇到嗎?哼,那你就太小看我許婉瑩了?”
然而卓老夫人就這麼靜靜的躺在那裡,也不說話。
許婉瑩的笑突然僵在了嘴角,因爲她靠近一看才發現卓老夫人不是望着天花板,而是翻白眼了?她的面色灰白,雙眸空洞,那模樣就像是含恨而死的人,看着怪恐怖的。
見狀,許婉瑩的雙腿一軟,就這麼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不要嚇我了…”她猛嚥着口水,顫顫的伸出手到她的鼻前一探,居然沒了呼吸。
胸口重重一擊,她又將手探向她的胸口,靜靜的,沒有一點心跳。
死了…
兩個字如閃電一般擊到許婉瑩,腦子裡剎那之間一片空白。
她居然就這麼死了?不會就這麼被她氣死的吧?許婉瑩的表情變得倉惶起來,木木地盯着已經死去的卓老夫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不過小小說了她幾句,她就死了。不,不是的,她不是她害死的?是她自己被自己害死的?對,是的,是她把藥摔到地上,纔不能及時服藥而死的。
“不…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先罵我的,是你先開口的?”她雙眸空洞的望着一動不動的卓老夫人指責道,下一秒突然想什麼大笑起來。“報應,報應啊…哈哈。你想害我是嗎?結果卻氣死了自己,哈哈…你活該…嗚嗚…”只是笑着笑着,眼淚居然掉了出來。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那樣子就像得了失心瘋一般。U1B3。
哭過笑過之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
一會兒卓以甜就應該過來了,如果她繼續留在這裡被發現的話,那他們就會認定是她害死了奶奶的。
“對,我要趕快離開這裡?”而且是悄悄的離開這裡。
想着,許婉瑩幾下抹乾淨自己臉上的淚水,拿起包包轉身就要走出去。
正值這時,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緊接着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老夫人,是我。”
嚇得正要開門的許婉瑩頓時停止了動作,不敢動一步。
是卓以甜?
表情瞬間變得倉惶起來,她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卓老夫人,慌張得不知所措。如果就這麼出去的話是絕對不行的,而光她一個人躲起來的話也不行,要是被卓以甜發現老夫人死去,那麼很快所有人都會聚集過來,她無處可逃…
想到這裡,許婉瑩突然靈光一閃,有了辦法。
她脫下高跟鞋走到卓老夫人身邊,蹲下身子費力的將她從沙發旁拖到了牀底下,然後用牀單遮住不留一點空隙。再回到沙發邊將所有的藥丸撿起來塞進瓶中,接着四下尋找能夠躲藏的地方。
“老夫人,你在裡面吧?”門外又傳來卓以甜的呼喊聲,許婉瑩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藥瓶“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該死的?她不會聽見了吧?
正想着之時,只聽到外面卓以甜說了句:“我自己推門進來嘍。”
再顧不得尋找更好的藏身之所,她直接打開衣櫥鑽了進去。
同時,房門推了開來。
許婉瑩並沒有將衣櫥完全關死,她還微微敞開一條小縫,在暗中觀察着卓以甜的一舉一動。
狹小的空間裡,許婉瑩只聽得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聲還有緊張的呼吸聲。她看着卓以甜先是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緊接着表情有些急躁的站起身往浴室走去,後邊嘀咕着邊從浴室退了出來。
隨身時間的推移,許婉瑩越來越擔心會被她發現,再不能冒險等她離開了?突然她想到某個人,於是迅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也不知道發了個什麼短信,後來對方回了之後,她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果然不出許婉瑩所料,不一會兒的功夫,卓以甜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再然後就是神色慌張的跑了出去。
見狀,許婉瑩果斷地從衣櫃裡跑了出來,沒有一刻遲疑便要往門外跑去。
突然腳下傳來“嘎吱”一聲響,她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手鍊。
手鍊?想到方纔卓以甜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該不會就是手鍊掉了吧?她彎腰緩緩撿起手鍊,突然眼底閃過一抹邪惡的光芒,心生一計,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
卓老夫人逝世的事情很快散開了,許婉瑩因爲一早是管家看着離開的,所以沒有被懷疑到,倒是無辜的卓以甜成了她的替罪羔羊。
站在書房門外,聽着卓逸城對管家吩咐那句:“剛纔在房裡所說的事情,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許婉瑩知道自己嫁禍給卓以甜的計劃得逞了。
如預想的,管家從書房裡推出來之後,她便走了進去。
…
“還有什麼事嗎?”卓逸城以爲是管家,頭也不回的問道。
“城,是我。”許婉瑩迅速的換上了一副哀傷的表情。
聞言,卓逸城轉過身來看向她。英氣的眉峰一皺,原本是想要她離開的,但是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蠕動了脣最後還是閉上了。
尖銳的眸子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許婉瑩看在眼裡,雖然還有些擔心會被他察覺出來不對勁,但最終喜悅勝過了擔憂。
她囁嚅了下脣瓣,慢吞吞的問道:“剛纔那條項鍊是糖糖的吧…”
卓逸城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不動聲色。
被他這麼盯着,許婉瑩一陣心虛。低垂下頭,避開他的目光,她裝作一副傷心的表情。“昨晚我跟奶奶說訂婚要請糖糖過來的事情,奶奶才答應,結果今天就…城,你說糖糖怎麼會那麼做?奶奶心底那麼善良,她怎麼下得了手?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那條手鍊我想應該能夠證明是糖糖做的,你打算怎麼辦?”說着之時,她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臉上不移動。
一席話完,卓逸城的臉色陰沉得嚇人。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許婉瑩,半晌之後,說道。
“忘了這件事。”
“什麼?”許婉瑩猛的擡起頭來,不明白他的意思。
卓逸城緊蹙眉頭,用嚴肅認真的目光看着她,一字一頓的道:“所有的,糖糖來過的事情,手鍊的事情,所有的都忘了。”
許婉瑩呆了,這與她預料的差了太多。照她的想法,他應該恨透那個臭丫頭,然後把她送進警察局的,不應該是叫她忘了所有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一樣…想不到他竟然那麼愛那個臭丫頭,不惜包庇她?
嫉妒憤怒的火焰在心裡燒灼,猶如野火燎原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只見她的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從口中擠出一句話:“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死去的人可是你的親奶奶哎,她只不過是你收養的一個小孤女,你居然爲了包庇她而隱瞞奶奶的死因?”她大聲的斥責。
卓逸城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靜靜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
見他半天沒有說話,許婉瑩一怒之下,忍不住威脅:“你想包庇她是你的事,我不會跟着你做這麼做?奶奶對我那麼好,如今她因卓以甜而死,我不能袖手旁觀,看着你被那個小孤女迷惑而將真相隱瞞,我要去警察局…”
“你想要什麼?”冰冰冷,毫無感情的五個字從卓逸城的口中吐出,俊朗的五官上沒有一點表情。
“啊?”她要什麼?這是…
見她疑惑不解的表情,卓逸城又說了一遍:“要怎麼樣?你纔會答應忘了這件事。”
原來是這樣…
許婉瑩明白了,原來他是想封住自己的口。
“金錢?名利?地位?”他逐個數了過來,最後眼波微微一動,用深沉的表情看着愣怔的她說。“你不是想要嫁給我嗎?好,我娶你。”他說得乾乾脆脆毫不猶豫。
這回,許婉瑩是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她用複雜的目光看着他,心中百味雜陳。
之前無論她是威脅利誘還是別的方法要他跟自己結婚,他總是毫不遲疑地一口回絕掉她,甚至不惜當着她父親的面,宣佈要與卓以甜訂婚的事情。而如今卻就這麼同意了...她到底是該高興呢?還是憤怒?
她開始猶豫了。
心裡在掙扎着,她愣愣的看着眼中毫無波瀾的卓逸城,緩緩問道:“你是真心的?你真的願意跟我結婚?”她的心在雀躍着。
“嗯。”卓逸城應道,面無表情。
許婉瑩看着他好一會兒,搖搖頭:“不行。”
“還有要求?”
她雙手環胸,微微擡高下巴用認真的表情看着他道:“要我答應你可以,但你必須跟我保證要跟卓以甜斷得乾乾淨淨的,不準再和她有任何的聯繫?”提出這個要求,許婉瑩一點也不擔心他會拒絕自己。畢竟有求於的人是他?
果然,下一秒卓逸城便答應了。“好。”
後來就如他所答應的那般,斷絕了與卓以甜的關係。每每看着卓以甜痛苦的神情,她心底的罪惡感纔會減少些。
…
記憶的思緒戛然而止,心中的罪惡感終究抵不過對他的憤怒。
許婉瑩死死的瞪着仍坐在沙發上狂灌着酒的卓逸城,眼底閃爍着憤怒的火光。
爲了留在他的身邊,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而如今他要自己放過他?怎麼可能?她已經錯了一步,沒有辦法糾正,只能繼續錯下去,一錯再錯?
“你,死了那條心。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是不會讓那個小賤人靠近你的?”她冷冷的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接着一個轉身便走出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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