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若捂着肚子:“秋先生,我很餓。”
“忍着。”秋渠淡淡瞥她一眼,“別耍花招,君小姐,我已經對你非常客氣了。”
接着,秋渠的對講機響了起來,他用日語跟對方說着什麼,語氣非常尊敬。
君若若裝作脖子很酸的樣子,擡起手臂去揉脖子,順便把腦袋往後扭,果然看到後面跟着兩三輛形跡可疑的車。
漆黑,貼着漆黑的車窗,車裡黑壓壓的人……
他應該是在跟那個斷指男人報告,君若若想,山田君什麼的。
一想到斷指男凶神惡煞的表情,君若若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君小姐,請坐好。”秋渠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給她右邊的男人一使眼色。
一把彎刀頓時抵在她腰間,但凡她有任何不軌的動作,立即就能把她開膛破肚。
君若若身子僵硬起來。
她抖着聲:“別,別……刀,刀看起來非常鋒利,秋先生,我會很聽話,你,你讓他拿遠一些。”
秋渠淡笑一聲:“你放心,他們十歲就開始拿刀,到現在還沒有拿差的時候,如果他們沒拿穩,就活不到今天了。君小姐可以挨着刀鋒睡一覺,醒來你的腰,還是你的腰。”
吞了吞口水,君若若勉強一笑,比哭還難看:“秋,秋先生您開玩笑呢。我,我知道他們的厲害了,絕對不會做任何不應該做的動作。”
“呵……”秋渠冷笑,雙手抱胸,閉上眼睛不準備跟她講話了。
車上五個人,只有秋渠一個人會天朝語,君若若一下子失去了談話對象,腦袋又胡思亂想起來。
炎擎已經知道自己被劫走了吧?
逸天有沒有被救呢?
他們這是要帶自己去哪兒……
“秋先生,我們到底去哪兒啊?能不能給點飯吃?就算是囚徒,也有吃飯的權利吧。”
君若若一路上的聒噪幾乎要把秋渠的耐性磨光。
“等着!”他的彬彬有禮有些繃不住,露出幾分匪氣:“再鬼吼鬼叫,我割了你的舌頭!”
君若若趕緊雙手捂嘴:“我,我……我閉嘴。”
接下來就是詭異的平靜。
十分鐘後,前面的車子突然緊急剎車。
他們這輛車也跟着停下,一個不慎,君若若朝前面撲去。
“啊……!刀刀刀!天哪!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閉着眼睛尖叫,緊急剎車導致自己超前撲的慣性,不是正好撞到刀刃上去嗎!
“刀!刀!拿遠些!我要死了,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閉嘴!”秋渠臉色陰沉的瞪着她。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君若若白着臉低頭,看到那把彎刀,照樣停在她腰前兩釐米處。
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她這才感覺,生命存在的意義。
下一刻,她敏銳的感覺到,左右兩邊的男人身體緊繃起來。
秋渠伸出腦袋,衝前面吼了兩句,前面立即跑下來個小弟,唯唯諾諾的迴應着。
君若若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看秋渠的表情,明顯非常暴躁。
鵲眼一亮,難道炎擎已經找到自己了?
難道他們已經追來救自己了?
生生不息的希望之力從心底涌起,君若若激動的有些發抖。
但是不一會兒,後面跟上來一輛車,照樣走在他們前面,充當探路石。
而之前被迫叫停的車,一直停在路邊,君若若眼尖的看見,那輛車前兩個輪胎都癟了下去。
“秋先生,你們這車安全嗎?可別我們走着走着,也爆胎了啊。”
秋渠彷彿看出了她的試探,他冷厲的說:“君若若,如果你們的人來硬的,他們會知道下場!”
背脊發涼,君若若再吞吞口水,不敢造次。
表面上按照原則行事的山口組,不過是他們制定的原則罷了。
而他們的原則,又有多堅持呢?
君若若開始爲自己的小命擔憂起來。
三分鐘後,一聲巨響——“嘭!”
前面探路的車子突然撞到山體上,前半個車頭都陷進了石壁裡。
不,是車頭爛成渣,看起來像是陷進石壁裡。
太陽國產的車子,就是這麼酷炫!
君若若張大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張開,“他,他們……你,我……天哪!你們國家的車怎麼都豆腐一樣!”
最後憋出這麼句話,氣得秋渠恨不得撕了他。
對講機再次響起,嘰裡呱啦,嘿嘿君君的,君若若聽不懂,很是暴躁。
整支隊伍都停了下來,後面車上下來兩個人,握着刀子快跑向前,查探撞山的情況。
君若若趁着慌亂,側頭看了看後面,好傢伙!
後面足足跟了三輛車!
其中兩輛是商務車型,能坐七個人的那種。
山田正剛下車,他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厲聲跟秋渠爭論着什麼。
君若若眼珠兒飛轉。
接連兩次意外,她都不相信是巧合!
突然,秋渠將後座車門打開,右邊的男人恭敬走下去,依舊虎視眈眈的瞪着君若若。
“下來。”秋渠冷臉喊道。
夜晚,山風和海風一起吹來,君若若一下車就冷的發抖。
“我,我們不開車了嗎?”君若若發覺自己腿肚子打顫,她可憐兮兮的看着秋渠和山田正剛:“我,我走不遠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高跟鞋,“我腿很疼,麻了。”
努力往自己可憐巴巴,君若若咬着脣,不由得又哆嗦兩下。
在場的男人沒有一個憐香惜玉,他們圍着君若若、秋渠和山田正剛三人,面朝外,警惕着。
山田正剛低聲說了兩句,四個人脫離隊伍,朝周圍的緩坡上摸去。
那矯健的步伐、英勇的身姿,讓君若若心底兒發涼。
這些人非常熟悉這裡的地盤啊!
“秋,秋先生,可不可以,給,給我一件衣服,我,我好,好冷。”
她縮着兩肩,抱着雙臂,弓着背脊,瑟瑟發抖。
山田正剛主動問了秋渠,然後有下了什麼命令。
秋渠奇怪的看了眼君若若,然後命令人去車上給她拿了條毯子。
“謝謝。”君若若趕緊裹住自己,這才覺得風的力量削弱了。
二十來人在原地站了五分鐘左右,秋渠摸出一個電話打,電話彷彿通了沒人接。
又連續打了幾個,依舊處於無人接的狀態。
君若若東看看西望望,露出一片茫然和恐慌的神色,但是餘光,卻把秋渠和山田正剛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底淌起一片火熱,一股強大的期待油然而生。
“我是Ariya。”
電話在這時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