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彷彿完全陷入了回憶：“我看着他閉上了眼睛，雖然我們離得遠，但是我彷彿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停止了，他的心臟不跳了，他的一切，都要不存在了，他答應接我跟媽媽回去的諾言，也實現不了了。”
下一刻，李振靜靜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說：“都是你！你殺死了他！”
君若若痛苦的閉上眼，她張了張嘴，最後只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此時的李振，比什麼時候都要冷靜，他毫無波動的表情，反而讓君若若害怕。
“你，你哥……不！他有兩個孩子！不！嗚嗚……”君若若睜眼，茫然的看着他，“李振、李興……對了，說得通了，你是李興的孩子！”
“想起來了嗎？想起了我爸爸！”李振突然很興奮，“你說的沒錯，我跟你描述之後，你一定會想起來的。好女孩，你是對的，你想起了他，我爸。”
蹲下身，李振重新將她攬進懷中，愛戀的輕撫她的臉頰，順着她的右手臂，握住了她得右手，手心，有一個淺淺的，粉嫩的長條傷疤。
如果不仔細，非常不容易看出來。
“那條鐵片很鋒利。”李振輕笑，模樣猙獰。
“對不起！”眼角流出淚，“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想的，不想的！你看到了全程不是嗎？我是被逼的，你能夠理解的對不對！”
他好似不是在緬懷自己已逝的父親，他就像在說一個陌生人，“我不怪你殺死他。”
張了張嘴，君若若啜泣，望着他的眼神，疑惑中充滿希望。
這麼多年，揹負一條命債，她需要一份救贖。
一份，來自李興家人的原諒。
十年前的法庭上，她看到了那個跟李興有一模一樣狹長三角眼的少年，可是他激烈的憤怒的反應，讓她不敢去祈求他的原諒，不敢祈求一份寬恕。
她絕望了十年。
而現在，她重新找到了希望。
“你，你原諒我了？”君若若期待的問。
李振脣角一勾，“原諒？原諒你剝奪了我獲得父愛的機會？原諒你讓我們一家人徹底分散？原諒你讓我只能生活在繼父的騷擾中？”
君若若心尖一緊，她哀求的說：“可是，可還是你說不怪我殺……死他。”
“沒錯，不怪。”李振冷笑一聲，“只是對於你這種行爲表示不介意，並不是說明，我會原諒你，相反！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你就應該用下半輩子來懺悔你的罪孽！你應該呆在我身邊，成爲的李振的人！這樣，也許在我臨死閉眼之前，我會原諒你。”
“吸……！”君若若再次絕望了。
她失魂落魄的說：“我不會背叛炎擎。”
“炎擎炎擎炎擎！”李振第二次把她扔掉，“你就知道炎擎嗎！明明就是我們先有聯繫的！我爸爸的死，就是我們之間最牢固的關聯！他憑什麼捷足先登！”
“我愛他。”君若若肯定的說，“這輩子，除了他，我誰也不要。就算得不到李興家人的原諒，我也寧願守着負罪感活一輩子。李振，我當年才十二歲，在面臨被輪流侵犯的情況下，做出那樣的反抗，我是自保！法律承認我的行爲！我之所以愧疚，那是我有良心！”
鵲眼一黯，君若若幽幽的說：“我完全可以沒有任何負累，我也完全可以不用祈求你們的原諒，我完全可以守着我現在的愛人和親人，幸福的生活下去。李振，祈求你的原諒，不是我唯一的選擇。”
“那就別求！”李振滿臉陰霾，第三次蹲下去。
這一次，他直接掀了裹着她給她保暖的毛毯，然後開始撕她得衣服。
“住手！”君若若尖叫一聲，她本能的揮手去阻擋，四臂相交，短兵相接。
“李振！你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李振幽幽的盯着她，眼光極具侵略性，“我要完成爸爸沒有完成的事情！我要你變成我的人！”
“變態！瘋子！臭蟲，你就是被你父親拋棄的可憐的臭蟲！你這個不敢反抗的軟蛋！你把你繼父對你的騷擾，怪罪到我一個弱女子頭上，你是懦夫！”君若若瘋狂反抗，劇烈掙扎。
她反倒沒有注意到，隨着時間的推移，自己體內的力量漸漸回籠。
她意圖用尖銳的語言刺激他，打擊他的自信：“你放開我！沒有擔當的臭男人！你曾經發誓了會愛妍妍一輩子的！你現在在幹什麼！你是在背叛妍妍！李振，妍妍知道了，會恨你的！她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妍妍……”李振動作停滯，“妍妍也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都是我的！爸爸把你們都標記了！你們就應該是我來繼承！我的使命就是讓你們呆在我身邊！成爲我的人！”
君若若冷笑：“被李興標記？李振，你腦殘吧！妍妍是被他強迫的，我更是逃脫了他的魔掌，甚至奪去了他的生命！我纔是勝利者，他失敗了，他正在陰曹地府受酷刑。你錯了李振，從一開始你就錯了，你把我跟妍妍想象成你的所有物！這都是你的想象！認清現實吧！”
“亂說！閉嘴！”李振已經將她的外套扯開，正在拉拽她的毛衣，隆冬的風很快灌進她體內，冷的她牙齒打顫。
“妍妍已經是我的人了，就剩你了，你說什麼都阻止不了我！”
李振也……
幾近。
癲狂。
君若若有些絕望，但是一直拼命反抗，“妍妍會恨你的！她不會原諒你！她會拋棄你！以董家的權勢，只要妍妍不願意，你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她！”
李振動作一僵，茫然的問：“是嗎？”
“是！”一道斬釘截鐵的聲音從沒有門的門口傳來。
董欣妍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
“妍妍！”君若若欣喜的喊。
“妍妍？”李振一開始有些迷惑，下一秒就是狂喜，他三兩步跑到門口，一把將她抱住。
“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李振蹭了蹭她脖子：“就算你不會來，我也會去把你帶回來的！”
“帶回來幹什麼？看你跟別的女人親熱嗎？那個女人還是我的閨蜜？跟我共患難的好朋友？”董欣妍幽幽的問，但是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君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