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總,我們是不是要和意甲電子打官司?”
藍景山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冷雲凡的臉色,按說這件事情不是大事,想要投機取巧來打擊冷氏的人多了去了,只是這件事情發生的時機太巧,恰逢凌悠然失蹤,藍景山不確定冷雲凡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反擊。
“不必。”冷雲凡陰沉着臉色,“意甲電子的背後八成是海奕在搗鬼,如果打官司的話太慢。”
“那麼打價格戰?”
藍景山實際上並不同意冷雲凡用這種方式,因爲價格戰屬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略,如非必要,生意人都不會使用這種方法。
“論價格的話,冷氏不會是意甲電子的對手,他們擺明了要壓低價格,而且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海奕,他肯定會捨得大筆賠錢,一直到拖垮冷氏爲止,所以現在最好的方法是按兵不動。”
按兵不動?
冷雲凡的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爲冷雲凡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意甲電子,誰知道他竟然沒有想過採取任何手段。
“先調查一下意甲電子的幕後老闆是不是海奕,他可能綁架了悠然,但是我們現在手裡面沒有任何的證據,所以不能輕舉妄動,先讓意甲電子囂張一會兒,等到時機成熟,我們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冷雲凡迅速敲定方案,眼下冷氏不是最重要的,如何用冷氏和海奕談判,纔是目前最緊要的事情,冷雲凡相信海奕一定在暗中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一旦冷氏反擊,凌悠然就可能會遇到危險。
所以爲了凌悠然,冷雲凡也不可能採取任何動作。
藍景山匆匆回到冷氏大樓,他明白冷雲凡的用心,海奕在過去的一年裡一定醞釀了復仇計劃,而今天只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海奕是多麼可怕的敵人,就連藍景山也心中有數,事關凌悠然的安危,他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在暗中調查意甲電子的幕後老闆到底是不是海奕。
冷雲凡捏着手機,猶豫着要不要給海奕打電話,雖然他認定這件事情是海奕所爲,但是到目前爲止,他還沒有任何證據。
憑藉着猜測,即使是報案都沒有任何作用,更何況,現在離凌悠然失蹤的時間還不滿二十四小時。
“海先生,海奕已經對冷氏下手,所以你也要多加小心。”
冷雲凡最終選擇了告訴海默,作爲盟友,這已經是他目前可以做到的一切。
“需要我做什麼嗎?”
海默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他很清楚凌悠然對於冷雲凡的意義,如今凌悠然失蹤,想必冷雲凡一定會失了分寸。
“海奕或許能猜到我們結盟,所以目前最好的辦法不是來增援我,而是保住你海家掌權人的位置,只要海奕一天沒有拿到實權,我們就還佔有主動。”
到底是自己的家事,冷雲凡並不想讓海默也參與進來,更何況在生意場上,從來就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一旦海默臨陣倒戈,那麼冷雲凡將處於更加被動的位置,這件事情,冷雲凡只能獨自面對。
電話很快被掛掉,對於海默來說,他也同樣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來,很明顯,海奕的第一個目標並不是自己,如果冷雲凡能夠對付得了海奕,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麼他也該考慮一下以後的出路。
冷雲凡心煩意亂,只得先回了家,他甚至懷有一絲幻想,可能凌悠然只是太想出院,所以才瞞着自己先斬後奏。
但是冷雲凡再一次失望了,因爲家裡面的燈沒有亮,凌悠然也並沒有在家。
“悠然,你到底在哪兒?”
冷雲凡頹然地倒在牀上,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他纔會流露出些許脆弱來。
第二天,冷氏的股價大跌,由於意甲電子的產品更便宜,而且還打着冷氏的旗號,所以大家紛紛購買意甲電子的產品,但是便宜沒好貨,意甲電子的東西質量十分低劣,今兒也影響到了冷氏的聲譽。
畢竟,意甲電子是打着冷氏的名號出去招搖撞騙,連商標都一模一樣,普通的消費者根本分不清楚,所以只能怪到冷氏的頭上來,甚至不少人撥打了投訴電話,紛紛要求冷氏給個說法。
冷雲凡當然不會替意甲電子背黑鍋,不管意甲電子的老闆是不是海奕,他都不能讓冷氏的聲譽繼續敗壞下去,所以站出來發表聲明,稱意甲電子是冒用了冷氏的商標,意甲電子和冷氏並不是一家公司。
“冷先生,你怎麼解釋兩家的商標都是一模一樣的?”
在記者招待會上,冷雲凡一臉嚴肅,他原本不想這樣大張旗鼓,可是意甲電子似乎算準了冷雲凡不會有大動作,推出了更多和冷氏一樣的產品,繼續佔領A市的電子市場。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冷雲凡的底線受到了挑戰,藍景山一直查不出來意甲電子背後的老闆是誰,可是冷氏的股東已經忍耐不住,紛紛催促冷雲凡一定要給消費者一個說法。
冷雲凡沒有辦法,只能開了記者招待會,但是來的記者似乎對冷氏很有意見,拋出來的問題極其尖銳。
“是意甲電子盜用了冷氏集團的商標,他們生產的產品都是出自自己的生產線,和冷氏毫無關係。”
“那麼冷先生怎麼證明意甲電子和冷氏沒有關係呢?”
冷雲凡蹙着眉頭,如果他手裡面真的有確切的證據,早就用法律途徑來解決,還不是因爲對手的手段乾淨利落,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證據嗎?
“如果意甲電子和冷氏是一家,那麼我們大可以不必壓低價格,這樣對冷氏並沒有好處。”
可是冷雲凡的話並沒有讓記者信服,“也許冷氏只是在賺噱頭,大家都知道前陣子冷氏剛剛恢復重建,這個時候正是需要宣傳的時候,左手花出去的錢到了右手,一向是生意人慣用的伎倆。”
一位男記者的話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認同,記者們將鏡頭對準了冷雲凡,想要看看他對此有什麼解釋。
“不如我來問問你們,你們要怎麼證明意甲電子和冷氏有關係呢?”冷雲凡直直地盯着剛纔那位男記者,“筆握在你們手裡面,也許你們的一支筆可以抹殺我們的一切,可是做人要講良心,意甲電子盜用了冷氏的商標,這就是事實!”
作爲生意人,很少有人會像今天的冷雲凡一樣公開和媒體作對,因爲他們憑着自己的個人喜好很容易就可以將一個人摸黑,甚至將一個企業拖垮。
冷雲凡的胸口來回起伏,他自知今天有些失態,因爲凌悠然遲遲沒有消息的緣故,冷雲凡十分煩躁,偏偏這個時候記者窮追猛打,冷雲凡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悠然,你的男人似乎很憤怒呢,怎麼辦,我要不要再趁機加上一把火?”
海奕溫柔地撫摸着凌悠然的臉龐,他們的面前擺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上面正在直播冷氏的記者招待會。
凌悠然的眼神略帶着些絕望,冷雲凡平日裡是多麼冷靜的人,她不是不知道,今天竟然敢公開和記者叫板,八成是因爲自己失蹤而心裡面着急,所以纔會亂了陣腳。
“海奕,你最好放了我,如果我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警方會介入這件事情,你保外就醫,如果這段時間犯了事兒,恐怕還得多關幾年。”
海奕突然間放聲大笑,好像凌悠然說了個好笑的笑話一樣,“凌悠然,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得起冷雲凡了,我既然能保外就醫,還能順便把你從醫院裡面接出來,難道你認爲警方奈何得了我嗎?”
凌悠然閉口不言,的確,海奕如今正是保外就醫的時候,如果沒有人從中接應,他怎麼可能這樣自由行動?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凌悠然自知現在她落在海奕的手裡面,處於被動的狀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惹怒這個瘋子,否則他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說到這個問題,實際上我也沒有想好,在裡面的時候,我想過一百種方法來報復冷雲凡,可是究竟要怎麼慢慢折磨他,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變態!
凌悠然在心裡面惡狠狠地咒罵着,想必他把自己請過來,就是報復計劃的第一步。
“凌悠然,你一定在心裡面詛咒我吧。”似乎聽到了凌悠然的心聲,海奕挑起她的下巴,“但是老天不會聽到你的詛咒,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上次我慘敗而歸,這次不會了。”
“海先生,有話不如好好說,我們平心靜氣地談一談,不是更好嗎?”
凌悠然掛上一絲無害的笑容,雖然說讓海奕放了自己的希望不大,可是能夠爭取一些好的待遇也並不是沒有可能,這樣被綁着不能動彈,凌悠然並不舒服。
“談一談嗎?”海奕的嘴角掛着笑意。
凌悠然死死地咬着嘴脣,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看來海奕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兒都沒有改變。
“看來你並不願意,既然這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海奕放開了凌悠然,“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你只是一個人質,我對你沒有興趣。”
凌悠然這才舒了一口氣,沒有興趣就好,要是被這種變態強了,凌悠然死了的心思都有。
“不過只要有你在我的手裡,冷雲凡就不敢輕舉妄動,你看,就連自己的產品被仿冒,冷雲凡都不敢打官司呢。”
指着電腦裡面的冷雲凡,海奕狂妄一笑,他相信冷雲凡一定推測出意甲電子是自己的產業,只不過礙於凌悠然的安危,所以冷雲凡才不敢採取強硬的手段。
“既然冷雲凡這麼識趣,我也不好就此收手,冷氏一定會成爲我的囊中之物,悠然,睜着眼睛好好看着,你選擇的男人到底有多麼窩囊!”
海奕揚長而去,吩咐人好生看管凌悠然,門口傳來上鎖的聲音,讓凌悠然再次陷入絕望之中,以她目前的狀態,想要自行逃脫,簡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記者招待會。
冷雲凡還在與記者僵持着,剛纔被冷雲凡質問的男記者惱羞成怒,“追查真相是警察的事情,如果冷先生真的問心無愧,何不報案呢?據我所知,冷先生並沒有任何動作!”
“相比之下,我更希望看到意甲電子的老闆能夠站出來給大家一個說法,起碼讓消費者得到保障。”
冷雲凡避重就輕,他如果想要報警,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還不是顧忌海奕,擔心他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