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看到顧言北的新聞,諷刺的笑了,原來自己和那個張欣儒纔是真的愛昧不清,居然還反過來反咬一口。
宋成記起宋小念那個可愛的樣子,從來,還沒有一個女人是會對他不稀罕的,這個宋小念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他想,這樣的女人娶回家,也許也是生活中的一大樂趣!
宋成換了一套衣服,既然顧言北不知道珍惜,那麼久由他來代勞好了。那個小女人自己心裡還是挺滿意的!
宋成讓人去找到宋小念,可是結果卻有人說她出國了,他讓人繼續調查,可是最後的結果是,宋小念在機場失蹤了!
失蹤?最近離奇的事情那麼多,這個女人不會被人綁架了吧?宋成焦急的去找到了張璐文,結果張璐文也是一臉大寫的鬱悶!幸運的是,宋小念的手機有跟蹤系統,宋小念是個做事很認真謹慎的人,爲了以防萬一,他在手機裡裝了一些軟件,張璐文是可以收得到的!
而最後,根據調查,居然在機場發現了張欣儒的跡象,那麼有些東西不用腦子想也可以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宋成,小念最後兩個位置分別是聖心大酒店和一個賭場。”宋成的耳機裡傳來張璐文的聲音。
“她不可能去賭場吧,看那樣子挺可愛的,只是拿了她手錶的人去了賭場而已,所有人到聖心大酒店,查出張欣儒在哪個房間!”宋成的輪廓都透出冷冽的殺氣,違規轉換方向,車子撞壞了無數的公共設施,直衝向聖心大酒店。
張欣儒算計了他,甚至把宋宋小念騙到了酒店,這個人,他回頭一個都不會放過。
現在,最重要的是宋小念那個傻乎乎的小女人,他還要娶她做老婆,可不能出什麼事情纔好!
宋成的車速太快,交警的車呼嘯着在後面追,最後也被他遠遠地甩掉了,三十分鐘的車程,他硬生生只用了八分鐘,趕到了聖心大酒店。
酒店已經被他的人包圍,他跳下車,鑰匙不拔車門不關就衝進酒店。
他的下屬正在逼問前臺張欣儒在那個房間,否則這裡幾百個房間他們一個一個搜過去太難了,前臺死活不肯說,宋成遠遠地朝着前臺開了一槍,子彈從前臺的耳邊呼嘯而過:“說!張欣儒在哪個房間!”
前臺差點跪下來,“2015。”
宋成和下屬衝進電梯,上20樓。
……
……
張欣儒傻傻地看着鮮血從宋小念的腿間留下來,染紅她的牛仔褲又染紅地毯,手開始顫抖……
宋小念的臉上滿是淚水,她蜷縮在地上護着小腹哀求着:“張欣儒,叫救護車,你不能殺了我的孩子,叫……”
“我沒有殺人!”張欣儒撲上去捂住宋小念的嘴巴,用力得不留一絲罅隙,“我沒有殺人,你閉嘴!閉嘴!”
宋小念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掙扎起來,然而她越是掙扎張欣儒的力道就越大,最終,她窒息過去……
看着宋小念不再有動靜,張欣儒像猛地清醒過來一樣跳開了,瘋子一樣自言自語:“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嘭——”五星級酒店堅實無比的大門被踹開,宋成踏着門板衝進來,見到地上的宋小念那一瞬間,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捏碎了一樣,乾涸了幾個世紀的眼眶泛出絕望的紅色……
跟宋小念身上流出來的鮮血一樣的顏色,一樣的絕望。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
幾天前她的話還歷歷在耳,她說這句話時一雙眼睛明亮清澈,閃爍着異彩,整個人明豔動人。
那時的她有多迷人,那麼的調皮可愛!也許,從第一眼看到宋小念的時候他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喜歡忤逆他的小女人。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顧言北,他沒能保護好她,沒保護好他們的孩子,張璐文說,她纔剛剛懷上,她還來不及親口告訴這個消息的孩子。該死的顧言北,他不配,不配站在這個可愛單純的女人身邊!
顧言北瘋了一樣撲過去把宋小念抱起來,抱得緊緊的,好像抱緊了孩子的生命就不會流逝一樣,這樣宋小念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宋小念,”他一隻手扶着宋小念的的臉頰,不停地叫她的名字,聲音微微顫抖,“宋小念……”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宋小念,她白皙的頸項上滿是傷痕,臉上白得像被抽乾了所有的血液一樣,整個人像正在凋零的白玫瑰。
她就好像……要死了一樣。
他忽然害怕,他好像眼睜睜地看着什麼在流逝,伸出手去又抓不住。
悄無聲息的,一滴晶瑩的液體低落到宋小念的臉上……
“救護車在樓下了。”宋成的下屬走過來,“宋老大,把她帶下去,你這樣抱着她什麼用都沒有。你……”屬下忽然不再說話,他看見了這個男人眼底的淚。
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二次看見宋成流眼淚,第一次是十二年前他母親去世的時候。
但是那個時候的他看起來,遠不如現在絕望。
“快帶着宋小念下去啊!”屬下的眼眶也有些發熱,“她的身體要緊!”
宋成這才突然醒過來一樣,抱着宋小念衝出了房間。
社區總醫院最頂尖的婦科醫生在候着,宋成把宋小念放到病牀上,揪着女醫生的領口,眼神銳利而又堅定:“孩子,大人,我都要他們像沒出過任何事一樣!”
“這位家屬,情況不太樂觀。”女醫生說,“我一定會盡力的。”
女醫生轉身上了救護車,屬下把宋成也推了上去。
兩名交警騎着車在前面開路,救護車一路通暢無阻地開向醫院。
救護車內的每個人都高度運轉着腦袋,匆忙卻有序。
宋成坐在一旁,緊緊握着宋小念的手,目光停留在宋小念的臉上,人不動,目光也紋絲不動,整個人像一座雕塑。
“病人失血過多,叫手術室準備好輸血。”主治醫生緊皺着眉頭,看向宋成,“宋先生,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宋成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呆呆地看着宋小念。這個女人真傻,怎麼讓人這麼擔心。顧言北有一個這麼好的妻子,爲什麼還不知道好好的珍惜呢?
主治醫生嘆了口氣,她明白這有多令人難以接受。可是宋成現在的樣子,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他現在看起來完全不像那個傳說中冷血果斷,驍勇善戰的男人,他只是一個……痛失了愛人孩子的男人,跟每個普通的男人一樣,爲了愛的女人而心痛!
宋成有錢,可是醫院卻依舊不允許他簽字。病人的情況很危機,只有家屬纔可以簽字。於是張璐文果斷的打通了顧言北的電話號碼!
病房的每一縷空氣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陽光照進來,那味道似乎又濃了一些。
顧言北坐在病牀前,依然沒有放開宋小念的手。
他時常牽宋小念的手,可是沒有任何一次,她的手冰成這樣,好像剛從冰庫走出來一樣,冰得沒有生命象徵。
從手術室出來後,宋小念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白得幾乎透明,白得脆弱,好像只要碰一下她就會碎,碎得像他的心臟。
此前顧言北一直不知道什麼叫殘忍,直到聽見那句話。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大人受過太多撞擊,孩子……保不住了。
那一刻,無數的畫面從他的眼前掠過去。
他看見宋小念撞上硬物,看見她無助地倒在地上,聽見她絕望地哀求着的聲音。
要經歷多少次殘忍的撞擊,她才能渾身是血,才能陷入昏厥?
而那個時候,他居然什麼都不知道,他居然救不了她。
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是宋成救了她。
顧言北第一次這麼恨自己。他原來一點用都沒有!他原來這麼的沒有用,他能管下整個公司又怎麼樣,他居然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緊接着門被推開,宋小念的主治醫師走進來,“顧先生,方便借一步說話嗎?遇到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事情很重要,事關你太太的身體,我希望我們能談一談。還希望你可以借一步說話!”
顧言北這才緩緩地擡頭,把宋小念的手放回被窩裡,跟着主治醫生進了辦公室。
醫生告訴他關於宋小念的身體一些事情。
每個字都很殘忍,每個字都像是在他破碎的心臟上又狠狠地踩上一腳,把他的心臟徹底碾成齏粉。
“這些話,在她面前不許提半個字。”顧言北走出辦公室,回病房。
從電梯出來,他看見了顧董事長和他老婆正在找宋小念的病房,他目光一冷,疾步走過去,拳頭緊緊握着才能控制着不揮到顧董事的身上去。
“滾!”他冷冷地看着顧董事,好像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不是生他養他的父親,“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馬上滾!我現在真的對你已經夠了……”
“我不知道她……”顧董事長知道自己被張欣儒利用了,也不再是那個說一不二的董事長,更像一個知道錯了的老人。他不該安排張欣儒住進顧言北家裡,不然張欣儒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