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不要睡覺了好不好?軒軒害怕。”
“……”
“爸爸……嗚嗚嗚……”
裴部長心口窒息的厲害,他來到牀畔,看着昏迷不醒的裴三少,此時他臉上再也沒有了忤逆他時的兇狠。
剩下的,只是蒼白。
了無生氣的蒼白。
“阿欽,醒醒吧。”裴部長輕輕撫摸着他的臉,“不要當一個懦夫,我裴家的男人,必須是頂天立地的。”
不是想留下初語嗎?
不是想讓她留在你身邊哪也不能去嗎?
那就醒來。
光明正大的去追她,把她追回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做錯了沒關係,要勇於承認錯誤。
犯錯了沒關係,要用於承擔後果。
被一個錯誤輕易打敗,而一蹶不振的人,纔是真正的懦夫。
無論白淺淺和軒軒怎樣深情呼喚,躺在病牀|上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毫無反應。
只有那還在跳動着的心電圖,證明他還活着。
三十個小時過去了。
時間愈發逼近四十八個小時,裴部長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最後剩下的十八個小時,是關鍵點。
他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了病房。
叫來警衛,“把小丫頭帶回來,就說是我懇請她回來看一眼阿欽。”
警衛一直都在等這道命令,聽完裴部長的話,警衛精神一振:“是,先生!”
裴部長心力交瘁的靠在牆壁上,“快去快回。”
“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把初語小姐接回來。”
病房門沒關上,白淺淺聽到了裴部長的話,只覺得無比的諷刺。
她和軒軒在這,陪了這麼久,說了這麼多,也毫無辦法喚醒裴三少。
難道初語回來了,就能讓他醒過來麼?
……
初語躺在牀|上,用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己。
意識很混沌,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陡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猛烈的敲門聲,她疲憊的睜開沉重的眼皮。
緩慢的坐起身,她扶着頭暈目眩的腦袋,待那陣感覺消失後,才下牀。
“誰呀?”剛打開門,就看到了熟悉面孔的警衛。
下意識的,她要關上門。
警衛伸出手,擋在了門縫中,“初語小姐,請跟我們回京都,三少不行了!”
大抵是她還沒睡醒。
腦子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否則爲什麼會聽到這些話。
太滑稽了。
他怎麼可能不行了呢。
虎毒還不是子,伯父下手會拿捏住分寸,不會讓他出事的。
初語深吸了一口氣,冷漠的拒絕:“抱歉,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初語小姐,難道您要眼睜睜看着三少死麼?他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裡,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求您去看他一眼行嗎?”
頓了頓,警衛繼續道:“先生說,是他懇請您回去一趟,就當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求您跟我們一起回去!”
“我……”拒絕的話,就在舌尖。
任由她用盡了全身力氣,也無法說出口。
鬼使神差的,她點頭,答應了。
回京都的途中,她腦子依舊很混沌,亂糟糟的,無法思考。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進了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