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整碗,小腹的墜脹也舒服了不少。
“我來。”裴三少接過碗,隨手放在牀頭櫃上。
抽出幾張面巾紙,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溫柔細緻的擦拭着她脣角的殘汁。
男人垂下的眼簾,睫毛彷彿帶着心事,輕輕顫動着。
初語抓住他的手,厚厚的紗布已經隱約有紅色的血泌出,她眉頭一皺:“你的傷口又裂開了麼?”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不提,他還沒注意到。
抽回自己的手,裴三少無所謂的勾了勾脣角,“不礙事,很快就好了。”
“你手受傷了,就不要下廚了。”
裴三少把面巾紙捏成一團,“言言,你是在關心我麼?”
他的視線,太過於灼熱,初語無法躲閃,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她點頭了。
她承認了。
裴三少激動的一把抱住了她,將她瘦弱的身子緊緊摁在懷裡。
激動得情難自禁,連連親吻着她的發頂,“言言,我愛你。”
初語眸色微閃,沒有迴應他。
靜靜的靠在他懷裡,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裴三少低頭,薄脣摩挲着她白嫩的耳垂,沙啞的聲音絲絲縷縷宣泄而出:“言言,喜歡我麼?”
初語抿着脣角,腦袋往他懷裡躲。
裴三少低笑出聲,惡意的往她耳朵吹着熱氣,“喜不喜歡,嗯?”
懷裡的小腦袋一直在左右躲閃,最後,實在惱了,初語靜靜攥住他的衣領:“裴叔叔,你不要鬧了。”
叔叔二字,彷彿一座大山,把裴三少瞬間壓垮。
他蔫蔫的用下巴輕蹭着她的腦袋,有些許委屈,“言言,不是說過了要叫哥哥麼?”
“可你比我大呀。”
裴三少不服氣:“阿瑾跟我同齡,爲什麼你能叫他哥哥,叫我叔叔?”
初語弱弱的說:“楚哥哥看起來只比我大幾歲而已呀。”
大幾歲?
而已?!
她在萬箭齊發,裴三少身中數箭,心臟鈍鈍的痛着。
裴三少委屈又幽怨的抱緊她,低頭在她臉蛋上輕啄了一口,不滿足,貪戀的又親吻了兩下:“阿瑾看起來年輕,是因爲他過得幸福。不像我,到現在老婆還沒娶進家門,我能不愁麼?”
初語握起粉拳,在他胸膛上打了兩下:“你不是已經娶妻了麼?兒子都能去滑雪了。”
裴三少:“……”
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就是閉嘴。
不再給她的怒氣火上澆油。
否則,哭的絕對是他。
婚禮的事,是他混蛋,是他做錯了,這件事就算被她拿出來諷刺,裴三少也只能心甘情願的受着。
畢竟,沒有哪一個女孩子能忍受得了自己喜歡的人,和別的女人舉行過婚禮。
換位思考,將心比心,他能理解她的心情。
她生氣也好,她怨恨也好,總之,她能有情緒,就說明她是在意的。
因爲喜歡,所以在意。
若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是不會有這些情緒的。
恰好也證實了,她並不是不喜歡他的。
初語鬱悶了好一會兒,才擡起腦袋,可憐兮兮的:“裴叔叔,我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