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抹布,先仔細的擦拭乾淨了行李箱上的灰塵,又擰溼了,繼續擦拭。
來來回回換了三盆水,才把行李箱擦拭乾淨。
做完這一切,裴三少打開行李箱,準備把行李箱內的衣服物品歸類放好。
和破舊的行李箱一樣,裡面的衣物全都是舊得顏‘色’暗淡。
“這些衣服,洗乾淨了收進衣帽間裡,仔細放好。”
傭人雙手接過衣服,點點頭,“明白了,三少。”
拉開內層的拉鍊,一本記事本‘露’了出來。
裴三少眉頭微蹙,他記得,言言從來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這又是什麼東西
出於好奇心,他打開了記事本。
日期是三年前的
他眸‘色’一沉,俊臉微微發白,合上記事本,站起身踉蹌着上了樓。
他沒有回臥室,而是去了一間客房,關上‘門’。
來到沙發上坐下,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記事本。
裡面密密麻麻詳細記錄着這些年她和沉俊華在一起,沉俊華爲她‘花’了多少錢,每一筆錢,她都清清楚楚記着。
大到學費,小到日常外出用餐的費用,包括各個節日沉俊華送給她的禮物。
記事本里都有明確清晰的記錄。
無意間,他看到了一篇不算日記的日記,因爲只有短短几句話
一個大方的客人給了20英鎊的小費,真是幸運的一天。工作雖然很累,但也很開心,希望課業不會落下太多。
20英鎊的小費就能讓她這麼高興,她當時的生活,有多艱苦
裴三少不敢想象,這些年,在國外她過着怎樣的生活
沉俊華‘花’在她身上的這些錢,她都一一記着,是不是意味着,他們的關係,不是男‘女’朋友
沒有任何一對男‘女’朋友之間,‘花’錢會分彼此的。
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她不願意‘花’沉俊華的錢。
這一點,裴三少也能預想到了,沉俊華有那樣的母親,很難不對初語有印象。
想必當初生下他的孩子後,仍舊和沉俊華在一起,讓沉夫人惱怒,一定沒少諷刺她羞辱她。
再加上初語自尊心強,就更加不可能‘花’沉俊華的錢了。
她在上學的課餘時間,去兼職。
爲了一點小費就能開心好半天。
這一刻,裴三少彷彿被一個無形的耳光打在臉上。
就連心臟都如刀割一般的疼了起來。
他的言言啊
情緒久久無法恢復,裴三少呆滯的坐在沙發上,手上依舊捧着那本記事本。
彷彿自虐一般,他把一整本記事本全都看完了。
包括她偶爾抱怨天氣太冷衣服不夠保暖,身體不夠強壯又生病了,還有思念遠在京都服刑的父母。
合上記事本,他踉蹌着站起身,雙眸佈滿了血絲,眸底有水光閃爍。
離開客房,下了樓。
把記事本放回了內層,拉上拉鍊。
他抿着‘脣’角,親自提着擦拭乾淨的行李箱回到衣帽間,把破舊的行李箱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其他行李箱旁。
之前的一次吵架,他話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這些舊的不能再穿的衣服和破舊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