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惱的揉了揉額角,剛要起身去拿手機,秘書便敲門進來了。
緊急的文件等着他批示。
於是,裴三少只能打消了去拿手機的念頭。
這一忙,就忙到了午餐時間。
他終於能空下來了,拿起手邊的座機,電話打到了官邸。
“您好,哪位?”
“言言呢?”
聽到裴三少聲音,傭人愣了一下,隨即才道:“三少,三少夫人她……”
傭人吞吞吐吐的,引起了裴三少的懷疑,“言言怎麼了?”
“您還是回來一趟吧,三少夫人她不太好。”
裴三少火急火燎的掛了電話,拿起椅背上掛着的西裝外套,一邊穿上,一邊快步往外走。
黑色路虎匯入車流,以最快的速度往官邸疾馳。
回到官邸,裴三少下車快步進了室內,面色焦急,聲音透着一抹微顫,“言言怎麼了?”
早上在客房裡嘴碎的兩個女傭,快哭出來了,她們垂下腦袋,把事情經過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什麼口紅印?什麼香水?”裴三少怒不可遏,“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女傭說:“三少,我們在您的襯衫上發現了口紅印,和香水味,所以就……”
“混賬東西!”
低喝一聲,裴三少便心急如焚的往樓上衝去。
嘭!
他焦急的推開臥室門,看到躺在牀|上的初語。
她眼眶紅了一圈,睜着眼睛在看着天花板,神情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拿到手機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很多通未接電話,都是她打來的。
他給她打回去,可她已經不接了。
裴三少心情異常複雜,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牀畔,俯身試圖探一探她額頭的溫度,“言言,你怎麼了?”
然而,手還沒碰到她,就被她一手打開了。
裴三少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心酸不已,“我聽傭人說了,你相信我,那些都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有口紅印和香水味……”
“你不知道,那誰知道?”
初語僵硬的眼珠子,轉了轉,纔看向他。
她的聲音很輕,帶着一抹顫抖的無助。
聽在裴三少耳中,心都揪了起來。
他一手握住她的手,室內有暖氣,饒是如此,她的手依舊冰涼,他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手怎麼這麼涼?”
初語掙扎着,把手從他手裡抽了出來,她緩慢的坐起身,“你的藉口和謊言,我不想聽。我只想知道,那些口紅印,是誰的?”
“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那意味着什麼?
初語想笑,卻發現自己想不出來,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似的。
累,從心底生出涌現出來到疲憊,將她淹沒。
身心疲憊的她,不想在多說些什麼,結合他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以及那些襯衫上的脣印香水味,她還能說些什麼?
難道口紅印是男人的?
香水味也是男人的?
是什麼身份的女人,才能靠近他,才能在他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香水味,才能在他脖子上留下脣印?
“言言,你別這樣,先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