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平緩向楚園駛去。
燕伊人看了一眼成廢墟的教堂,心有慼慼,“少爺,我們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那句你想留下來當搜救犬麼,抵在舌尖,沒有說出口。
怕燕包子炸毛!
“你……算了。”燕伊人靠在他肩上,想問的話,也嚥了回去。
她還處在震驚階段,暫時腦子沒理出頭緒來。
回到楚園,楚少爺把腦子暈乎乎的少夫人抱進室內,讓她在沙發上,慢慢思考人生。
他則是鬆開了領帶,脫了西裝外套,帶着陳策去了地下室。
昏暗潮溼的地下室,幾乎與外界隔絕,逼仄的房間,連一扇小窗戶都沒有。
“把門打開。”楚懷瑾嘴角叼着雪茄,雙手插在西裝褲帶裡,神情不耐,戾氣盡顯。
“是!”保鏢拿出鑰匙,開了門。
逼仄房間裡,關押着水瀾家那幾個人。
雙手反剪在身後,手銬靠着,嘴裡塞了布團,臉上七零八落的帶着瘀傷和血。
關進來時,他們顯然被伺候了一頓。
身形欣長的楚懷瑾一踏進房間,逼仄的空間,愈發顯得狹小壓抑。
幾人掙着着,從地上爬起來,坐着,看着楚懷瑾,眼底浮現出一抹恐懼。
陳策走上前,把一人嘴裡塞着的布團抽走,揪住他的頭髮往後拽,他腦袋被迫仰起。
楚懷瑾拿下雪茄,撣了撣菸灰,吐出一口菸圈,薄脣微掀,“敢在我的婚禮上動手,誰給你們膽子的,嗯?”
那一聲‘嗯’,尾音上揚,帶着絲絲縷縷的輕慢。
黑衣人不說,陳策一拳兜着他的腦袋就砸下去,兩條鼻血瞬間流了下來。
“少爺問你話,說!”
黑衣人咬緊牙關,硬撐。
陳策又一拳砸下去,“你以爲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劇烈喘息,呼吸都帶着血。
其餘幾人,也沒能倖免,挨個得遭到慘烈的暴揍。
血腥味,痛苦的喘息聲,蔓延在房間裡。
周遭氣壓,降到冰點,壓抑冷凝。
“不說?”陳策拳頭舉起,黑衣人連連求饒,“我說,我說……”
黑衣人瞟了楚懷瑾一眼,又垂下眼,不敢與之對視,全盤托出。
事情,跟楚懷瑾料想得差不多。
水瀾家確實是想爲水瀾星報仇,加上燕伊人是楚家不被認可的,所以,更是肆無忌憚。
竟然妄想在婚禮當天,把燕伊人劫走,羞辱過後,再殘害。
“水瀾義夠喪心病狂的啊。”
楚少爺玩味一笑,鞋尖挑起一個趴在地上的黑衣人下巴,“記住你剛纔說的話,這番話,到時候,我要你原原本本複述出來。漏一個字,我要你家一條人命!”
家人,永遠是人性最柔弱的一部分,也是大部分人的弱點和命脈。
黑衣人驚恐,連聲答應,“是,是……”
收回腳,楚懷瑾側頭,冷冽吩咐,“給我看好他們,別出岔子。”
“少爺,我知道怎麼做!”
從地下室出來,剛踏進室內,楚懷瑾就感覺到了氣氛的僵滯。
狹長的眸子微眯,他邁着大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