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聽雪廳的門,就有一個帶着眼睛的儒雅男人坐在了主位之上,旁邊還坐着一個女人。雷紫瀟定睛一看,這人竟然是自己在雜誌社的同僚,而且是與自己一直很不對付的林歡。
雷紫瀟並不傻,知道物反必有妖。林歡這個女人並不是善茬,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幫自己,一想到這,雷紫瀟就覺得這場飯並不簡單。因此也有些想走的衝動。
就在這時,林歡起身,非常熱情的走到了雷紫瀟身邊,笑着說:“瀟瀟,你總算來了。”林歡拉着雷紫瀟的手落座。雷紫瀟就坐在儒雅男子的身邊,而林歡坐在她的身側。
林歡向雷紫瀟介紹道:“瀟瀟,這位是我的小表哥,林辰。你叫他林哥就行了。”林辰向雷紫瀟點頭致意,雷紫瀟也向他介紹了自己。
寒暄了一陣,雷紫瀟直接進入了正題:”林哥,你知道我父親這件事請究竟是什麼原因嗎?還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法子。”
林辰慢悠悠的到了杯酒:”瀟瀟,在我們家這求人可沒有這麼直接的。”接着,暗示雷紫瀟喝酒。雷紫瀟掙扎了一下,已經有了退意。林辰又說:“瀟瀟,你不是剛剛去見過雷叔叔了嗎?”
看了林辰一眼,想着這人必定也是知道一些內幕。雷紫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這般配合,林辰又是來了興致:“這一杯酒怎麼可能夠啊,至少得三杯。”因爲對自己的酒量有着自信,雷紫瀟又連喝了三杯酒。
林辰還想要她再喝,雷紫瀟直接拒絕:“林哥,雖說我這是來求您辦事的,但是,您至少也得給我露個口風,我才能繼續喝下去呀。”
挑了挑眉,林辰笑着說:“不過,瀟瀟,你也知道你父親的事情很不容易,而且很機密。”林辰看了林歡一眼,林歡很是識趣的說:“表哥,正巧我也有事,我就先走了。”
提着小包,林歡就走出了包間。對着關着的門,林歡冷笑一聲:“雷紫瀟,我就先看看,今天以後,你還有什麼資本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勾了勾嘴角,林歡是心情大好。
在包間裡的林辰看着雷紫瀟,有些深沉的說:“瀟瀟,你爸這件事牽扯的很多啊,我也只能儘量來幫助你。”
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雷紫瀟一動不動的盯着眼前的酒杯,心裡卻是止不住的厭惡。林辰的說辭跟那些叔叔伯伯根本沒什麼不同。
剛想到這,雷紫瀟就覺得有一雙手在似有似無的觸碰着自己。低頭一看,林辰的手已經摸向了她的大腿,並且還有繼續向上的趨勢,皺着眉頭,雷紫瀟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辰笑了笑,神情一時是有些癡迷:“瀟瀟,我林辰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你現在還不懂嗎?”
ωwш .Tтkā n .C○
其實,林辰已經注意到雷紫瀟很久了。他和喜歡玩女人,他也有這個資本。到了他這個地位有各種形形色色的女人往他身上靠。所以他也算見識了各種類型的女人。可是,第一次見到雷紫瀟的時候,他還是驚豔到了。
長的漂亮,有能力,有家世卻也足夠的潔身自好,想想就讓人慾罷不能。自己的那個表妹倒是經常在他的面前說她的壞話。可越是這樣,林辰對於雷紫瀟就是越感興趣。
他也調查了了一下雷紫瀟,發現除了那個雲子狂,她的感情史幾乎是一片空白。林辰並不需要和雷紫瀟天長地久,他只是對她很感興趣。越是得不到的就讓人心癢,現在的林辰對於雷紫瀟就是這個狀態。
沒有想到,真讓他等到了這個時機。林歡這個女人,小聰明有餘,可是太過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林辰對她也是儘量的少接觸,卻是沒想到現在他給自己這樣一個大大的驚喜。
雷紫瀟厭惡的打開林辰的手:“林辰,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既然你是這樣的態度,那我就先告辭了。”說着,雷紫瀟就推開了椅子,起身要走。
林辰站起來,猛的拉住雷紫瀟的手,笑的很邪:“雷紫瀟,你進了這個們,還想走?”聽到林辰這樣篤定,雷紫瀟就覺得有些不詳的預感,果然,沒過一會,雷紫瀟就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
看到她神情已經有點恍惚,林辰笑的更加開心了。輕輕摟住雷紫瀟的腰,另一隻手扶着她的肩膀,湊到她的耳邊說着:“你陪我這一夜,我自然不會虧待你的,到時候伯父的事情,我會看着辦。”
雷紫瀟見林辰笑的越開心,心裡就愈加的憤怒,惡狠狠的對他說:“卑鄙!”林辰也不理他,徑直的帶她出去。既是他心心念唸了許久的雷紫瀟,林辰自然已經準備好了地方,度過這春宵。
張志高因爲有些應酬和一羣人在酒店裡吃吃喝喝,突然有些尿急,就招呼衆人先吃着,自己去上廁所,方便一下。
上完廁所後,自然是一身輕鬆,然而,張志高一擡頭的時候,卻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越看越覺得像是雷紫瀟。然而這時的雷紫瀟卻是散着頭髮,被另一個男人親暱的抱在懷裡。
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張志高跟了上去,漸漸接近,發現竟然真的是雷紫瀟。一想到雷紫瀟因爲雲子狂而拒絕自己,現在卻跟別的男人一塊去開房,張志高就覺得自己簡直是成了笑話一樣。
就享受到了什麼東西的蠱惑,張志高越來越接近兩人,直到此時,張志高才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被半遮掩這面孔的雷紫瀟面色酡紅,眼神也已經不太清亮了。作爲在風月場合也遊走了多年的張志高,自是懂得這其中的一些陰私。想必雷紫瀟是被這個男人下藥了。
正在想着這種可能的張志高,就看着雷紫瀟一個趔趄就要跌倒,露出了臉的男人神色上沒有半分戀愛,只有顯而易見的慾望,這讓張志高更加的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但張志高並非魯莽之人,能在這個酒店出入的人自然都是非富即貴,張志高不敢保證如果真的跟這個男人正面交鋒,會不會波及自己。可他也不願意雷紫瀟成爲別人的囊中之物。
兩種思想交鋒了一陣子,就在那個男人帶着雷紫瀟進入了監控死角的時候,張志高迅速出擊,將男人打倒在地。因此,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男人瞬間就昏迷不醒。
張志高摟着雷紫瀟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接着,打電話給了自己的一個熟人,然後迅速的帶雷紫瀟離開了酒店。
雷紫瀟的意識是異於常人的堅定,因此,即便被下藥了,身體上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雷紫瀟的精神上還是很清明的。
再見到張志高的一剎那。雷紫瀟無疑是驚喜的,可是一想到從前的張志高對自己的死纏爛打,雷紫瀟就覺得自己無異是從一個虎口逃了出來,又落入了另一個,甚至可能更可怕,現在雷紫瀟的心裡簡直是有些絕望的。
就像雷紫瀟想的那樣,張志高把她帶到了他自己的家裡。一到了這種密閉的環境,雷紫瀟的心裡更加的害怕和緊張。
張志高把燈打開,把雷紫瀟扶到了沙發上,接着從洗手間接了一盆水,給雷紫瀟洗了洗臉。見他這個樣子,雷紫瀟的心裡稍稍的放鬆了一下。
就以爲驟然的放鬆和那些藥效的漸漸揮發,雷紫瀟一下子就忍不住的想吐,然後,她就痛痛快快的吐了出來。吐得張志高有些措手不及。接着,雷紫瀟的意識就漸漸的有些昏沉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雷紫瀟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了一張柔軟的大牀上,而且身上穿着的是一身乾淨的衣服。打開了臥室的燈,一切都是很陌生的樣子。
揉了揉額頭,雷紫瀟漸漸的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雷紫瀟迅速的低下頭,檢查自己的身體,半晌,鬆了一口氣,並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走出了臥室,沙發上竟然躺着一個人。走近一看,果然是張志高。張志高可能是因爲長期的軍營裡,警覺性非常高。雷紫瀟一走近,他就立刻睜開了眼睛。
看清是雷紫瀟,纔算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見雷紫瀟的神情有些尷尬,張志高解釋道:“昨天晚上,你吐了,我就讓家裡的保姆幫你換的 衣服,你其他的衣服被送去幹洗了,估計中午的時候就送過來了。”
張志高隻字未提昨天那件事情,雷紫瀟的心裡也是有些感激的。可是,這樣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雷紫瀟還是有些不自在,問他:“你們家還有別的衣服讓我傳一下嗎?”
聽她這樣說,張志高打趣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們家除了保姆和我媽,你是第一個進來的女性。”
他不說還好,一說雷紫瀟就更尷尬了。張志高安慰她:“你不用着急,我們先吃個早飯,等衣服送來了,我就送你回家。”
昨天張志高幫助了自己,並且現在表現的也並不像以前那樣,雷紫瀟覺得自己也不用這麼自戀,認爲張志高就吊在自己一個人身上。身正不怕影斜,雷紫瀟也就不再故作矯情。
不過,她還是給自己家裡打了個電話。她是一夜未歸,奶奶和媽媽一定都等的着急了。電話是雷奶奶接的,爲了不讓她擔心,雷紫瀟謊稱自己昨晚在朋友家睡得。雷奶奶也就沒有多想,告訴她早點回家,雷紫瀟趕緊答應。
掛了電話,張志高的早餐也已經做好了,雷紫瀟因爲昨天就沒有好好吃飯,一直餓着肚子,也就並不見外,狼吞虎嚥起來。張志高見她這樣,連聲說:“慢點吃,不要着急。”
這樣普普通通的早晨,雷紫瀟坐在自己對面,吃着自己準備的早餐,讓張志高一時有些恍惚。這難道不就是他夢裡反反覆覆出現的畫面嗎?
雷紫瀟對待他,再也不是那種疏離的、見外的,而是這種沒有顧慮的溫馨。越看着這樣的畫面,張志高就越覺得自己的心被蠱惑了,怎麼都走不出來。
看着低頭吃飯的雷紫瀟,張志高漸漸的眯起自己的眼睛:要是沒有云子狂,和雷紫瀟這樣親密的人一定會是自己,要是沒有云子狂的話。
腦袋裡一直不斷地出現這句話。張志高不知道,有些想法一旦生出來了,就會不斷地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而澆灌這些幼苗的就是那些無止境,噬人心的嫉妒、憤怒、恨的種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