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此時地牢陰涼恐怖,爲首的黑衣人被捆綁在十字木架上,渾身散發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哎!能不能休息一下啊!”梵音疲憊地看着無痕。
無痕收回長鞭,有些不耐煩,這些黑衣人,嘴巴可真是硬啊!都折磨了一天一夜,還不肯開口。
“如何?”軒轅寒楓從階梯上走下來,冷聲問道。
“公子!”無痕和梵音迎上前,作揖行禮,“他們守口如瓶,什麼都不肯說!”
“是嗎?”
凜冽的目光掃過,傷痕累累的黑衣人再是隱忍,也打了個寒顫。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只需告訴我,你們刺殺的是何人!”
軒轅寒楓的聲音低沉,深邃的眸孔泛起寒光,黑衣人卻依舊猶豫不決。
“很好!”軒轅寒楓冷笑,“將他的肉割下,喂他吃了,不要讓他死,還有,查一下他是哪個殺手派別,斬草除根!”
“是!”受過訓練的無痕毫無疑問的領命。
黑衣人瞬間惶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如此輕鬆地說出這些話?!
“不,我說,我說,是首富楚家的少爺楚容……”
“動手!”軒轅寒楓卻不再多聽,早已轉身,往階梯走去,消失在牢底。
外邊正站着打着瞌睡的衙門大人,被身邊的侍從一碰,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趕緊迎上前,“下官拜見公子!”
“立刻爲我安排,去首富楚家!”
軒轅寒楓的聲音冰冷但急切,聽得衙門大人愣是反應不過來,恭敬道,“公子,這三更半夜,可否等明日……”
軒轅寒楓眸色微沉,深下幾分,發現自己失態了,忘了此時此刻是深夜。
“也罷,明日一早,你再安排!”
是他希望過多,一直想着舞兒,如果根本不是她呢?
被關進那個石洞,他還敢奢想她能出來麼?自她消失在眼前,他連想都不敢想,她會有怎樣的遭遇。
遠方泛起白肚,天色朦朧,楚容爲她準備好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口,此時,鳳凌舞正睡意朦朧。
“舞兒!”楚容無奈地看着她,她這樣,讓他如何放心她一人去羅曼?
鳳凌舞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滿是未睡醒的鼻音,“楚容,你是有多恨我拿了你的盤纏,這麼一大早的,也不等我睡醒再說!”
“不行!”楚容斬釘截鐵地搖頭,拉過她,“我替你詢問過了,必須要這個時辰走,纔有可能在天黑之前到達城外的客棧,不然我擔心你!快上馬車吧!”
“嗯!”鳳凌舞嘟嚷着點頭,被楚容推着上馬車。
“楚容!”鳳凌舞回頭,認真地看着楚容溫柔的臉孔,鼻頭一酸,上前抱住了他,“謝謝!”
謝謝,讓她一出來,就遇到了他,謝謝他,雖然只認識了三天,卻對她那麼好,謝謝他,爲她準備了這麼多。
“傻舞兒,”楚容揉了揉她的長髮,低笑着,“馬車裡給你準備了好吃的和要用的,盤纏你要自己帶好,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沒有?”
“嗯!”鳳凌舞皺了皺鼻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在楚容胸襟上蹭了蹭。
“你這丫頭……”楚容臉色一黑,果然,她就沒給他做過什麼好事!
“嘿嘿!”鳳凌舞抽出身子,擦去眼裡的淚珠,“楚容,如果我回來,一定會來找你的!”
“嗯!”如果你不回來,我也會去找你!
鳳凌舞不捨地上了馬車,楚容目送馬車離開,剛想回去,又有兩輛馬車不緊不慢地停在了楚家門口。
“公子,到楚家了!”衙門大人率先下車,趕緊去後面恭候着。
軒轅寒楓下車,無痕和梵音也陸續跟着。
“你們是?”
看着從前方馬車出來,身穿官府的衙門大人,楚容有些訝異,尤其是看到那個錦衣玉顏的俊美男子……
他從小不在京城,很少知道京城之事,更不知這是何人。
“本官是衙門的大人,這位是軒轅公子!”衙門大人客氣地介紹,“想必,你是楚少爺吧?”
“正是,”楚容點點頭,疑惑道,“你們有何事?可是來找我父親?”
無痕搖頭,冷聲道,“確切來說,我們是來找你的!”
“找我?何事?”他剛回京幾日,怎麼惹上這麼多事?
無痕看向自己主子,軒轅寒楓手心緊握,深邃得發寒的瞳孔晦暗不明,“聽聞楚少爺曾與一女子在客棧遇刺,可否告知那女子是何人?”
“你們是說舞兒?”
“舞兒……”軒轅寒楓不敢相信地低喃着,心裡道不清滋味,幾乎不敢再開口。
許久,在楚容疑惑的打量下,軒轅寒楓沉沉的開口,“你口中的舞兒,可是……鳳凌舞?”
楚容搖頭,“她叫即墨凌舞,並不是公子你所說的鳳凌舞。”
“即墨……不是我的舞兒?”軒轅寒楓原本期待的心情 一落千丈,臉色蒼白,他真的是在奢想了!
“公子!!”梵音皺着小臉蛋,看着主子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覺得自責不已,都怪她自己胡說八道。
無痕實在不忍他家主子這般,上前道,“楚少爺可否爲我們公子引見一下這位女子?”
“實在巧得很,她剛剛離開!”楚容把目光落在軒轅寒楓身上,突然想起上次在客棧,鳳凌舞說的話。
——“無所謂,反正,那人是一輩子都不會相見了。”
難道,舞兒真的是這男子口中的鳳凌舞?
“公子,要不要屬下去查看一下?”
“不必了!”軒轅寒楓黯然搖頭,“回客棧,立刻啓程去古城!”
無痕和梵音皆是一愣,“是!”
“幾位慢走!”楚容見他們上馬車離開,才轉身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