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蜜戀
身體,很痛!
四周一片安靜,只有儀器發出的輕微響動。
鼻端縈繞的,除了醫院特有的淡淡消毒水味之外,還有濃烈的血腥之氣!
這裡是醫院,她爲什麼會在醫院,還有……她是誰!?
大腦一片空白,對於過去,她幾乎毫無記憶,只隱約覺得曾經有一場駭人的爆炸,她是在那場災難中受傷的麼?
嘭!
病房的門被踢開,巨大的動靜讓她的一隻耳朵一陣轟鳴,而另外一隻,卻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一陣冷氣襲來,一隻手毫無預兆地攫住了她的脖頸。
映入眼前的,是一張狠絕的臉!
彷彿如來自地獄的修羅,帶着憤怒與嗜血,棕色的眸子如同暗藏着一匹困獸,彷彿隨時都可以放出來,將眼前的女人撕個粉碎!
手指緊縮,斷絕了她的呼吸!
“沈喬熙,你以爲死是那麼容易的麼!?”低沉的聲音,帶着極力壓抑的憤怒,帶着最深的嘲弄。
因爲缺氧,臉部漲紅,似乎所有的傷口都被撐開了一般,痛得讓她恨不得就這麼死去,然而,她不能死!
不管她曾經發生了什麼事,只要老天還能讓她睜開眼睛,那麼,她就必須活着,高傲的活着!
缺氧的痛苦,傷口裂開的疼痛,讓她幾乎昏厥,沒有力氣掙扎,只能這麼任他擺佈,然而,那雙眼睛,卻像是夜空中最閃耀的星辰,不容任何人侵犯!
只是,如此這般仇恨,卻讓男人更加憤怒,“想死是麼?”脣角的笑,如同狠絕的暗夜修羅,帶着殘忍的殺意,“我成全你!”
傷口裂開,鮮血染紅了她臉上淨白的紗布,原本蒼白的臉變成了詭異的紫紅,然而,即便面臨死亡,她的臉上,也是固執的高傲!
明明可以輕易將她殺死,可是在她即將要昏厥的邊緣,男人卻意外地鬆開了手,棕色的眸子裡帶着某種深深的絕望。
“我不會讓你死的,沈喬熙,我那麼愛你,還沒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樣子,怎麼忍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嗯?”聲音,很輕,那那種寒意,卻冷得徹骨!
終於得到呼吸,沈喬熙大口地喘着氣,“……你……是誰?”
恨,瞬間凝結,“女人,你剛剛說什麼?”
“我問……你是哪裡的變態……我跟你……有仇嗎?”身體的疼痛漸漸逼近她的承受極限,讓她恨不得一腳踢飛了這個男人,可惜,她全身沒有任何的力氣,只能在心裡默默的問候他們全家。
“你……”男人似乎驚愕到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不管……我們曾經……是什麼關係……”沈喬熙吃力地說着,過度的疼痛讓冷汗已經浸溼了她的衣服,“……忘記了……就表示我……不想記住你……”
憤怒,猛然高漲到了極點!
男人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的身體拉起來,湊近她的臉,“不想記住?那麼你想記住誰?席天予?”
席天予……又是誰?沈喬熙同樣沒有任何的記憶,但,似乎這個男人很在意。
那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是啊,我很想他,很想見到他!”沈喬熙冷冷地看着他,眉宇間,似乎永遠是他無法接近的漠然和高傲!
無法接近麼?
然而,他偏要接近!
猛然將她扔回到牀上,男人緊接着俯身,狠狠地吻上她的脣!
他從來沒有走進過她的心裡,就算她答應要成爲他的妻子,心裡卻依舊愛着別人,但,那又怎樣,女人,就算你忘記了他,你,也一樣是他的女人!
吻,帶着強硬的態度,不顧她身上的傷口,毅然決然地進行着。
沈喬熙緊緊地咬緊牙關,拒絕他的侵犯,臉,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
而這時,男人伸手攫住她的下顎,縮緊手指!
那裡,有一處傷口,被他這麼用力的捏着,痛得沈喬熙差點昏厥,而在意識遊離的邊緣,男人成功撬開她的牙關,狠狠地擠進她的口腔裡,肆意的攻城略地!
放肆的進攻,帶着濃重的絕望,也帶着強烈的恨意,恨不得就這麼將她吃進肚裡,就這樣成爲他的一部分,除非他死,否則,她休想離開!
蜂擁而來的疼痛徹底將沈喬熙扯入黑暗中,昏迷前,耳邊依舊是這個男人狂野的氣息,死變態,待她醒來,一定要他好看,這筆賬,你給我記着!
臉色蒼白,冷汗浸透了她的衣服,還有她額前的黑髮,此刻,她就像是被雨水打溼了翅膀的蝴蝶,明明那麼狼狽,但是卻依舊固執地想要試圖飛翔!
失憶了,連性格都會大變麼?
以前,她不是隻會哭着求着他原諒她麼?怎麼,現在知道反抗了?
原本,他想放了她的,他以爲自己已經厭倦了這樣的遊戲,但,小野貓,恭喜你,你又成功挑起了他的興趣!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再次有知覺的時候,空氣裡,依舊有某個變態的味道。
連眼睛都懶得睜,直接打算就這麼睡死過去。
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情況,甚至都不知道該去問誰,身邊只有一隻大惡魔,問他,可靠麼?
傷口傳來的無休止的疼痛讓她氣惱,睜開眼,看到某人正坐在她牀頭的椅子上,悠閒地吹着一杯熱水。
修長的身體慵懶地仰靠在椅背上,那張臉,妖孽到極致!
一雙誘人的桃花眼,棕色的眸子深邃而邪魅,一雙薄脣勾起魅惑人心的優雅弧度,即便此刻他看起來慵懶無害,卻依舊像是一個正在優雅覓食的獵豹,一旦發現獵物,便會毫不猶豫地撲過去,將對方撕得粉碎!
“看夠了?”低沉的聲音,如同一曲婉轉的大提琴。
忽略他變態的本質,其實他還是很符合沈喬熙的審美觀的,可惜,她不是鬥牛士,像他這種危險的物種,她,沒有一點興趣!
沈喬熙漠然地將腦袋轉開,以一副誰稀罕看你的嫌棄樣子轉而看着天花板。
現在,她大腦一片空白,唯一知道的是,身體極度虛弱,臉上的傷口很多,說不定也毀容了,一隻耳朵也聽不到了,這讓她沮喪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