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痛!
走到樹林裡,席天承停下來,抱着自己的腦袋!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咬一般,疼得讓他恨不得給自己一槍,好像只有在殺人中才能得到快感,得到一絲安慰一樣。
席天承想要努力的控制,可是自己的四肢根本就不聽使喚。
而這時,不遠處,何舒等人迅速的走過來,看到席天承痛苦的樣子,立刻走過去。
“爺,你……”
話,還沒說完,席天承便舉起手中的槍朝向他,而何舒利落地躲開,沒有被子彈打中。
老大見狀,立刻繞到席天承的身後,然後狠狠地打向他的後頸,將他打昏。
如果讓爺狂躁起來,不管是他們傷到爺,還是爺傷到他們,都是非常不好的現象。
“爺到底怎麼了?”老大扶着席天承昏倒的身體問,“他怎麼連我們都不認識了?” щшш ▪ттκan ▪¢ ○
“他連自己的岳父都不認識了,我們就更別提了,”何舒嘆息,“看來,爺的身體果然出現了問題,我們先把他送回去。”
“可是歐慕瑄呢?”一旁,十四着急地問,“不會被爺打死了吧?”
何舒嘆息,“如果歐慕瑄死了,歐家的兩個兄弟是不會放過爺的,就算不死,估計爺又要變成孤家寡人了。”
歐梓昕那麼在乎自己的父親,現在爺捅了人家四刀,而且人家還爲他擋了五顆子彈,爺,這筆人情債,你一輩子也還不完了。
而就當何舒打算帶着席天承離開的時候,一旁的灌木叢裡,鑽出來了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兒。
這個女孩兒身上穿着單薄的不合身的裙子,亂糟糟的頭髮像是從來就沒有梳洗過,雖然模樣清秀,但是那雙過分漆黑的眼睛卻顯得非常瘮人,像是一個幽靈一般。
她是……
何舒懷疑自己眼花了!
一雙狹長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臉上從來沒有過的驚訝。
“老大,你們看到眼前有一個小女孩兒了嗎?”何舒緊張到不敢呼吸。
“看到了,像是一個鬼娃娃一樣,非常嚇人!”十四在一旁附和。
“老八,你的眼珠子要瞪出來了,你認識她嗎?”老大很奇怪。
“何三水?”
“有!”女孩兒整整齊齊地站着,臉上帶着調皮的笑意。
真的是她!?
何舒幾乎是顫抖着走過去,然後單膝跪在地上,仰頭看着她,“你……你怎麼……怎麼出來了?”
“是他們把我救出來了,萊安也被他們殺了,他們說,哥哥你是一個很出色的醫生,說你很想我,所以我就打消了要死的念頭,來看看我的哥哥!”她說得很認真,像是在敘事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他們?
歐慕瑄?
他們救了他的妹妹,救了爺,而他們做了什麼?
殺了歐慕瑄?
靠啊,這個人情他們欠大了!
“老大,你跟十七送爺回去,十四,你去我的王宮裡,把我平時做手術的東西拿過來,越快越好!”
“好!”
他要幫忙救歐慕瑄啊。
海灘上,歐梓昕靜靜地坐着。
眼底沒有了任何的神采。
而胳膊上,腿上,全部被她掐得青紫。
她在等,等噩夢醒過來。
“昕昕?”阿澤發現妹妹不見了,所以立刻來找,看到她靜靜地坐着,一臉血的樣子,頓時跑過去,“昕昕,你怎麼樣了?”
“大哥?”歐梓昕拉住他的手,“我陷進一個非常可怕的夢裡出不來了,你把我拉出來好不好?”
“昕昕?”阿澤查看着她身上的傷,“頭怎麼弄破的?肚子痛麼?”
肚子?
歐梓昕低頭,看着自己的小腹。
啊,對了,她懷孕了,壞的是席天承的孩子。
歐梓昕的脣角帶着冷笑,然後隨手摸到身邊的石頭,狠狠地朝自己的小腹砸上去!
她爲什麼要懷那個混蛋的孩子!?
“昕昕!”阿澤握住她的手,任尖銳的石頭砸進自己的手掌裡,“昕昕,不要衝動,這個孩子是你的,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它都是一條生命,你都是孩子的母親!”
歐梓昕動了動身體,背部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能感覺到疼痛,但是場景卻還是這個場景。
沒有醒來。
這不是夢。
席天承傷害了她的父親,又打了她,還說她是蕩婦。
這一切都是真的。
“昕昕,受傷了麼?”阿澤疼惜將歐梓昕抱起來,“不要單獨在這裡,不安全。”
歐梓昕靜靜地躺在大哥的懷中,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都是她。
是她愛了不該愛的人,給家人帶來這麼大的麻煩,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害死了爹地,都是她的錯!
席天承,她要忘掉你!
這輩子,再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不管因爲什麼原因,不管有多麼不得已,他都是都是傷害歐慕瑄的兇手。
所以,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蘇言將歐慕瑄身體裡的子彈都取了出來,可是傷口卻沒有辦法縫合,他沒有工具,但是對這麼多的傷口,如果不縫合,一定會感染的,這裡的環境這麼差,又這麼熱,如果感染,歐慕瑄就真的一點得救的希望都沒有了。
而在他着急的時候,何舒及時送來了手術用具,對於蘇言來說,是雪中送炭。
此刻沒有功夫計較那麼多,蘇言立刻給歐慕瑄處理傷口。
只是,就算是傷口處理完了,歐慕瑄能不能醒過來,還是一個未知數。
何舒將手放在歐慕瑄的脈搏上,頓時心都涼了,這跟死人也沒多少區別了,此刻蘇言也是抱着卑微的奢望在祈禱着吧?
子彈和熱,門.小説.網刀傷,都傷到了他的內臟,如果不是蘇言在場,歐慕瑄肯定當場就死了。
可是,蘇言是人,並不是神,他也有無能爲力的事。
“不要怪爺,他也是身不由己的!”何舒爲席天承求情。
“我知道,”蘇言靜靜地說着,他的身上染着太多歐慕瑄的血,“他是爲了救昕昕,所以才染上了病毒,你妹妹身上的血可以解,讓他昏睡兩三個月,自然就可以康復了。”
“那爺跟昕昕……”
歐澤逸走過去,吃力地將歐慕瑄抱起來,“恩怨,就這樣一筆勾銷吧,我們歐家太小,配不起他。”說完,抱着歐慕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