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最傷心的時候,某個置身事外的傢伙還在她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吹着熱水,呼呼呼的聲音讓她煩躁!
轉過頭,狠狠地瞪着某隻妖孽,她現在唯一能靈活轉動的就是眼珠,所以要充分發揮其價值。
“有話要跟我說?”男人挑眉,妖嬈的臉上,帶着某種深深的得意。
“你能不能滾出我的視線?”
話,很不客氣,而她也沒打算要客氣,身上的傷如果不是因爲他,能第二次裂開麼?她能這麼痛麼?
“你說什麼?!”剛剛還是一臉的悠閒,聽到這句話,眸子裡立刻充滿了殺氣。
“看着你,我心煩!”
憤怒,變得不可遏制,男人湊近她的臉,那眼神,似乎要將她撕碎一般。
“又想掐死我麼?來啊,反正也只不過是傷口再撕裂一次罷了!”她,彷彿是要故意激怒他!
“你……”手,已經舉到了空中,想起醫生的話,還是狠狠地放了下來。
嘭!男人一把將手中的玻璃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後起身離開病房,又用力的甩上病房門!
耳朵內一陣轟鳴,只是翻涌的海嘯還未停歇,便聽到了外面他的咆哮聲!
“水溫可以了,喂她吃止痛藥!”
“是!”
沈喬熙猛然擡起頭看着牀頭的玻璃杯,裡面的水還在晃動,原來,剛剛,他一直是在爲她吹涼水?知道她醒來後傷口會痛,所以提前爲他準備好一杯溫水?
靠啊,果然是個變態,想要溫水,熱水加冷水摻在一起不就好了麼,用得着這麼麻煩?
變態的世界,她是無法體會的。
來喂她吃止痛藥的,是一個帶着口罩的美麗護士,止痛藥在桌子上,只是護士喂她吃的,卻是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來的藥,看外表的瓶子看起來是一樣的,所以沈喬熙沒有任何的懷疑。
吃過藥,原本就不怎麼清晰的大腦開始慢慢昏沉,就算她身體虛,也不會入睡得這麼快吧?畢竟她是剛醒來。
模糊中,她似乎看到剛剛喂藥的護士解開了她臉上纏着的紗布……
意識,陷入黑暗,而夢裡,是一片空白!
隨後,她是被傷口痛醒的!
尤其是臉部,像是被火燒灼一般,從脖頸一直灼燒到頭頂,甚至直接摧毀了她的意識,那種痛,比傷口裂開還要痛好幾倍!
爲什麼會這樣?
身體像是被拉入了無底的深淵,靈魂不停的下墜,這種感覺,糟透了!
“感染!?”模糊中,某隻妖孽的聲音又開始在咆哮了,“不是說不會感染了麼?你們這些庸醫是做什麼吃的!?”
“……大……大少……原本傷口是不會感染的,可是……可是您讓沈小姐的傷口再次裂開,加大了感染的風險……”
“什麼?!”
“而且重症監護室……原本就是無菌室,但您未經過消毒就多次進入病房,所以……”
“爲什麼之前不告訴我!?”咆哮的聲音,像是一頭困獸。
“您……您說……就算沈小姐……死了……也……也……也沒有關係……”
他,居然說了這麼傷人的話?男人轉頭,看着病牀上臉色蒼白,明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卻依舊固執地咬牙忍着,任冷汗浸溼衣衫的沈喬熙,默然。
不,不是這樣的,雖然她不認識今天爲她喂藥的那個護士誰,但是她喂她吃的藥絕對有問題,只是,她全身無力,根本就無法開口說任何的話!
這種不能動,無法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的讓她苦惱,然而目前,她卻無法擺脫現狀。
不行,如果她還活着,一定要選擇一種聰明的辦法,至少要先把身上的傷好養好,記憶什麼的,順其自然,不過,欺負她的人,她是要十倍百倍地還回來的!
模糊中,她似乎被人七手八腳地移動了地方,然後一張驚恐不安的妖孽臉從她眼前一閃而過。
他在擔心她?
切,誰相信!
再次被送進急救室,看着無情的門再次被關上,再次承受着這種只能靠祈禱來安慰自己無助,男人重重地靠在淨白的牆壁上。
原本迷人的桃花眼裡滿是諷刺,他想給她天堂,卻一次次將她送進地獄,他固執的選擇不放手,結果不過是一次次將她推入危險的境地。
一場由不甘心引發的遊戲,要玩到多久才肯結束?
男人頹然,擡手,隨意打了一個響指,而走廊的拐角處,閃現了一個身影,恭敬地走過來。
“爺,有何吩咐?”
“……”男人的脣角抽動了一下,然而,最終還是沒能說出最狠心的話!
是,原本,他是要結束的,甚至退婚的消息他都已經打算公佈了,他並不覺得有多喜歡沈喬熙,只是背叛的恥辱讓他的自尊心無法容忍,只不過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女人,誰讓你失憶的,誰讓你變得那麼倔,那麼難以征服的?是誰讓你再次挑起他的興趣讓他放不下的?
棕色的眸子漸漸變得狠絕。
“爺?”
“沒事了,你下去吧,催一下那些醫學專家,讓他們儘快趕到!”
“是!”
不管沈喬熙之前喜歡誰,但是現在,隨着她的失憶,一切都歸零了,既然故事又回到了原點,誰輸誰贏,一切都未曾揭曉。
女人,你那顆過分高傲的心,他席天承要定了!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沈喬熙已經懶得睜開眼睛了,反正都醫院,反正身邊一定會有那隻變態。
麻藥未過,傷口並不是很痛,於是她打算再次昏睡過去。
“醒了就給我睜開眼睛!”身邊,是低沉的怒吼,只是聲音明顯比之前多了一點沙啞。
沈喬熙無視他的話,徑自閉着眼睛,他要她睜開,她就一定要睜開眼睛麼?
很久之後,男人發出了濃重的嘆息聲,“一定要這麼恨我麼?不是失憶了麼?不是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麼?既然這樣,爲什麼還那麼恨我?”聲音,越來越低沉,怒氣漸重,“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騙我?”
是不是她根本就沒有失憶,是不是這是她爲了擺脫他而用的一種手段,是不是她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