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承從車裡走過來的時候,沈喬熙在快樂的數錢,一邊數,一邊發出奸詐的笑聲。
那種小人得志的笑聲,格外的囂張。
席天承看了看她貪婪的樣子,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小孩子,一雙桃花眼微微地眯了起來,“沈喬熙,你什麼時候開始拐賣兒童了?”
聽到席天承的聲音,沈喬熙被嚇了一跳,立刻轉身,看到席天承,第一反應是把錢藏起來。
席天承緊緊的皺眉,看了看這個無辜的小孩子,“你很缺錢麼?”
“要你管!”沈喬熙將錢放會到自己的錢包裡。
“缺錢你可以找我要,爲什麼要偷人家的孩子賣?”席天承怎麼不知道沈喬熙還有這種興趣愛好?
沈喬熙怒,“席天承,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不擇手段的人嗎!?”
席天承指着小軒,“那你告訴我,這個小孩子是從哪裡來的?”
“你管得着嗎?”沈喬熙瞪着他,“有本事你舉報我,讓人把我抓走啊!”
席天承無奈,“你可以賣給我,價格隨便你開!”
“你……”
“叔叔,”小軒在一旁冷靜地說着,“你用金錢誘惑別人犯罪,本身也是一種違法的行爲,別說姐姐沒有賣我,就算是要賣,你買的話,同樣是違法的!”
稚嫩的語氣,冷靜的分析,將席天承根本就沒有反駁的餘地。
沈喬熙簡直要愛死小軒了好麼,抱着他的臉親親又親親。
席天承更加好奇,這個小孩子是誰?沈喬熙不過離開他幾天而已,怎麼好像跟她處在了兩個世界?
“妖孽,你來這裡做什麼?”沈喬熙四處看了看。
“談生意,”席天承挑眉看着她身上衣服,“你這身打扮是什麼意思?”
“漂亮!”
說完,把小軒抱上電車,自己也騎坐上去,一副我要走了,再見,再也不見的意思。
“沈喬熙,你很缺錢麼?”席天承攔住她的去路。
“我說過了,不用你管!”
“不管你需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席天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告訴你?”沈喬熙冷冷的嘲諷,“告訴你做什麼?讓你嘲笑我嗎?還是說,對於被自己玩膩的人,席總向來有無私幫助的好習慣?”
“你……”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麼?”沈喬熙高傲地仰起頭,看着他,“席總,如果你是因爲看你的弟弟在追求我,從而讓你的自尊心容不下,所以才故意靠近我的,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厭惡!”
厭惡?席天承憤怒地看着她,如果他捨得,他真的很想掐死她!
而這時,一輛車停在了他們面前,車沒有熄火,彷彿只是來打聲招呼的。
車窗降下來,冷哲那張帶着痞氣的臉出現在窗子裡。
“席先生,你在攔路搶劫麼?”冷哲吹了吹口哨,“劫財我不管,劫色的話,我可是會報警的哦!”
“滾!”席天承衝冷哲咆哮。
冷哲聳肩,看向沈喬熙,“熙兒,記得要報警。”說完,關上窗子,在他們家總裁大人吃人的目光裡,開車遠去。
看到冷哲離開,沈喬熙鬆了一口氣,低頭去看小軒的時候,發現小軒緊緊地咬着牙齒,似乎在承受很大的痛苦一樣。
他就是冷哲?
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小軒的呼吸就變得困難了,心臟的跳動也開始沒有規律。
就是……這個人麼?
終於見到了他的真人,小軒心裡,有恨,有怨,然而除了這些之外,似乎還有一種感情,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心臟好難受,讓他根本無法呼吸,甚至意識都有些不太清晰了。
他不能讓那個人發現自己,他不想把姐姐牽扯進他們的紛爭之中!
“小軒!”沈喬熙立刻抱住小軒的身體,“小軒小軒!”
他脣色發紫,臉色蒼白。
怎麼辦?附近哪裡有醫院?
席天承一把將小軒抱在懷裡,“上車!”
“可是我的車……”
“丟了我賠!”說完,大步的走向一旁自己車裡。
“他有心臟病,所以立刻送他去醫院!”沈喬熙坐在車裡,急忙地說着。
小軒,萬千不要有事!
席天承點頭,然後快速地發動起車子,拿起一旁的手機,一隻手開車,一隻手撥通電話。
“老八,我馬上到你家,準備好救治心臟病患者的用具,是個小孩子!”說完,掛斷了電話。
“爲什麼不去醫院?”
“從車裡到何舒家裡,有十分鐘的車程!”席天承一邊將車開得飛快,一邊解釋了。
這樣的速度……十分鐘……真的可以走不少路。
而在另外的車子裡,冷哲靠在椅背上,似乎在發呆。
“少爺,您停車是爲了看那個小孩子吧?”在駕駛座上的助理恭敬地詢問着,“想不到您居然也會喜歡小孩子。”
冷哲無力地笑了笑,“小孩子是一種極其脆弱的生物,我纔不喜歡,只是看到沈喬熙抱着一個孩子,覺得有些好奇罷了,哎,你說,如果沈喬熙有那麼大一個孩子,咱們的席總會不會坐地上哭?”
“少爺,您最該擔心的,是您自己吧?”
“我的防護措施一向很好的,哪裡來的孩子?“這點,冷哲還是很自信的。
“對了,先生今天打來電話,說要您今晚回家一趟!”
“告訴他我工作忙,不去!”冷哲繼續靠在椅背上,懶懶地說着。
“那麼關於趙小姐的婚禮呢?”助理繼續說着,“她給你發來了請帖,而且再三向我們確認您是否會參加。”
“不參加!”冷哲說得很絕情,然而眼底,分明帶着濃濃的傷痛。
“少爺,您……是在逃避麼?”
冷哲看着窗外不斷變幻的風景,腦海裡時常會出現的那個笑臉,都已經模糊得快要看不到了,可是爲什麼,他還是無法勇敢的去面對?
“少爺,這麼多年過去了,您也該走出來了。”
冷哲收回思緒,“老袁,你今天的話真多。”
助理抱歉地笑了笑,沒有繼續在說什麼,只專心地開車。
他也想走出來,也想忘記,但是有些事,他似乎根本就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