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散發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她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歪着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
裡面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既然來了,怎麼還不進來?”
輕亭在黑暗中冷冷一笑,大步走了進去。
“啪。”燈光瞬間點亮,刺眼的光線打在輕亭臉上,瘦弱的身體全暴露在燈光下。
黑色的風衣衣領豎起,鬆鬆垮垮?,穿在纖細的嬌軀上顯得很是有型。雪白的小臉,不施脂粉,眉眼如畫,清麗中透着一絲孤傲。
黑衣、如雪的肌膚,對比強烈,卻莫名的吸引人。
輕亭不適應的蹙眉,用手擋在額頭。
那男人一臉的淫笑,像看着一個白癡般充滿了濃濃的嘲諷。
“夜輕亭,你果然一個人來了,堂堂上市公司董事會主席,沒想到這麼講義氣,真是稀奇。”
輕亭放下手,順着聲音看過去,是一個粗壯的男人,一臉橫肉,右臉有一道鮮紅的刀疤,看上去猙獰可怕。
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金項鍊,渾身散發着濃濃的戾氣。
她扔下密碼箱,毫無懼色,冷冷的喝道,“這是五千萬,人呢?”
她很平靜,優雅又自信,彷彿置身於盛大的晚宴廳,完全沒有半點恐懼,跟陰森的環境一點都不搭。
那男人愣了愣,有些驚訝,但沒有多想,揮了揮手,不知從哪裡掉下一個人影,懸在半空中。
是範雲燦,四肢被綁住,身體在半空中晃來晃去,臉腫的像豬頭,驚恐萬狀,衣服凌亂不堪。
見到輕亭的瞬間,她流下了滾燙的眼淚,傷心不已,“輕亭,你怎麼這麼傻?你根本不應該來的。”
她一直以爲她不會來,可是,她來了,還是孤身一人,無畏無懼,坦然的走進這扇門。
爲什麼?她真的不怕嗎?
分開時,她還在生氣,還在怪她。
可是,在最危險的時候,她踩着月光走了進來,只爲了救回她。
她好傻,怎麼這麼傻?
輕亭輕輕一聲嘆息,“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放棄自己的朋友。”
這是她的底線,誰都不能觸碰。
她在乎的人不多,屈指可數,只希望這幾個人都好好的。
範雲燦的心像被硫酸潑過,痛苦難當,淚流不止,“很危險啊,爲了我不值得的。”
她泣不成聲,傷心欲絕,聲音斷斷續續,幾乎不能辯。
她錯了,不該跟輕亭生氣,輕亭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爲了她可以豁出生命的人,可惜她懂的太晚了。
輕亭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別說傻話,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親妹妹,誰會放棄自己的家人?範姨還在等你回家。”
再吵再鬧,再不開心,也不能放棄的朋友啊。
範雲燦的淚水像瀑布般狂泄而出,拼命搖頭,“你快走,快走啊,我不要你救,快走。”
身體在空中亂晃,驚險萬分,讓人看着捏了一把冷汗。
那男人已經將保險箱的錢驗了一遍,一疊疊鈔票讓他心情很嗨。?“哈哈哈,太晚了,夜輕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來人,把她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