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電般的感覺，讓小小頭皮發麻，手臂上冒出小米粒。
她的心臟，漏跳了兩拍。
安子皓一手摟着小小的腰肢，一手扶着小小的肩膀。兩人距離極近，呼吸彷彿交纏在一起。
熱感，是從他的手心蔓延，傳遍全身。
不熟悉的狂熱躁動，令安子皓身軀緊繃，他剋制着，悄無聲息的吸了一口她的氣息，存於體內。
隨即，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放開她。
小小站穩，感覺空氣有着難以言說的僵硬和停滯，於是低垂着頭，輕聲道了聲謝，“謝謝。”
不知爲什麼，沒有了數分鐘之前的輕鬆自在。
她還是更喜歡之前的氣氛，像兄弟般毫無隔閡。
“下次記得站穩。”安子皓習慣性微抿的脣，不再冷硬冰冷。
像是暖陽透進來，融化冰雪，開出無數鮮花。
“哦。”小小擡起頭，淺淺一笑，明眸皓齒。
恰在這時，小片的雪花飄落下來，雪白雪白，純潔無暇，像是一場夢中的仙境。
操場上，響起無數驚歎的叫喊，帶着歡雀。
小小和安子皓快步跑到教學樓屋檐下，擡起頭，癡癡望着這場幻境。
但很快，小雪就停了，就像它到來般那樣猝不及防。
“好美，你說呢？”小小側首，微仰起來，仰望着身側身姿修長挺拔的少年，他濯濯生輝，如鎮守邊境的白楊樹，眉目間帶着倔強和隱忍。
“很美。”安子皓回望過去，凝視着小小，一瞬不轉，彷彿是在說雪，彷彿是在說小小。
小小的兩頰，像是被火嘩的燒了一下。
隨即兩人都不再說話，安靜的看着前方。
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叮鈴鈴的幾聲，夢境像是忽然碎了，小小和安子皓跑到走廊最盡頭的水龍頭洗手。
“這是怎麼了？”安子皓忽而緊攥住小小的右手腕。
她的右手中指，不知何時多了一道傷口，此刻泌出些許的血。
“哦，沒事，小傷，可能不小心刮到哪裡了吧。”小小無所謂的想將手抽回來，哪知……抽不出。
小小又抽了一下，還是抽不出。
她望向安子皓，他淡淡蹙眉，嚴肅道：“不能無所謂。”
從水龍頭旁，轉到醫務室。
小小眨巴了下大眼睛，凝視着安子皓爲她包紮傷口的側臉。
其實他也沒做什麼，只是綁個創可貼罷了，但他很認真很專注。
明明只是件小事，卻感覺，他在進行最要命的外科手術。
安靜的醫務室，只有小小和安子皓兩個人，空氣裡流淌着靜謐美好又說不出的氣氛。
兩個人已經錯過了第五節課，乾脆坐在醫務室打發時間。
兩個小小的少年，獨處一室，又是正好的年紀。
原本正常的氣氛，也變了不正常起來。
空氣中，飄散着消毒水和藥片特有的味道，還有其他。
小小站起身來，走到醫藥櫃旁，一一打量，不自覺念出聲，“這是……這是……”
“噯，安子皓你說……”她想起什麼，後退一步，本想轉身，哪知突然撞到一堵肉牆上。
所有的聲音嘎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