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米樂和杜澤都喝高了。不知刻意與否,安俊軒主動負責將兩人送回家,然後把送安惠芬的任務交給了張君鍇。
車子緩緩前行,張君鍇因着一晚上的放鬆,面部線條溫和了許多。可對副駕駛座上傳來的目光,他充耳不聞。
“君鍇,你不會再走了嗎?”安惠芬聲音柔弱,似還夾着一絲期冀。
“我會留在Z市。”
“真好!終於不用隔那麼久才能見你一次了呢!”她低低呢喃,張君鍇面色泰然。
原來執拗的人,從不止是他一個。
“聽我哥說,你回來,是因爲那個人,對嗎?”
“是。”
“呵呵,她真幸運。”
車裡恢復了寧靜,張君鍇其實只是一個冷情的男人,因爲他早在13歲,便將所以情給了一個人。他很明確他想要什麼,所以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多餘。
到達目的地,張君鍇禮貌的下車,幫她打開車門。
“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用了,你早點休息。”
“好,你也是。”
她再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依戀似投進了深潭,毫無漣漪。身後是引擎發動的聲音,安惠芬久久佇立,直到手機的鈴聲響起。
“到家了嗎?”
“嗯。”
“他走了?”
“嗯。”
電話那頭是安俊軒嘆氣的聲音,似夾雜着許多無奈。
“惠芬,有些事,強求不來。”他靜靜的說,無波無瀾。
“我知道的,哥。我只是想看見他就好。”
“見到又怎樣呢?”只不過是徒增苦澀罷了。安俊軒揉揉眉心,低喃道。
“見不到會想,見到了又會痛。”
安俊軒默了,爲着妹妹的執着。
“哥,你說我該怎麼辦纔好?”淚珠終於從臉頰上滑落,她走進電梯,看着那紅色的數字逐漸上漲。
“……”
“……”
“早點休息吧!”他只能這麼說。
對於執着,他們這幫人似乎都是一樣的。
張君鍇睡不着,開着車來到林孟茹的樓下,看着那扇沒有光亮的窗,嘴角漫上一抹苦笑。她已經睡了吧!可沒睡又能如何呢?他不止一次停在她家樓下,像那次她發生事故的時候一樣。但他從不敢上樓敲響她的門,就怕打擾她。這樣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她想要的距離,將他折磨的快要發狂。可又怕衝撞了她,所以只能看着她的窗戶,來找尋一絲慰藉。
至少,現在的她,離他的距離只有幾層樓而已。
“你是不是在我家樓下?”他沒看來電顯示便接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他思念至深的聲音。
他愣了愣,平靜回答:“是。”
耳邊沒有了聲響,張君鍇開始有點按耐不住。他怕觸到她給他劃分的那根線,他怕她會開始討厭。
“咚咚咚——”一張臉出現在車窗外,張君鍇驚訝了。
“你怎麼會在我家樓下?”
“路過,所以來看看。”他望着她的臉,平靜的說。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看着時間挺晚,怕你睡着了。”
“哦,我剛丟垃圾回來。”林孟茹說。
其實敲開玻璃窗的時候她就有點後悔了,因爲她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和他最近都保持着一些特定的距離,例如不打電話,例如不回短信。
“要散步嗎?”林孟茹發現這是從她嘴巴里發出的聲音,但說出去了,也就收不回了。
“好。”
張君鍇笑笑。一陣微風吹來,林孟茹的髮絲飛揚,遮住了她的視線,也擋住了張君鍇的看過來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