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番心理建設,於盛夏以“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的姿態走進了病房裡,病牀上,霍言年半坐着,一手打着石膏不能動彈,一邊額頭上也纏着厚厚的紗布,於盛夏的氣焰當時就小下去一點。
看見這樣的他,於盛夏的心底不期然的劃過一絲心疼,但是當霍言年開口的瞬間,於盛夏還沒來得及蔓延的心疼,就及時的剎住了車。
“站在那裡當盆景嗎?”
盆景?你纔是盆景呢!
算了,看在他是一個病號的份兒上,於盛夏也不和他吵,走過去在霍言年身邊坐下,白天的事情兩人誰都沒提。
霍言年脖頸一側有擦傷,不嚴重,但是上了藥顯得格外明顯,於盛夏忍不住問:“疼嗎?”
小女人的眼眸裡有着心疼的擔憂,把霍言年想說的那句“廢話”給堵了回去,語氣也微微柔和下來:“不疼!”
他這麼說本來只是不想眼前的小女人擔心他,誰知道盛夏姑娘卻沒好氣的癟癟嘴:“又不是鋼鐵俠,怎麼可能不疼。”
霍先生一時氣悶,這個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溫馨的氣氛?她怎麼一開口就是破壞氣氛的話?
登時也沒好氣的接了一句:“知道你還問!”
於盛夏剛要反駁,莫森走了進來,把霍言年要吃的消炎藥放下,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於盛夏,視線在說“要溫柔”。
於盛夏同樣視線回曰“一定要記得給我買棺材”!
這一晚,在霍言年的病牀旁邊安置了一張十分舒適的牀,於盛夏可以在上面休息休息,現在已經很晚了,這麼一折騰,於盛夏也沒有睡意,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直到天亮。
七點鐘,於盛夏準時起來,霍言年還在睡,她輕手輕腳的去外面買了粥,之所以不買醫院裡的,那當然是因爲某人很挑,醫院裡的是絕對不會吃的。
回來的時候,霍言年剛醒,於盛夏記得莫森的交代,疲憊的臉上堆着笑意:“我先給你擦擦臉!”
拿了毛巾過來給他擦了擦,正要喂粥,霍言年蹙眉:“還沒刷牙!”
“現在不方便嘛,忍耐兩天啊。”
霍先生挑眉:“我很愛乾淨,莫非,你不是?”
霍言年的語氣輕佻傲慢,於盛夏立刻反駁:“我當然……”
話說一半,於盛夏眼前又浮現出莫森的那張臉,溫柔……溫柔……
於是,話鋒一轉:“您說的對,可是這樣要怎麼刷呢?”
聽着於盛夏怪里怪氣的話,霍言年說不出的彆扭,淡淡吐出一句:“我還有左手!”
於是,於盛夏扶着霍言年進了衛生間,霍言年住的地方,自然什麼都是最高級的,衛生間很大,兩人在裡面完全不嫌擠。
於盛夏給霍言年擠好藥膏,放到他手上,一點一點體貼又笨拙。
霍言年欣賞於盛夏認真的模樣,可總有哪裡說不出的怪異,似乎他非常不習慣這樣的她,該形容她溫柔體貼?可似乎又有哪裡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