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市的天氣已經進入了初冬季節,樊市今年的天氣似乎特別冷。一大早,冷霜白茫茫地落了一地,籠罩了整個樊市。
夏宅上下忙作一團,準備四天後夏允薇的成年禮。
她回到樊市已經過去了一天,沒有那個能給她溫暖懷抱的男人在身邊,心底總有一股失落感,做什麼事兒都能想起他。
夏允薇這天起了個大早,打開窗戶,外面白霜鋪地,一陣冷風吹入,冷得她一個哆嗦,立刻將窗戶關上。
她哼着小曲兒洗漱好下樓的時候,剛坐在沙發上,就看到高管家從門外進來,手裡拿着一封信。
“小姐,這裡有你的一封信。”
夏允薇愣了愣,都什麼年代了,寫信這種玩意兒都快絕跡了,誰那麼老土?
“高伯伯,哪兒寄來的?”
“比斯國。”
國外寄來的?誰會給她寫信?況且,她根本不認識比斯國友人。
心裡好奇,她拿過信封,信封上面沒有對方的地址,她直接撕開信封的邊沿,一抽出來……
目光一凝,居然是一張照片兒。
照片上一男一女,女的是她四五歲的時候,扎着羊角辮,笑得眉眼彎彎。她旁邊站着一個男孩,看上去應該有十歲左右,只十歲就能看出這男孩長大後,肯定是個迷死衆千少女的妖孽。
可是,她根本不認識這男孩。
夏允薇仔仔細細反反覆覆地看着照片上的男孩,尋思了很久,再看男孩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時,她的腦子裡,頓時條件反射性地出現了那個戴着金雕嵌花面具的男人。
難道是他?
他到底要幹嘛?
迅速把照片放進信封裡,發現裡面還有一張明信片,她抽出。
明信片上公公正正地寫着一行楷體字:“親愛的薇薇,祝你生日快樂。期待你的成年禮,我會給你一個surprise,希望那天能成爲你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一直愛你想你的夜。”
一直愛你想你的夜?
夏允薇被這幾個字肉麻噁心得掉了滿地的雞皮疙瘩,汗毛直豎,更多的是惴惴不安。
他到底是誰?
下意識地,她往信封裡又掏了掏。
裡面果然還有東西,她立馬用手指將它捏了出來,卻是一個蝴蝶結。
他這是什麼意思?
給她寄了一張兩人小時候的合照,寫了幾句曖昧肉麻的話,又送一個蝴蝶結,他想在她的成年禮上做什麼?
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把東西全部放進了信封,夏允薇小心翼翼地拿着信上了樓。進了房間後,她尋思着,關好房間門給權梟九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那邊兒傳來男人低沉的一個“喂”字兒,她的小臉兒立馬笑靨如花,撒上了小嬌。
“大叔!我想你!你想我嗎?”
過了半晌,權梟九那邊才低低應了一個“嗯”字兒。
“大叔,我想和你說一件事兒,我心裡有點兒慌,我收到了一封恐嚇信。”
“你說。”
淡淡的兩個字兒,差點把她噎死。
傻妞兒!
她還期待這男人心急火燎地吼“媽的!誰來的,誰來的!老子揍死他,巴拉巴拉。”
夏允薇
默了一會兒,抽搐了下嘴角,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當然,說話的時候,依然不忘逗他,語氣裡幾分小調皮。
“其實也不是什麼恐嚇信,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寫來的情書。大叔,你說這人有多老土,都啥年代了還寫信。大叔,你說,他爲什麼要寄照片兒給我,還附贈了一個蝴蝶結。”
“什麼照片?”男人終於有了反應。
她眉飛色舞地說:“是我和他小時候的照片兒,不過我不認識他。大叔,你說是不是PS合成照?信是從比斯國寄來的,我根本不認識那國的人。”
然後默了默,說:“大叔,其實有一件事兒我忘記和你說了。”
她話說了半天,權梟九那邊半點動靜都沒有。
夏允薇無奈地問:“大叔,你有在聽嗎?”
“嗯,繼續。”
好吧,想惹他吃醋的小伎倆根本沒用,人家根本沒有半點兒反應啊!
她鬱卒,把在拍賣會上的事情一個字兒不漏全部交代了。末了,對着手機,半開玩笑地說:“大叔,你說他是不是我小時候認識的人?說不定我和她指腹爲婚,我家後來搬家了,他對我念念不忘,茶飯不思什麼的,所以才寄信表達心中的相思苦。大叔,你說這麼癡情的男人,錯過了,多可惜啊!”
無恥的夏允薇,孩子氣的說法,男人心裡一直存在的緊張感,越發嚴重。
“可惜什麼?”
凍徹心扉的一句話讓夏允薇立刻收斂了孩子氣的調笑,認真地說:“開個玩笑。大叔,其實我有點怕啊,萬一成年禮那天他真做什麼……”
“別怕,那天有我在,就這樣。”
話還沒說完,男人冷冰冰的聲音硬邦邦的,然後,他掛了電話。
就這樣?果然是權梟九,說話乾脆利落,不磨嘰廢話,一點也不浪漫。
夏允薇捏着手機,撅着嘴兒,可憐巴巴地將信封扔進了抽屜裡。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這一番話,卻讓權梟九整整幾天都睡不好覺。
她不知那人是誰,可是他卻知道。
照片裡的男孩就是血罌粟的老大血狼,那男人明擺着要在成年禮上挑釁他。
手指夾着菸蒂,一縷白煙輕飄飄地繚繞在眼前,過了良久,他撥通了秦裴的內線。
“秦裴,進來一下。”
掛斷內線,不過片刻,秦裴火速趕到了他的辦公室。
“怎麼,剛和宇光建設籤的合同出問題了?”
權梟九卻良久沒有說話,夾着雪茄,煙霧繚繞的,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啥事兒,看得秦裴一陣詭異。
這男人又咋了?
剛還心情不錯,好好的,怎麼只過了一會兒,就陰晴不定,半天不給一句話。
秦裴心裡隱約有點兒明白,估計又和那妞兒有關係。
這硬漢型的冷酷男人,碰到心愛的女人都成傻逼,瞧,這煙都燒到指頭了,他居然還能不動聲色。
“梟,我說都火燒指頭了,你怎麼還不滅火?”
權梟九驚了一下,“我靠,你怎麼不早說!”
秦裴嬉皮笑臉地調侃,睜眼說瞎話:“那是你想得太入神,我提醒不下兩次了。”
權梟九明顯不信,但也沒戳破,只吩咐:“這次我需要你的人脈幫我查夏家
的事,尤其是薇薇,從她出生開始查,事無鉅細,三天時間,行不行?”
“三天……”秦裴有些爲難,“可能沒那麼快,上次你讓我查夏坤在京城的底,我都只能查到九牛一毛。這夏家也真邪乎,夏坤更是隻老狐狸,凡事保密得很,你說,這夏家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揹着?”
“不清楚,能快就快。”
“行,等我消息。”秦裴轉身出去,忽然又回來,“哎,醫院裡的那位你怎麼處理?我看,那位沒見着你的人,似乎不願意出院。”
權梟九沒有任何反應,聲音冷漠,“隨她。”
“我說別嘛,好歹她也是你曾經的……”
一記冷目遞過來,秦裴立即住嘴,悻悻然地出去了。
權梟九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穿上外套離開MC帝國大廈,趕往特種秘密基地。
和權梟九通完電話的夏允薇,心情還不錯,之後每天都給他發一條短信,雖然他只是單音節回覆,甚至時間間隔很久,但依然不妨礙她的滿足心理。
現在的她,除了幸福之外,小小的心臟裡,哪裡還容得下其他的情緒。
當然,就連那封信也被她忘記得一乾二淨。
日子一晃一天,轉眼到了她的成年禮。
作爲夏家的千金,她的成年禮可不能馬虎,夏坤最終將宴會辦在了夏家的莊園裡。
莊園門口企業家和人才精英絡繹不絕,各式豪華汽車一輛接一輛開過。各大媒體記者全部擁堵在門口,企圖在這次夏家千金的成年禮上挖出點秘聞。
悠揚舒緩的音樂洋溢在豪華氣派的大廳裡,鑽石般璀璨的水晶吊燈自大廳正中央垂掛而下,折射出流光溢彩的琉璃光華。清一色服裝的傭人手端盛滿酒水和果汁的吊杯穿梭於廳中,對每一個客人微笑禮待。
上流社會的貴婦和名媛千金或婉約、或俏麗、或嬌豔,才子精英們手執酒杯談笑風生,談論職場趣事兒。
這次夏家千金的成年禮,那些未婚的男人們蠢蠢欲動,儘管夏允薇是樊市出了名的小霸王,只差沒聲名狼藉,是名媛千金們的反面教材,但依然不妨礙他們攀龍附鳳的想法和決心。
誰讓夏家是樊市第一大家?
更何況,傳聞夏家在京城的也頗有地位,只是一直沒人能證實。
當然,除了錦市的龍家。
龍家上下誰不知道夏允薇是權梟九這霸王的未婚妻?
上次九爺來龍家這麼一鬧騰,誰敢再去摞他的虎鬚?
可是,龍少司這個不甘寂寞的花花大少,怎麼可能不湊這個熱鬧。可惜,薑還是老的辣,他早被龍老關進了小黑屋,只命人送來成年禮到宴會上。
莊園二樓的書房裡,夏坤隔着玻璃窗,看着下面來往的名流貴胄,眉間始終難言憂慮和難安。
“爸,你在擔心?”從門外進來的夏慕彥關上房門,走到他身後,順着他視線也看去,看到人羣裡的一個男人,不由訝異,“爸,你把京城赫家的太子爺也請來了?你明知道他對薇薇不懷好意。”
夏坤點頭,“嗯,只是個紈絝子弟不足爲懼。”
他話頓了下,憂心忡忡,“慕彥,薇薇滿十八了,我怕他們有所行動,也不知道成年禮上,他們會做出什麼來,我答應過心瑤,絕不能讓他們帶走薇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