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的目光在房間裡巡視了一圈,看到琉璃時手指着她,“記得,就是這名宮女。”
“她去抓藥的時候可有帶藥方給你?”
掌事在路上被帶過來的時候並不知道五公主死去的消息,但是他進來環視一週後,看到沒了呼吸的五公主,才知道自己的一時疏忽曬成了大錯,喉嚨有些發緊,額頭上不斷的冒出汗水,老老實實回道,“回稟皇上,沒有。”
“沒有你敢讓她抓藥?你的職責是什麼?!你不知道皇子公主們生病抓藥是要憑藥方抓藥的嗎?!”姬東林勃然大怒。
掌事身子一顫,連忙跪了下去,“皇上息怒,請皇上容臣稟奏。”
姬東林只是看着他。
掌事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接着道,“回稟皇上,當時這小宮女只說她是鈺貴妃娘娘宮裡頭的人,受了蘇三小姐的指令前來抓藥的。微臣當時一聽是救過貴妃娘娘還有公主皇子性命的蘇三小姐,心想她醫術精湛,也就沒有特意向這小宮女索要藥方。畢竟蘇三小姐的名聲在太醫院是出了名的,她的醫術,太醫院的人都爲之折服,微臣也深信不疑。”
“但是,整個昭月國的人都知道蘇三小姐雖然醫術精湛,得了世外高人的真傳,偏偏筆墨不通。微臣見這名宮女空手而來,以爲蘇姑娘沒有寫藥方,所以才按照這宮女說出來的藥名抓藥,哪裡會知道蘇姑娘竟然會害死五公主,要是知道蘇姑娘如此粗枝大葉,微臣怎麼都不敢讓她替小公主看病的。”
掌事的擔心受到責罰還加了句,“微臣所言句句屬實,當時還有十幾個御醫在場。皇上若不信可以將他們召來問話,微臣若有半句虛言,任憑皇上處罰。”
一刻鐘前來爲五公主檢藥的老御醫連忙附和,“微臣當時也在場,微臣可以作證,秦掌事所言句句屬實。”
姬東林目光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眉宇間的川字越來越深。
蘇蘇淡淡的瞥了眼秦掌事,心想這秦掌事也不是什麼好鳥,姬東林還沒處罰他,他就開始將責任推的乾乾淨淨,並且油奸巨猾,自己下鍋了,還將其他人帶下來。
這樣,姬東林就不會處罰他。
若只是他一人在場,姬東林也許會因他失職而處罰他,可是當時有十幾個御醫都在場,姬東林不可能一個個處罰。
恐怕,太醫院的那些御醫早就對蘇蘇不滿,認爲她奪了他們的風頭,巴不得她出點事,他們才高興,怎麼可能會幫着她。
這就是人心,自己能力低下,看到別人能力壓過他們,卻又不服氣,暗地裡使絆子。
只要當時太醫院裡的御醫肯細心替蘇蘇着想一下,就一定會問清楚到底是永和宮裡頭的哪位主子生病。
是鈺貴妃,七皇子還是五公主。
琉璃連忙磕頭邊哭邊控訴,“皇上,你聽到了,蘇姑娘真的沒有將什麼藥方交給奴婢,奴婢是空着手去太醫院的。若蘇姑娘將藥方交給奴婢,奴婢怎敢欺瞞?更何況鈺貴妃未進宮前對奴婢有救命之恩,多虧鈺貴妃的菩薩心腸,奴婢才幸活下來。奴婢報恩都來不及,怎麼會做出對鈺貴妃,對五公主不利的事情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