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再次延誤,因爲梅月牽扯出一些刑事上的案件,正在配合相關的調查,進度不得不停止,而她經紀公司那邊已經鬧翻了,相關的媒體爭先恐後的開始跟蹤報告,畢竟這段時候因爲梅月能跟霍天王合作,被經紀公司炒作有了一定的熱度。
卻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寧染也有些奇怪,梅月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剛從片場出來就被人帶走了,面前還是一羣梅月的粉絲,看見自家偶像被帶走,一個個都激憤的要死,差點兒沒把警察給推翻掉。
劇組放假三天說是調整,三天後的行程到時候再說,寧染只好在家裡休整,圈子中有些人開始議論,關於梅月的事情,似乎還挺嚴重,說是得了要判刑的程度,人人都說這是得罪了什麼人,不然憑藉着梅月這些年圈着的那些老闆們,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能幫着她兜下來的,之所以沒有就只有一種可能,梅月得罪的人是她那些老闆們惹不起的。
所以,衆人都在猜測,那個能把梅月弄進去的秘密老闆到底是誰。
寧染沒心思去管這些,在家裡休息了一天的時間,第二日晚上她要出席某企業的晚宴,一早就起來收拾了。
這次的晚宴,規模在燕京算是大的了,受邀的明星和行業內的翹楚也不在少數,晚宴定在了國際大酒店的宴會廳,寧染穿的比較低調,畢竟不是主角不能喧賓奪主。
寧染沒想到這樣的晚宴會遇見雷珏,寧染之所以會來,只是因爲對方老闆跟她的老闆有業務上的往來,可是萬萬沒有到能讓雷珏那尊佛來的資格,所以雷珏的出現不光是寧染驚訝了,就連主辦方都有些訝異。
雷珏身材挺拔,一身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裝更是將他修長的身形勾勒的很好,冷傲的臉上不帶任何的神情,眼神犀利狠絕,他只是出現在門口,就像是君王降臨一般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吳姐看了眼寧染,對方臉色淡淡的,似乎對雷珏的出現並沒有多大的驚訝,而且更加對他身邊的那個昂首挺胸十分得意的女人毫無興趣。
舉辦方的老總快步就迎了過去,熱情的跟雷珏打招呼。
“雷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老總額頭有些細汗,他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大夫值得讓這尊佛屈尊下榻,正這麼想着,雷珏身邊的女人開口了。
“高總,您這眼神中之容得下我們雷總,可是一點兒也沒看見我啊,這可是很傷我的心。”郭蕊雖然話是這樣說的,可那語氣中的嘚瑟是不加掩飾的。
老總一愣,盯着雷珏身邊的女人瞅了好幾眼,最後恍然大悟:“哎喲,這可不是郭總嗎?瞧我這眼神,真是拙劣。”
說着他忙去跟郭蕊打招呼還一臉討好的樣子,郭蕊在寧染的經紀公司掛了個總監的閒職,雖然是這麼說,可她的身份在那兒,多多少少還是有人想要通過她去跟雷家聯繫的。
剛開始,老總只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也不過是多一張請柬罷了,沒想到郭蕊真的就把雷珏給帶來了,這下他對郭蕊的態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陪着笑臉的站在她和雷珏身邊,主要是去注意雷珏的臉色。
雷珏從進屋開始眼眸就沒有任何的閃動,神情也淡淡的,這不好不壞的神情看在老總的眼裡可是很糾結的,他也不明白對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對方兩句話,他還能察言觀色一下。
郭蕊也有些心中打鼓,她之前都沒跟雷珏提過有這麼一次晚宴,本來這樣的活動雷珏也從未陪着她出席過,所以郭蕊也不會去追問雷珏的意思,但是今天倒是對方先開口了。
這讓她意外的同時又很疑惑,隨意眼神掃到了另一個身影的時候,突然心中一沉像是想到了什麼,側目去看身邊男人的表情,淡淡的似乎並沒有因爲那個女人而變得不一樣。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嗎?雷珏不是爲了她來的?
郭蕊眯眼想了會兒,突然鬆開挽着雷珏的手,開口道:“我去那邊一趟,就不陪着你了。”
說完她衝着雷珏笑笑,轉身就朝着剛剛她指着的那一羣女人中走過去,到了之後先是打招呼了幾聲,狀似在跟着她們聊天許久,視線卻定格在了不遠處的雷珏身上,又移開到了寧染的身上。
雷珏站在原地,渾身冷沉散發着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驚的那一羣想要上前套近乎的人,下意識的就不願意走過去。
寧染從雷珏進來就注意到了的,她第一眼是訝異,從上次見雷珏不過就是一兩天,對方怎麼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對方臉色很不好,不是那種因爲工作的強度大而帶來的暗黃色,而是帶着一點生病之後的死氣。
這樣的認知讓寧染心中一沉,難道雷珏的感冒感冒還沒有好?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從上次雷珏從她家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對方的消息,但是自己給他買的感冒藥他有帶走,那就說明會好好吃藥的。
既然是這樣,雷家還有家庭醫生,小小的感冒不可能到現在還沒好。
寧染愣在了原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對方,雷珏似乎是接觸到了目光,反應過來之後擡頭掃了眼寧染。
寧染本來因爲被發現而顯得慌張,卻沒想到對方的眼神十分的淡漠,看見她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隨後自然的移開,還往外走了走,快步的離開了寧染的視線之內。
寧染一愣,心中有股落寞感,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麼,直到她被吳姐推聳之後,才慢慢的回過神,笑了笑說自己沒有事。
接着開口道:“我去外面走走。”表示吳姐不用跟着來,雖然是在酒店中,但是宴會廳的安保工作做的還不錯,不至於那些八卦記者混了進來。
宴會廳的頂樓是有露臺的,這次也一併被包了下來,只不過今晚的風有些涼,倒是沒人來這裡吹風。
寧染過去的時候,見空無一人還鬆了一口氣,她此刻的心情有說不出來的失落感覺,就想着找一個地方,自己一個人待着平復一下情緒。
關上玻璃門之後,迎面就吹來一陣風,寧染縮了縮脖子抱緊了雙臂,剛走到正中間拐彎突然發現那邊站了一個人。
男人修長的背影顯得剛勁有力,雙手插着口袋,頭微微的揚起似乎在看天空,聽見身後有聲音,轉過頭無神的眸子掃過來,觸及到寧染的時候,猛地鎖緊聚焦。
寧染沒想到雷珏是跑到這裡來的,她接收到對方的眼神,怔怔的站在原地,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剛剛對方那麼冷漠的眼神,心中有些酸澀的想,是覺得自己擾了他的獨人空間嗎?
想到這兒,寧染想要轉身離開,聽見那人輕柔的聲音傳來,“過來。”
又是這兩個字,寧染轉身低下的眸子中有一絲苦澀,從雷家搬出來,他們也見過幾次,可是似乎每次雷珏說的都是這麼一句話。
帶着命令帶着些許的……期盼?!
寧染突然眸子一怔,期盼?剛剛雷珏的語氣中有期盼嗎?站在原地片刻,寧染回過身子,走了過去想卻讓剛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雷珏自然的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等到寧染靠近披在了她的身上。
熟悉的氣息帶着溫熱感包裹住寧染,瞬間將寧染周身的涼意驅趕掉,雷珏繞在了寧染的伸手,從背後將她整個身子環住,下巴擱在寧染的頭頂,悶悶的聲音從胸口的地方傳出。
“看着面前,告訴我喜歡那邊?”雷珏的聲音低低的,也很平常,就像是曾經的某些個日夜,寧染還住在雷家的時候,他時而在對方耳邊的呢喃。
這樣的語氣和動作,顯得很是親暱,根本就不像是剛剛給冷酷眼神的雷珏,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像是回到了某些個時刻,溫馨甜蜜。
寧染的心沉了沉,看着面前的霓虹燈,國際酒店的坐地本來就高,而現在她和雷珏還站在對方的頂樓,自然是將面前一片的燕京一覽無遺。
“珏,你怎麼了?”
有人說,當你被黑暗包圍的時候,負面的情緒就是撲面而來,很沒道理的佔據你所有的情緒,所有在夜晚人是最容易感傷的。
寧染現在相信了這句話,她本該推開雷珏說,不要再來糾纏之類的話,但是這樣的夜色,寧染到口的話就突然變了味道。
“沒事,告訴我,喜歡那邊?”雷珏低緩的回答,語氣也不顯得急切,只是雙手更加的緊了緊,將寧染抱得更緊。
寧染的心突突的跳,她沉思沒有開口,就聽見雷珏開口似乎是自言自語:“我記得你以前說喜歡運河那邊的山林,是不是說過想在那邊種一片竹林,然後建造竹屋的?”
寧染愣了下,她是說過這些話,當時也不過是唐媽教她認地圖的時候,隨意的那麼一說,沒想到雷珏卻是記到了現在,她擡起頭側目去看雷珏,對方的臉色隱在她腦後半張,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既然這樣的話,明日我就讓凱文去幫你辦吧,珠子是要紫竹嗎?”雷珏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寧染的動作,開口像是商量一般:“你似乎說過,紫竹也是很喜歡的。到時候,我會讓人給你在造個花房,把雷家中的花草都搬過來。”
“畢竟,那些都是你一直照料着的,現在沒你去,唐媽說蘭花已經死了兩株了。”
寧染心中突突的跳,她總覺得雷珏說這樣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卻無法掙脫開對方的懷抱,去正色對方現在的神情。
“書房裡面的筆墨紙硯是你用慣的,暫時我放在喬家了,如果你不想換的話,就去蘇暖那邊拿回去吧,昨天我讓唐媽給你收拾了一些,都是你常用的……
“雷珏!”寧染突然厲聲打斷雷珏的話,她奮力的掙脫開對的懷抱,眼眸試探的盯着雷珏:“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覺得今晚的一切都很不對,特別是雷珏,出現的時機不對,就連現在說的話也很不對。
“你走的時候,沒有帶走的東西,我怕你在外面新買的用不慣。”雷珏的半邊臉隱在了陰影處,看的並不真切的神情,卻在寧染的視線中變得有些悲切起來。
她心中一慌,想要靠近幾步:“你知道的,那些都是我不想要的,雷珏,你大可不必費神幫我整理,所以開門見山的說吧,你今晚來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雷珏的臉突然全部隱在了陰影中,他的聲音空靈無力,在寧染覺得腦子一轟中緩緩傳來:“寧染,如果可以的話,找個合適的人就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