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子裡,竟然來了個宗師境界的高手。
現在這個世道,宗師境界的修仙者都這麼不值錢了嗎?
不過,他們的村長同樣也是個宗師境界的修仙者,所以,孰強孰弱也不好說。
“我說你們也真有意思,當初,你們村子差點被一個門派給滅掉了,你們去求助吳家,吳家的人連看都沒看你們一眼,現在吳家落難了,你們還能收留他們,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做起來,就那麼有意思嗎?”蕭凜然嘆了口氣說道。
那些年輕人都是一臉茫然,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還有這一段過往,但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人,卻都變了臉色。
村長眉頭緊皺。
“放肆!吳家也是你配說的?”
“哦,我不配,那你說幾句?”
村長趨步向前。
“讓我說嗎?那我告訴你,我們就是吳家的狗,吳家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得站出來,吳家不需要我們,我們就得滾回籠子裡,有什麼不對?”
蕭凜然搖了搖頭,沒在這個問題上和對方交流了。
對方的邏輯,他都覺得難以理解。
所以……
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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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他握緊了手中的劍,已經朝着那村長衝殺而去。
“保護村長!”
一羣人,也趕緊湊了上來。
村長大手一揮。
“不必,我倒是想要看看,現在外面的修仙者都有多大的能耐,竟然一人來我村子。”村長冷哼了一聲,已經是一掌拍了出去。
掌風呼嘯,硬生生放緩了蕭凜然的速度。
“來得好!”蕭凜然笑了一聲,氣衝斗牛,一劍再度落下,劍氣盡顯崢嶸,如寒芒點月。
“砰”的一聲,劍尖點破掌風,就像是拿了一根針在氣球上紮了一下,頓時發出一聲巨響。
在村長迅速後退的時候,蕭凜然又衝殺而去。
村長臉色一變,下意識伸出手朝着劍刃抓去。
在蕭凜然的臉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你是第一個,敢抓我劍的人。”
說話的時候,蕭凜然手中的長劍已經綻放出了一道銀光,同時伴隨着一道血箭竄出。
“啊!”
一聲慘叫,從村長的口中發出,震耳欲聾。
蕭凜然只是搖了搖頭,在他的腳下,掉落了一隻斷手,鮮血撒了一地。
“村長!”
那些村民們,此時目眥欲裂,一個個朝着蕭凜然衝來。
蕭凜然拎着劍,往前衝殺。
十步殺一人。
千里不留行。
“哼,一個宗師境界修仙者,也敢來此。”一聲輕哼過後,便是一陣氣浪衝面而來,而蕭凜然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卻還是被這一層氣浪衝飛了出去。
“蕭凜然,你好大的膽子!”
村長轉過臉,看着趕來的吳碎山,臉上露出了一絲異色。
事實上,吳碎山早就可以出手,可偏偏要等到現在,等到他斷了一隻手、
其中的原因,他自然明白,無非就是想要確定對方沒有後手。
這麼謹慎的行爲,果然和當年相差無幾啊……
想到這裡,他又是一聲苦笑。
雖然他之前對蕭凜然說,這個村子裡的人,包括他, 都是吳家的狗,對方想用就用,不用的時候可以一腳踢開。
可說到底,心裡要說一點怨念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以前的吳家,高高在上,現在的吳家,已經算是家破人亡了。
看到吳碎山,蕭凜然緩緩站起身來。
“你認識我?”
“呵呵,不就是那個背叛師門投靠龍閣,還反滅了自家門派的砸碎嗎?”吳碎山說道,“我如何不認識你?這些年,龍閣對你可好?”
“你不懂。”蕭凜然搖了搖頭,“如果我師門沒有做錯事情,沒有走到萬惡不赦的地步,我不會那麼做的,所以這些年來,我從來都沒有愧疚過。”
“大言不慚!”
“沒用的。”蕭凜然說道,“你說這些,也不會亂了我的道心,我比誰都清楚,我想要什麼,我在做什麼,倒是你們吳家,現在搞成了這個樣子,你還有什麼資格說我呢?”
吳碎山緩緩朝着蕭凜然走來。
“你知道,爲什麼我之前沒有出手嗎?”
“知道。”
“哦?”吳碎山笑道,“那你說說看?”
“無非就是想要看看,龍閣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來,又或者說,你擔心高歌會來?”
吳碎山臉色一沉,咬着牙說道:“你覺得,我會怕那個毛頭小子?”
蕭凜然哈哈大笑了一聲。
“就從你現在的表現來看,你怕,而且,你怕的要死,如若不然的話,劉忠義這麼長時間沒有出現,你早就該殺上星辰宗纔是,但是你一直都沒這麼做,可見,你對他們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閉嘴!”吳碎山一聲大喝。
“你看,戳到你的痛處了吧?”蕭凜然說道,“其實,你說再多話,都亂不了我的道心,反而是我輕描淡寫幾句,就能夠讓你憤怒。你這一把年紀,難道是活到狗身上了嗎?”
吳碎山沒有多言,而是冷着臉,握起拳頭,朝着蕭凜然砸了過去。
蕭凜然躲過一拳,卻不料吳碎山下一拳已經砸到了他的胸口。
“砰”的一聲,蕭凜然摔在地上,並且還滑行了一段距離,等到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了。
吳碎山倒是輕鬆了不少。
雖然蕭凜然只是一個宗師境界的修仙者,而他還有大宗師的修爲,可是,之前被劉忠義逼到死角的情形還歷歷在目,現在回想起那一天發生的事情,他都會感到不寒而慄。
原本,他連劉忠義是誰都不知道,但是那一天,他體會到了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除了躲在那萬年玄龜的龜殼裡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那麼強大的對手,不要說擊敗對方了,連反抗的心都沒有。
正如蕭凜然說的那樣,他也活了一把年紀,什麼樣的對手沒見過?
可那一次,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叫世界末日。
好在,自己活下來了。
只要還活着,就還有機會,他在心裡對自己是這麼說的。
可事實上,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敢去星辰宗。
“吳老賊,我還真想問問你,你們吳家死了那麼多人,該不會只有你一個人留下來了吧?看着自己的兒子,孫子,一個個倒下,看着吳家的人,死在劉忠義的手上,你躲在龜殼裡當縮頭烏龜的時候,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呢?”蕭凜然獰笑着問道。
吳碎山臉色大變,怒吼道:“閉嘴!”
“閉嘴?怎麼,你是不是最近這段時間,還會做夢,夢到你的兒子,你的孫子,他們變成了厲鬼,在夢裡追問着你爲什麼當初不救下他們,他們有沒有拽着你,要帶着你一起下去見閻羅?”
吳碎山的雙手都在顫抖了。
他的眼神中竟然藏着恐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