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凜駕着車,舒藍坐在副駕座位上,兩個人一路都沒有誰說話,舒藍心情很糟,一來是因爲何蔓對自己明顯冷漠的態度,二來是因爲明明犯了罪的蘇柔居然還可以華衣錦裳的參加社交活動,還敢來取笑她,是了,這麼久了,她居然都沒有動搖她分毫,自己還在這裡和白夜凜享受什麼所謂的家族生活,她自己的前世白白死了麼。
“你關了幹嗎?”語氣裡充斥的全是火氣,她伸出手,徑直把收音機打開。
“親愛的,到家了。”白夜凜無奈地接受她無緣無故朝自己發火。
“我還要聽。”白夜凜準備熄火的動作停了,那就讓她聽吧。
誰知道,舒藍又不發一言的打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唉,這是故態復萌的初期嗎。”白夜凜幽幽的說。
打開房間門,竟發現漆黑一片,她回來連燈都沒有開麼,他伸手亮起房間的燈,看到舒藍直挺挺的坐在沙發上,眼睛冷冰冰的,嚇了他一跳。
“你今天很不開心嗎?”雖然知道在宴會上的事,不過,那個沈依依歷來就和她不對付,何必要一直生氣到現在呢。
“你開心就好啦,反正我也只是一個陪襯而已。”舒藍其實還有一句話想說出來,看着白夜凜親熱地挨着她坐下來,也就沒有拿話來刺他。
但是她莫名的就不願意跟他靠得這麼緊,他剛坐下來,她立即就站起身。“我去洗澡。”
白夜凜望着她頹喪的背影,心裡略略不忍,走向前去,從後面抱着她,“藍藍,你別這樣,我會很難過。”
“你難過嗎,我更難受,爲什麼你答應我的事,到現在還是沒有絲毫進展,我懷疑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說完,舒藍憤怒地把白夜凜推出洗手間門外,自己緊緊反鎖住門,靠着牆邊輕輕的抽泣。
她的哭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的清晰,白夜凜沉默地看着那門裡透出的纖細的身影,痛苦隨之襲來,爲什麼她這麼在意這個案子,難道結婚這麼久以來的快樂都是假相嗎?
隔着洗手間的門,他冷冷的說出了一句話,“舒藍,你真是一個演戲高手,我演不過你。”本來以爲說出這句話,自己的心會舒服一點,沒想到卻像一把箭瞬間刺穿了他和她的心。
洗手間的門倏的猛
然打開,他看到那張淚痕依稀的臉上,悲哀的眼神,他真後悔自己剛剛衝動之下說出的話。
“白夜凜,既然你不相信我,當初爲什麼要堅決非要我跟你結婚,你記得嗎,提出結婚的是你!”既然不愛,何必裝愛,這纔多久,他就說自己在演戲了。
“不是,不是的,藍藍,我不是這個意思。”看着她失控的淚水,他後悔的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告訴她,那只是他怕了她的冷漠,胡言亂語的。
舒藍卻慘然一笑,“其實你也沒有多愛我,對嗎,所以你今天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你一直是懷疑我的,懷疑我的身份,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風冷冷地從窗口吹進來,白夜凜的手機不停地在沙發上響着,兩個人卻僵持。
所有的前世今生的委屈和恐懼忽然全涌上心頭,疼得舒藍像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蹲在地上,抱着膝蓋,想把自己抱緊,跟這個沒有溫度的世界隔開。
“藍藍……”白夜凜痛苦地跟着蹲下來,用手撫着她的頭髮,舒藍緩緩地擡起頭,看着面前她以爲會保護她,給她溫暖的人,結果讓她失望了,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要跟她結婚。
白夜凜手還放在舒藍的頭頂,卻悽然的看到,平時她溫潤的眼晴深處,對他是滿滿的防備,像轟然倒塌的大樓,他沮喪的站了起來。
他突然發現,這麼久以來的幸福就像是個海市蜃樓,他只是輕輕的一觸碰,就現出了最初的樣子。
可是悲哀地是,他發現了真相,但他還是捨不得放棄。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白夜凜煩燥地接起電話,猛吼了一聲,“喂!”對方顯然對被他突然接起的魔音嚇到,半天都沒了聲息。
正打算掛掉,手機裡再度出聲音了。“老闆,我是小李,案子有動靜了。”
聽到這裡,他立即把手機貼進耳朵,回頭看了一起依然抱成一團的舒藍,壓低聲音說,“仔細說說,什麼情況。”
“據警方內部透露,宋科的指甲縫裡有一截女人的頭髮,很可能是沈依依的。還有一個就是,警方接到沈家的電話,說是遺失的沈依依當初的DNA鑑定書找到了。只是老闆,我有個問題不明白,何必弄得這麼複雜,直接把沈家老爺子和沈家千金的再進行一次DNA驗證,那個女屍案不
就真相大白了麼,至少證明這個炒得沸沸揚揚的女屍案跟他們沈家沒關係啊。”弄得這麼複雜,多簡單的事。
“你只管打聽,其他的你不要管,你那個問題,我告訴你答案,那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大過家族的名譽。所以你明白了?收線,以後這種事情,我希望你早點說。”迅速掛掉了電話,既便她不愛他,他也願意拿這個線索去討她一個笑,想想自己堂堂白氏集團執權人,還這麼卑微的愛一個人,這是緣還是劫。
“老闆,我也是……”才知道的啊,李助理鬱悶地放下手機,不知老闆爲什麼對這個案子爲什麼這麼關注。“啊……哈哈哈……”蘇柔慘笑着夾着哭聲。她被薛峰帶到地下室狠狠的抽打,任隨她哭叫得多麼厲害,都不會有人來救她,包括那個畏畏縮縮替她說了兩句好話的孫鵬,也被他派到緬甸去與人做什麼交易了。
薛峰打得累了,點燃一支菸,坐在沙發上休息。“我的要求很簡單,就叫你看到白家人就繞行,不要去招惹舒藍,結果呢?”
倏地,他俯下身,湊近她的臉,“結果呢,你就專門去招惹她!”這句話分明是從他的牙縫裡擠出來的。
用力猛地攫住蘇柔的下巴,陰冷地看着她無所畏懼的表情,薛峰心裡起了新的主意。
“不過,雖然你去招惹了白家人,不過我還得好好的獎勵你一下,如果不是你的精彩表演,鵬子也不會這麼快進入那些名流的視線。我不知道這麼久了,你清不清楚我的愛好。其實你別怪我對你不好,其實正是我太愛你了,纔會這樣對你,你知道嗎?”說完,薛峰站起了身。
00二天,蘇柔已經下不了牀,連吃飯喝水都是孫鵬用吸管喂的,薛峰趁着孫鵬不在房間的時候,進來看過她。
“知道爲什麼這樣對你了吧,一個女人能真正得到幸福,那要看她能不能達到更高的高度,所以你得要感謝我這麼愛你,加上你昨天的表現,我不得不更加的愛你。”薛峰像在念一個魔咒,不停的麻木她的心智,她知道這次是她自找的,所以不能抱怨他,只能全身痠痛地躺上牀上,不能動彈,怨恨地望着拉開門離去的薛峰。
孫鵬回來發現門是半閉的,他記得當時他走的時候,門是虛掩的。所以說,要麼是蘇柔出過門,要麼就是有人進去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