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傅燁跳下車，指了指前面的大樓。
“這是什麼地方？”陸漫漫好奇地問道。
“你做的那個APP，我感覺還行，給你介紹個這方面的高手，讓她指導指導你。”傅燁笑着說道。
“真的可以嗎？”陸漫漫一樂，趕緊下了車。
“那你們兩個上樓吧，我去那邊坐坐。”林惠指了指旁邊的咖啡廳，又指自己的臉，“我不想頂着這樣的臉，見你的朋友。”
傅燁點點頭，“行，我們去聊聊就來，你等我們過來。渤”
“極思科技。”陸漫漫仰頭看了看門牌，小聲說：“我聽過這家公司，做智能產品的，找他們能聊嗎？”
“他們的技術總監是我老同學，你用網上下的軟件，還不如讓人給你專門做一套系統。你多聽聽他們是怎麼做的，自己有個底。”傅燁笑着把手伸向她，“過來，小叔叔牽着小手上樓去。”
前一秒還正經得讓人信服，後一秒就變成色|大叔了！
陸漫漫橫他一眼，自己摁了電梯。
“嗨，小丫頭真是不解風情。”傅燁對着光亮的電梯牆理了理頭髮，和她一起走了進去。
陸漫漫忍笑，擡起腳尖，往他腳後跟上踢了一下。
“陸漫漫說實話，我長得是好看吧？”傅燁繼續對着電梯裡的鏡子整理衣服。
“你又不相親去。”陸漫漫好笑地說道。
“這和相親一樣，等下給你介紹的是大美女。”傅燁笑着說道。
“你的幾號對象啊？要不要我等下叫你小叔叔，免得她誤會了？”陸漫漫好心地說道。
“行啊，只要你叫。”傅燁嘴都要咧壞了，盯着她不停地笑。
陸漫漫怎麼主動讓人佔便宜呢？她瞪了傅燁一眼，擡頭看電梯上方往上竄的水晶數字。
極思科技在九樓，一打開門，就見到了前臺旁邊站着的一位女子。
“郭子。”傅燁走過去，手往人家肩上一勾，笑着說：“我帶我侄女來了。漫漫過來，這是我的初戀，郭子，郭瑩。”
陸漫漫定睛看那女子，藏青色的衣褲，戴着一副鏡片極厚的眼鏡，別說美了，真的長得非常普通。
“哇，這麼美啊。”郭瑩推了推眼鏡，笑吟吟地打量陸漫漫。
陸漫漫摸不透傅燁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知道他和郭瑩到底是什麼關係，怔了一秒才上前去打招呼。
“郭小姐，你好。”
“他昨晚和我聊了一下你的APP，你膽子挺大嘛。”郭瑩和她握了握手，順勢牽住，笑着說道。
陸漫漫有點尷尬，她開始是準備做家庭常用健康知識的，沒想到涉及這個領域，這幾天才動了這個心思。
“郭小姐，別笑我。”她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笑你，人類正常需求。”郭瑩不笑了，一臉嚴肅地說道。
陸漫漫更尷尬了。
“去我辦公室吧。”郭瑩拉着她的手，帶她進了右手邊的一間小辦公室。
真的很小，只能擺上兩張辦公桌，桌子上堆了很多文件，另一張桌子前是空的，傅燁大大咧咧地一坐，順手打開電腦玩遊戲。
郭晶晶是學計算機的，女孩子學這個的少，郭瑩是高手，而且還真的是傅燁的初戀。她念書的那會兒是學霸，成天唸書，傅燁就逗她玩，逗來逗去，逗出感情了。
“呵，我可沒想過真的喜歡你。”郭瑩瞪了傅燁一眼，繼續和陸漫漫討論APP的事，仔細問她的要求，給她解答一些技術上的問題。
陸漫漫聽得很有興趣，她是真心想做這個項目。現在智能手機這樣普及，很多人購物都直接用手機了，若做得好，說不定能成一番成績。
“不過，技術上我倒是可以支持你，但內容上一豐富起來，你……真懂那麼多嗎？”郭瑩好奇地問道。
陸漫漫咧咧嘴，硬着頭皮說：“我去網上找答案。”
“找什麼網啊，我就是網。”傅燁擡頭看她們兩個，笑嘻嘻地說道：“我特別精通，如果漫漫實在不會，我還能手把手教你。”
“傅燁，你正經點吧，誰不知道你其實怕女人啊？連親個嘴都會出一身大汗，明明是有接吻過敏症。”郭瑩毫不客氣地戳穿了他。
傅燁大窘，眼睛一瞪，氣咻咻地說道：“你聽誰造謠，什麼叫接吻過敏症。”
“還用聽人造謠啊？我是你初戀，初戀！出了汗，馬上就會起紅疹子！嚴重的時候還得送醫院，不然就會發高燒，燒得像傻瓜。”郭瑩不客氣地說道。
“就你知道這些。”傅燁擰擰眉，埋頭看電腦去了。
陸漫漫好笑極了，也意外極了這個成天標榜自己多厲害的男人，居然和女人接吻都會出大汗，會鬧大紅臉，會起疹子，並且不得不去看醫生……
看來，每一個人都有不爲人知的秘密啊！
“小丫
頭片子，你還笑。”傅燁被她笑得很不自在，捲了一本書就來敲她的腦袋。
陸漫漫抓住了他的弱點，指着自己的臉和他開玩笑：“你有本事打我，有本事來真的嗎？來，小叔叔有本事過來親一個！我看你不長一身紅疹子，我身上有毒，你親一下就會中毒。”
這個傅燁，每次見面就用語言來佔陸漫漫的便宜，現在陸漫漫就想笑話笑話他，看他臉紅窘迫的樣子。她聽辦公室的男同事說過，要治服那些喜歡嘴上佔便宜的男人，有一個辦法就是比他們還大膽，這樣他們就會覺得無趣，灰溜溜敗下陣去。陸漫漫這時候就想回擊傅燁一次，看他敢不敢再用過份的話來逗她了。
傅燁氣得俊臉扭曲，把書一拋，站了起來。
“你敢。”
陸漫漫正爲這個大秘密而興奮，吃準他不敢來真的。哪知傅燁心一橫，身子俯過來，真的就把嘴巴給貼過來了！
“小丫頭片子，你看我還吃不定你了。”
她楞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傅燁居然敢來真的！
這個教訓告訴我們，不要去隨便挑釁別人！
過了幾秒，傅燁突然退了兩步，摁着心口，痛呼道：“完了，我中毒了，陸漫漫我中你的毒了。”
陸漫漫啐了兩口，再抹嘴巴，氣憤地說道：“傅燁你幹什麼，你居然敢親我，你趕緊毒發身亡好了，你太過份了……”
她沒能罵完，只見半敞的門外站着幾道身影，前面的是紀深爵，後面是劉哲和許琥珀，三人都轉着頭，朝裡面看着。她腦子裡嗡地一炸，然後趕緊捂住了嘴，朝劉哲和許琥珀打手勢，請求他們不要出聲。
劉哲一臉尷尬，往前走了一步，不知道在紀深爵耳邊說了句什麼，紀深爵收回了視線，淡淡地說道：“是嗎。”
許琥珀一臉笑容，還盯着辦公室裡看着，甚至還向陸漫漫點了點頭。
陸漫漫剛剛聲音不小，她知道紀深爵一定是聽到了！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呆站了會兒，快步往門外走。
紀深爵和劉哲他們已經去總經理辦公室了，總經理是親自迎接，全程陪同。
“他怎麼會來這裡？要不要這麼倒黴啊？”陸漫漫沮喪地說道。
這事可真難解釋！
傅燁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地說道：“陸漫漫，好運！如果他敢動手，別客氣，請跑快點，跑我懷裡來。”
“傅燁，你是不是知道他會來，才故意叫我來的？”陸漫漫氣憤地瞪着他說道。
“冤枉啊……這不是你讓我親你的嗎？我是大男人，我不能在你面前丟了面子啊。”傅燁委屈地看着她說道。
陸漫漫好想月兌下高跟鞋，狠狠敲他幾下！
傅燁和紀深爵一樣，是黎水數一數二的大財主，他們手裡掌握的肯定是黎水最精英的資源，極思科技是技術發展最成熟的一家公司，不僅是在黎水，可能說在全國都能排上號。他們有什麼事，當然都會選擇和最好的公司合作。只是不一樣的是，傅燁是動用資源做私事，紀深爵是爲OT的事來的。
“陸小姐在外面站着，要請她進來嗎？”許琥珀往外看了一眼，笑着告訴紀深爵。
紀深爵就像沒聽到，手指轉動着桌上的一支圓珠筆……咔嚓……咔嚓……
極思的老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男人一身冰霜，能凍死人，讓他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講了。
劉哲看了看紀深爵，快步出去，把陸漫漫拉到一邊，小聲說：“你先回去吧，我剛和他說過了，房間裡還有位女士，你們在聊天。不要擔心，我和琥珀不會亂說話的，他若真的生氣，我和琥珀也不會輕鬆。不過你以後真要注意點，他對你很重視，這種事……可千萬別再有了。”
“琥珀不會說什麼吧。”陸漫漫又囧迫又擔心，往裡面看了一眼，輕聲問道。
“絕對不會。”劉哲微微一笑，朝她點點頭，回到了會議室裡。
陸漫漫只好趕緊撤退。
傅燁跟出來，小聲說：“喂，你真生氣了？你就當是長輩送給小侄女的早安吻。”
“離我遠一點。”陸漫漫生氣地說道。
“嘖，真生氣了。”傅燁無奈地停下腳步，捂着嘴巴說：“行，我不跟着你，你去找大嫂吧。”
陸漫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拔月退就跑過了人行橫道。
林惠點了滿桌子的蛋糕，不同口味的，還有好幾種果汁和奶昔。不過她沒吃，正在玩手機。
“快來，看看喜歡吃什麼。”她一靠近，林惠立刻就收起了手機，拉她在身邊坐下，把蛋糕統統往她面前推。
“媽……我剛做了件蠢事。”陸漫漫沮喪地說道。
“什麼事啊？”林惠看她一臉擔憂，趕緊問道：“傅燁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以後你別和他一起來見我了，有他就沒有我。”陸漫漫懊惱地說道。
“他怎麼惹你了，剛一起去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嗎？”林惠輕聲問道。
“哎，別提了。”陸漫漫抓起叉子，往蛋糕上狠叉一下，輕聲說：“他親了我一下，被紀深爵給撞上了。”
“他能親你嗎？這小子等下又得看醫生了吧。”林惠擰擰眉，分明沒抓住重點。
“媽，你怎麼不關心我的事？紀深爵知道了啊！看來你確實和傅家兄弟感情不錯啊，十年就是十年，沒白費。”陸漫漫不滿地說道。
“看你說的，紀深爵又看不到，你不承認就行了。”林惠不以爲然地笑笑，切開了蛋糕，喂到她的嘴邊，“來，吃這個，榛子味的，我剛嚐了嚐，特別好吃。”
“媽，你還吃得下？這種事怎麼能不承認就行呢？”陸漫漫驚訝地看着她問道。
“爲什麼不吃呢？得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好你啊。”林惠輕嘆，放下了叉子，小聲說：“我不能在你面前垂頭喪氣，是我要照顧你，不是讓你分神來照顧我。”
陸漫漫託着腮往極思大樓看，小聲說：“媽，我能照顧你，我只希望你早點月兌離傅家，這樣我也不爲難了。”
“我知道，我讓你爲難了。我這樣的母親，不稱職。”林惠撫了撫頭髮，傷心地說道。
“以後別說爲難不爲難了，我們是一家人啊。”陸漫漫看看她，輕聲說道。
林惠點點頭，拉緊了她的手，想了想，小聲說道：“來，我教你個辦法。”
陸漫漫把耳朵貼過去，聽林惠教她。半晌，小臉一紅，小聲說：“媽，你怎麼想得出來！”
極思公司。
許琥珀正在向極思的兩位技術人員說明OT的要求。
“這套程序將應用於我們新的人工智通家用醫療器械中，我們需要最先進的人工智能的支持，在很多領域，已經有手機APP相應的遙控程序了，我們也希望可以做到。我希望我們的這套程序是最獨特的。”
“紀總對我有知遇之恩，當年若不是您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也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極思！而且這些年來，您從來沒有找我辦過事，這還是第一回，我會全力以赴的。”極思的老闆劉遠航一臉感激地說道。
“這個就不必說了，一切按着規矩來，極思的技術我絕對相信，但我還要你們對開發內容絕對保密。”紀深爵終於擡起了眸子，烏亮的雙瞳裡沉澱着冷銳的星光。
“這個紀總絕對放心，我們簽好保密協議。我們極思絕對會遵守職業道德，絕對尊重客戶的要求。在技術方面，我會讓技術總監郭瑩親自負責。”遠航鄭重地說道。
“換一個。”紀深爵沉默幾秒，淡淡地說道。
“但她在這方面的技術是最好的，最有保障。”劉遠航楞了一下。
“換一個。”紀深爵的語氣有些冷銳。
“好的。”劉遠航立刻答應下來。
“還有一件事。”紀深爵緩緩轉過頭，盯着他問道：“你在六月的時候去幻覺，是不是掉了一把銅鑰匙。”
“啊？”劉遠航楞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對，那是我在舊貨市場裡淘到的，覺得那鑰匙挺古的，就買了下來。有一回去幻覺玩，丟了……不過紀總是怎麼知道的？”
“幻覺有監控，我們分析了每一個人出入的人。”紀深爵淡淡地說道。
“那得多大的工程啊？這鑰匙很值錢嗎？”劉遠航愕然地說道。
“不值錢。”紀深爵站了起來，拔月退往外走，“給你一句忠告，不要和任何人提起這把鑰匙的事，也不要提我問過你這件事。”
“好，我知道了。”劉遠航快步送到電梯邊上，撫着後腦勺，疑惑地自言自語，“這點小事，還要自己來一趟？”
“不是小事，是要命的。”許琥珀從他身後走過來，微微一笑：“現在把舊貨行的名字告訴我。”
劉遠航聞到她身上的香味，骨頭都酥了。
紀深爵出了極思大樓，擡眸看了看對面的咖啡廳。
“喂。”傅燁轉過身，掐了菸頭，叫了他一聲。
“是傅燁。”劉哲在紀深爵耳邊小聲說道。
紀深爵循着聲音看過去，一言不發地盯着那邊。
“你要真有本事，別嚇她，別霸着她，咱們來公平競爭。”傅燁脣角歪了歪，自信地說道：“你別忘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可佔了大優勢。”
紀深爵寒眸輕擡，淡淡地說道：“傅總等這麼久，就想出這麼幾句毛頭小子纔會說的狠話？這麼些年白混了。渤”
“呵，你別也激我，我知道你能耐大。但有沒有能耐，和能不能讓陸漫漫死心塌地地喜歡着，那是兩回事。”傅燁咧咧嘴，拋着車鑰匙過來，“紀深爵，不光是陸漫漫，還有我們羅素和你們OT，我都會恭侯你來大展拳腳。”
“陸漫漫那裡還需要恭侯嗎？”紀深爵收回視線，朝前一伸手。
一直在外面守着的司機馬上就打開了一輛灰色奔馳商務車的後門，牽下了大妞，幾大步跑到他的面前，把大妞的繩子遞給他。
“我去走走。”紀深爵握緊了繩子，淡然說道。
“不要我陪着？”劉哲緊跟了幾步。
“不用了。”紀深爵腳步不停，跟着大妞下了極思長長的臺階。
“喂……”傅燁衝着他的背影擺手，大聲說：“晚上不要爲難陸漫漫，她心思單純，是我騙她逗她的，真別爲難她，有事衝我來。那丫頭現在很喜歡你，別嚇到她了。”
紀深爵微微轉頭，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行，衝你這句話，我就不會讓你死得太難看。”
“你這個臭瞎子。”傅燁臉色一黑，惱火地罵道：“誰讓誰死，還不一定呢。”
紀深爵沒再理會他，牽着大妞，直接走上了斑馬線。人長得帥，閃瞎人眼。狗長得兇，嚇得路人紛紛閃避。一人一狗，在路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還有人在一邊悄悄地拍他。
“大妞不是導盲犬，會帶路嗎？”司機有些擔憂地問道。
“大妞是退役的緝|毒|犬，沒有它找不到的人，沒有它找不到的東西，沒有它去不了的地方。”劉哲自信地說道。
“屎|坑裡能去嗎？”傅燁聽着就來氣，紀深爵的狗都比別人家的狗厲害？
劉哲擰眉，小聲說：“傅總能耐和火氣成反比，趕緊回家去吧，你哥哥最近亂投資，小心賠光了你的老婆本。”
傅燁冷笑一聲，但沒再和他脣槍舌戰。等目送劉哲和司機一人開了輛車，拐過了街角之後，轉身又上了樓。
郭瑩還在辦公室，見他去而復返，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紀深爵他們來幹什麼？”
“公司機密我不能說。”郭瑩搖頭。
“找你們合作？私人的還是OT的，也來給陸漫漫弄那個app？”傅燁追問道。
“公事，你別問了，這是原則。”郭瑩嚴肅地說道。
傅燁也不爲難她，匆匆離開了公司，開車就走，一路上不停地打電|話，讓人趕緊去查OT又在開發什麼。
陸漫漫陪着林惠逛了兩條街，還沒能平靜下來。她的小心臟正撲通撲通亂跳，緊張得要命。晚上她都不敢回去見他了呢！
“傅太太。”兩位導購拿來兩條一模一樣的運動衫，笑着說：“我覺得這套特別適合您女兒，今年大熱的顏色，淺粉色。您皮膚好，也能試試。”
“試試吧。”林惠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拉着陸漫漫去試衣服。
“媽，已經買了很多衣服了，我穿不了這麼多的。”陸漫漫還從來沒有這樣買過東西呢，衣服足足買了三十多套了，林惠還在繼續！
“那就上午一套，下午一套，晚上一套，每天不重樣……我的乖乖也到了應該好好打扮的年紀了，看看你這頭髮，也要去做一做。”林惠撫着她緞子一樣的頭髮，心疼地說道：“你聽我的，紀深爵雖然看不到，但是他身邊的人會和他說。你天天穿得那麼素淨，怎麼給他掙面子呢？男人都喜歡自己身邊的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
“我又不爲他活着，我這樣穿着舒服。”陸漫漫抱着運動衫無奈地說道。這衣服說是運動衫，但上面鑲着水鑽，繡着鮮花，哪像是穿着做運動的呢？
“你喜歡他，就得點做改變啊，還說晚上要哄他高興呢。媽是爲你好，若真是想和他在一起，早點把這紀太太的位子坐實才行。你不要說媽勢利，現實，你一個女孩子跟了他，若不能結婚，你今後怎麼辦啊？”
“涼拌唄，沒有男人又不會死，我能養活自己。再說了，你不說了嗎，你有錢，你能養我？”陸漫漫打趣地說道。
“女人終究要嫁人哪，不嫁人怎麼辦啊？”林惠點了點她的腦門，輕聲說：“聽媽媽的吧，媽媽以前都
沒有替你打算過，由着你像野草一樣長大了。幸虧上天心疼你，讓你長得又漂亮又聰明，還爭氣，會自己掙錢。”
“但婚姻這事是女人逃不掉的，你喜歡他，難道就不想認認真真的做成你的歸宿？你都能爲韓凌去學那麼多，怎麼在他這裡就不肯改變了？你看看你，在韓凌那裡跟個醜丫頭一樣，把錢都花到他身上去了，若早早打扮漂亮，讓他看到你有多好看，他也不至於這樣戲弄你！”
林惠像所有的逼婚的媽媽一樣，叨叨不停。
陸漫漫一點都不覺得煩，反而覺得很開心。你試試一個人過這麼多年看看，你是好是壞，從來沒有人管，沒有人過問，沒有人牽掛……那種滋味可難受了！
陸漫漫換下運動衫，一大步跳出來給林惠看。
“媽，好看嗎？”
“好看，我家乖乖真好看。”林惠連連點頭，笑得青腫的眼睛成了一條細縫。
陸漫漫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個圈，自己也感覺不錯。
她平常哪敢穿這些淺|嫩的顏色啊？都打扮得特別成熟，一來可以避免來自客戶的不必要的馬蚤擾，二來是想穿得成熟一點，讓公司領導和客戶信任她。
她真的錯過了好多春|光！
“這件，還有這件……”林惠一路選過去，又挑了七八件，最後腳步停到了內|衣區裡面，大聲說：“乖乖，你是穿什麼杯的？我給你挑幾套好看的。我看你穿的怎麼還是孩子氣的東西，小兔子小貓地畫在屁|股上。多虧他是看不到，若看得到，早就嚇跑了。”
“誰說的啊……”陸漫漫趕緊過來，小聲說：“我可不在他面前穿那些露|得太多的衣服，他剎不住車的，一折騰就是大半夜，我都受不了……”
林惠一怔，隨即老臉漲紅，啐道：“乖乖，你說的什麼？”
陸漫漫捂臉，哼哼道：“我說我們說話，聊天……”
“哎……”林惠又戳她腦門，輕聲說：“趕緊讓他和你辦手續，早點結了吧。這天天晚上在一起，哪天懷上了，人家會笑你的。”
陸漫漫又哼，轉頭往一邊走。
“C的可了吧？”林惠固執地給她挑了幾身，大聲問她。
“哦。”陸漫漫遠遠看着，捂着發燙的臉頰，抿着薄脣笑。剛剛發現自己已經長成女孩子的她，也曾在商店門外徘徊，想買少女內|衣穿。但她沒有錢，也不好意思進去。於是整個夏天都穿着寬大的藍白相間的校服外套，每天弓着腰走路，生怕被人發現了她的小秘密。後來她去央求了樓下種菜的婆婆，替婆婆去賣了幾天菜，婆婆帶她去買了一身。
應該在她青|春期陪她的林惠，現在終於爲她置辦這些東西了。
她不嫌遲，起碼等到了。
林惠買完東西回來，紙袋堆滿了滿滿一隻購物車。塞進計程車後座的時候，差點沒把計程車司機給嚇死。
“你們女人好可怕，居然買這麼多東西。”司機咧着嘴，小聲嘟囔，“若是我老婆，我得破產嘍。”
林惠微笑着說：“你不知道，我在給女兒辦嫁妝呢。我要把她打扮漂亮點，把女婿迷倒了，以後好好疼愛她。”
“好媽媽。”司機油門一踩，樂呵呵地說道：“我也是拼命掙錢，要給我的寶貝女兒買好東西。可憐天下父母心，咱們當爹媽的辛苦點沒啥，就是要兒女過得好。”
“對啊，對……”林惠握緊陸漫漫的手，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