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面,這種活動,要說他們南洋協會,他七爺,不往這裡放幾個自己人,那還能是他們了?!
魯迅先生說得好,不要把敵人當成傻子。
上面那句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魯迅先生說的……
但道理是這個道理,不要老覺得只有自己能想到,別人想不到。
這種場面,七爺肯定會在幾個已經效忠於他們的寨子中安插幾個自己人。
而當然,還是那句話,別把敵人當成傻子,人老奸馬老滑,作爲一個老油條,要是七爺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那他這些年就白混了。
他不知道蠱王到底清不清楚那個寨子是效忠於他的,哪個寨子是不效忠於他的,但不管蠱王知不知道,自己得先做好最壞的打算。
所以爲了避免太過明顯而被對方輕鬆識破,對於那些對自己沒那麼服從,但是也在自己的控制之中的,也安插了幾個人。
但當然了,這幾個人肯定是比那些服從的寨子裡的人強大的,因爲他們要抵擋更大的壓力,不僅來自於對方,也來自於自己的身邊人。
不過,很明顯這位老油條先生還是算漏了一點,那就是我!
準確的來說,是我的偵查眼神技!
昨天晚上,我們對於這次的大賽,已經有了一個較爲詳細的計劃了。
七爺猜得沒錯,蠱王確實知道有哪些寨子已經投靠南洋協會的,他和我都認爲,這裡面肯定有南洋協會的人,所以當時我們便決定了,必須在大賽上,幹掉這些人!
而我,以及程千域,就是這把去幹掉他們的刀!
每次大賽,座位不是隨機的,也不是他們愛坐哪坐哪兒,而是由大賽主辦方——蠱王,他們來安排的。
所以這一次,我們便利用這個,在座位安排上動了手腳,蠱王早就將幾個特定的位置告訴了我,然後,在今天早上,把那幾個已經效忠南洋協會的寨子代表們,安排到了那裡坐着……
所以我剛剛跟程千域說的,示意他記住的那幾個寨子,就是之前蠱王之前告訴我的那幾個特定的位置!
當然,爲了避免失誤,我還特地用了偵查眼,把坐在那裡的人隨機的看了幾個,果然,有好幾個都是南洋人!
七爺真的不算笨,他是個十分精明的人,其實如果是換一個人在這兒,他也沒辦法。
因爲南洋人和我們本國人,同在一個洲裡,長相上沒有太過懸殊的差異,如果裝扮上再做做手腳,再加之距離遠,一般個人,根本就分不出來!
但是,誰又能想得到,我還有這麼個真名識破的變態技能呢……
而且因爲我剛剛對於這幾個寨子都看了,頓時這個興趣來了,心說反正偵查眼消耗極低,前幾場比賽也跟我沒關係,所以我有的是閒時間,足可以把這裡的人都看看!
那邊,蠱王已經宣佈,大賽開始,一旁的雞窩頭站起來離開了,他是蠱王的左膀右臂,相當於秘書一類的人物,這種事都是他去幹的,宣佈比賽名單,第一場是誰、第二場是誰……
這個大賽,第一輪是淘汰制的,各個寨子,兩兩一組,先進行一場比試,輸的人淘汰!
不過,爲了公平起見,萬一一個最強的把誰淘汰了,你想那道理,他打倒數第一,也是他贏;他打第二名,也是他贏。那這個對第二名不就不公平了嗎!
他憑什麼和倒數第一一個待遇?
所以,輸掉的寨子之中,還要再分組,再比一場。贏了的,還是可以挺進決賽,而又輸了的,連輸兩場,只能說明你要不沒真才實學,要不就是運氣真不好……
那就拜拜吧您內!
贏了的那些,就算是打贏復活賽,復活了吧。
而第一場就贏了的,再分組,比一次,輸了的,與復活的人打一場,才最終決定進入下一輪的人員。
總而言之,第一局贏了的,一直跟贏了的打;第一局輸了的,就一直跟輸了的打。
所以第一局,十分重要!
有的寨子,上來先派出最厲害的,因爲根據規則顯示,進入下一輪的,第一局就贏了的打兩場就行,而其餘的那些人,得打三場!
爲了省力,先讓強的出來。
而有的人,則選擇田忌賽馬方式,先派個弱的,先假意輸了,等復活賽再讓強的出馬,因爲那樣一來,他的對手,就全是輸家了,實力相對較弱。雖然多了一場比賽,但這樣比較好打!
不過在這之中,我們就比較尷尬了,因爲攏共就仨人!
且不說以後的第二輪比賽,就是現在的第一輪,能選擇的都少!
這樣的情況,對於其餘的人來說,要不然就是軟柿子,要不然,就是實力太強!強到有充足的信心以這樣的人數打敗他們!
正說着,第一局的兩個人已經到了賽場上,一個長的身材高大,一身肌肉,很明顯,這是打算一開始用個最強的,贏個開門紅!
而另一邊,那人身材纖瘦,但是個子也很高,看不出來強弱,不知道他們的打算。
但無論如何,兩個人,都是不敢小瞧對方。
一個看起來應該是裁判的人站在距離賽場不遠的地方,高喊一聲,宣佈戰鬥正式開始!
裁判話音剛落,那大漢雙臂一震,大吼一聲,如一隻猛虎一般,腳下一動,山嶽一般的身體頓時衝撞了過去!
苗寨大賽的規矩,賽場上,可以各顯神通,用蠱術啊,苗刀術啊,或是什麼格鬥都可以。
這個大漢,很明顯用的就是肉搏格鬥術!而那邊,那個瘦高個兒,手背到身後,從後面拔出兩把短匕,雙臂一分,側身面對那大漢。
肉身對武器,這本來就是不利的,但那大漢卻是無懼色,依舊一往直前,飛快的逼近到了那瘦高個兒的面前,突然腳下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向着那瘦子壓了下來,如泰山壓頂一般!
那瘦子側身而立,突然看見面前那大漢消失,眼皮一跳,再看去,只覺頭頂上一片陰影,擡頭一望,便看到那大漢從天而降,一拳轟了過來,勢如破竹!
情急之中,那瘦子趕緊向邊上一閃,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拳,還不忘一刀揮過去,在那大漢的手臂上,添了一道傷痕。
而後,兩個人都是腳下一動,向着相反的方向滑了出去,拉開了距離,只不過位置調換了。
我看到這裡,便知道,不用往下看了,這一場比賽沒啥看頭,一開始的這兩組,都不是什麼厲害的選手。
雖然說那大漢,已經是他們寨子裡的最強者了,但是也就是矮子裡面兒拔高個兒,井底之蛙罷了,遇上那些別的寨子裡的強者,就不夠看了。
而那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那裡最強的,但就現在來看,和那大漢差不多。
果不其然,兩個人又這樣你來我往的過了十來招之後,那瘦子終於出現了破綻,一時躲閃不及,被那大漢打中了一拳!
有句話說得好啊,你打人十拳,人家沒事;人家打你一拳,你受不了了,那肯定你輸!
這瘦子就是這樣,根本就沒有擋得住那大漢一拳的能力,一時不察被他一拳正中腹部,頓時倒飛出去五六米,摔在地上又滾了好幾圈,就起不來了。
這場戰鬥,也就此結束了,裁判宣佈了結果,那大漢獲勝了,但是其實這個時候,這位所謂的贏家,也已經很狼狽了,身上好幾處傷痕,雖然不深,但是也絕不是好玩的!
“千域,你覺得他倆怎麼樣?”我一時閒的無趣,向身邊的程千域問道,雖然我早就知道了答案。
程千域面色冷酷:“哼,這兩人,就算是一起上,也不過就是我一刀的事!”
“嘖,這麼不謙虛啊。”我調笑道。
“這已經是謙虛的說了。”程千域淡淡的說道,霸氣盡顯!
但我覺得,這逼就是在裝!
我笑着看着他,突然眼睛一瞥,瞥到了更不往他們所在的**臺上,突然愣住了。
此時的**臺上,那個雞窩頭已經不在了,他要下去和裁判等人一起負責比賽,左邊就空出來了,但此時,那個位置上,又多了一個人。
多了一個女人,看起來二十歲出頭吧,有一點成熟的氣質了,但是看面容神情,還是有很多的稚氣,說明這個女人常在閨中,少經世事。
身上穿的薜蘿裙,長髮飄飄,面容清秀,雙目有神,懷裡抱了一個小貓一樣的胖乎乎的藍色蟲子,但是一閃一閃的放着粉紅色的光。
阿朵!
當然現在我是不認識她是誰的,這是後來知道的……
“你怎麼來了?!”蠱王正盯着賽場呢,他還要找哪個是高手呢,嚼過突然回頭一看,自己家小祖宗怎麼出來了?!
七爺還在這兒呢!這地方屬於虎狼之地啊!
但是阿朵顯然不知道這些,一臉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抱着冰冰涼涼但是很難受的靈寶,可憐巴巴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跑出來的,但是我實在太擔心了,心裡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靈寶好像也越來越難受了,我實在……”
“那也不能出來!”蠱王眉頭緊皺,背對着七爺,向着自己的女兒使眼色,但不經世事的阿朵又怎麼能看得明白父親的意思呢。
“老頑固,怎麼不讓你的女兒出來呢?明明長得如此動人,爲何非要藏起來呢?”七爺坐在他的身後,用手肘撐着桌面,支着腦袋看着他,滿臉不懷好意的笑。
“不會是怕我吧?”七爺擡起頭,看着蠱王。“我可不是那種人,不會對這種孩子有什麼想法的。”
蠱王心裡那個氣啊!你還打算有什麼想法?!
那阿朵還是不明白情況,繼續說:“父親大人,我真的覺得有問題,我現在感覺特別難受,不知道爲什麼,靈寶也是,快要死掉了一樣!”
“你……”
蠱王心中着急,但是同着七爺,也不好說什麼,趕巧!就在這時,底下又結束了一場比賽,裁判喊道:“下一場,飛鷹寨,對戰獨火寨!”
獨火寨!
對於這個名字,七爺和蠱王都是十分在意,最近剛剛跟他們打過交道,所以一時間全是看了過去,而且也沒發現對方也往那邊看了。
我這邊正看着**臺那幾個人說話呢,突然聽到該我們上場了,再一聽名字,金鷹寨,那是一個效忠於南洋協會的寨子,但是規模很小,沒什麼威脅。
我用手肘頂了頂程千域的胳膊:“千域,該你上場表演了。”
“哼!”程千域高手做派,冷哼一聲,站起身來,邁步走到了賽臺,一翻身到了臺上,冷冷的看着對面。
對面,一個健碩的中年男人上了賽臺,手上,一把苗刀!
**臺上,三個人都是看了過來,各有各的心思。
臺上,程千域與那人相對而視,千域右手一抖,手臂上黑龍紋身黑光一閃,烏龍湛金刀在手!
那裁判站在一旁,看了看雙方,確認都已準備好了,大喊一聲:“開始!”
話音剛落,那漢子先下手爲強,抄起苗刀,刀刃上寒光閃閃,大踏步直衝過來!
程千域手握黑刀,動都不動,刀尖點地,毫無動作。
“怎麼回事?他傻了嗎?”
“怎麼一動不動?”
“完了,這把完了呀,沒意思!”
周圍的人都是開始竊竊私語道,尤其是我們身邊的那些,看我們人這麼少本以爲是高手,但看到這一幕,又都是開始懷疑起來。
我看着臺上,絲毫沒理會周圍人的聲音。
他們說的沒錯,比賽結束了,但是,絕不是他們想的那個樣子!
剎那間,那漢子已經衝到了程千域身前,手中苗刀舉起,一刀劈下!
直到這時,程千域才突然出手,手腕一轉,烏龍湛金刀閃爍黑金色寒芒,右腳向前邁出一步,以腰爲軸帶動身體,一刀斬出!
“咔!噗——!”
黑光一閃,程千域保持着剛剛揮刀的動作,而場上,另外一人已經倒下,在他身旁,還躺着一把被斬成兩半的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