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乖,我知道你躲起來了,快出來。”
在浴室沒見到凌楚楚,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冷熠的心底升起,不知名的恐慌侵襲了他四肢百骸。
衣帽間、書房這些地方通通都不見凌楚楚的身影,最後,冷熠折回了浴室。
凌楚楚依舊保持着閉氣的模樣,不過她之前有起來呼吸過,因爲心中的懼怕上升,她索性又沉了下去。
“楚楚!”
突然,凌楚楚的身子被一陣大力扯了上來。
掙扎着睜開眼,凌楚楚跌進了冷熠驚恐萬分的綠眸中,看到凌楚楚突然睜開了的淚眼,冷熠的眼瞳慢慢的起了變化。
原本綠眸中的驚恐,變成了痛苦和狂暴。
“想死是嗎?你想死是嗎?啊??!”
第一次,冷熠控制不住的對着凌楚楚憤恨交加的怒吼,那雙抱着凌楚楚的大手不停的抖動,手關節因爲太過用力而發白,泄露了他驚恐不安的內心。
此時此刻的冷熠整個人像是處於熊熊的怒火之中,暴戾得像地獄來的撒旦。
“我我”
第一次看到冷熠如此狂暴的瞪着自己,凌楚楚嚇壞了,小身子下意識的縮着。
她沒有想死,她只是、只是害怕,只是想躲着大少爺啊!
大少爺誤會她了。
“唔”
粗暴的吻落下,凌楚楚嚐到了蔓延在嘴裡的血腥味!
“痛?你也知道痛?!”
冷熠雙目帶着傷楚,激狂的看着凌楚楚。
不敢直視冷熠的眼睛,凌楚楚把頭扭到一邊不說話。
“凌楚楚,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冷血,”轉過凌楚楚的小腦袋,讓那雙清澈的大眼看着自己,冷熠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接着說,
“對誰都善良,唯獨對我冷血不過沒關係,楚楚,這輩子我已經認定你了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要把你綁在我身邊,活生生的把你綁在我身邊!”
冷血又如何?他愛楚楚,愛得不顧一切,毀天滅地他也要她陪在他身邊。
“看來,我該把你的家人接來這裡,這樣一來”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做!”
終於沒有辦法再沉默下去,凌楚楚低喊道。
她當然知道大少爺把爹地媽咪接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家人是大少爺牽制她的砝碼,是控制她靈魂的最有效方式。
“你知道我可以。”
冷熠非常非常確定的說道。
這不過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簡單得不行。
“這裡地方那麼大,到處都守着人,我就是有翅膀也難飛出去,”凌楚楚看着冷熠,頓了頓之後繼續解釋,“我沒有想逃,也沒有尋死,剛纔我剛纔我不過是在練習閉氣而已。”
大少爺不許她怕他,可大少爺每次都恐嚇她!
她雖然想着離開,但是她知道她可以離開的可能性爲零。
她沒有想逃的想法,也沒有想要尋死。
冷熠因爲凌楚楚的話而全身都慢慢緩和了下來,懷裡的小身子被冷熠輕輕的、暖暖的擁着,綠眸中的肅殺和狂暴全被斂去,只剩下溫柔。
這樣巨大的轉變,凌楚楚愕然了。
她沒有忘記剛被拉上水面時看到的大少爺驚慌失措的表情,那雙緊張而又驚慌到了極致的眼神震撼了她她幾乎沒看到過大少爺有這樣的表情,畢竟大少爺擁有的東西太多,個人能力又太卓著,她總覺得他什麼都不缺。
但是因爲她,天塌下來都不慌大少爺卻
“你的身子還沒完全恢復,等好了之後我再帶你去池裡好好玩這幾天我太粗暴了。”
他差點忘了,他的楚楚可是游泳健將呢。
要玩當然可以,不過要等身子恢復了纔好。
“你相信我?”
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問很白癡,但是凌楚楚還是忍不住問了。
她好奇得不得了,她簡單得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不太真實的說辭大少爺輕易就信了?!
這似乎不是大少爺的作風。
“如果我連你都不相信的話,那就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言下之意,凌楚楚說什麼,冷熠都會相信。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真誠和信任吧,雖然他沒有去深究過,但他是那樣認爲的。再者,只要是楚楚說的,他都告訴自己去相信,即使有時候事情並非如此。
只要楚楚呆在他的身邊,儘管她在敷衍他,他也願意。
自從那一眼見到她,他就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在她面前,他化身卑微的姿態,可他心甘願意,心喜得可以在塵埃中開出花來。
他的心已經被懷裡的人兒佔滿,他還能怎樣呢?!
“可是我”
突然,凌楚楚眼睛一熱。
那雙綠眸裡的信任和癡迷,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大少爺知道她多少有騙他的成分吧,單看她身上還未消失完的通紅擦拭就明白了。
“我們回牀上說,”看着凌楚楚眉間的疲憊,冷熠說道,話沒說完,凌楚楚臉上一片驚恐之色,“已經累了幾天了,你需要休息單純的休息。”
聽到冷熠後面的話,凌楚楚一顆提着的心才又放下了。
她已經經不起再一輪的歡愛了。
“楚楚,接下來的幾天,我會努力剋制自己。”鬼醫說了,他再這樣不知節制,楚楚有一天會紅顏早逝。
剛纔的酣眠是他懂事以來睡得最美最沉的,他以前一向淺眠,稍有風吹草動便會警覺起來。這一次在擁有楚楚之後,他竟然睡得如此沉,以致於楚楚離開了大牀都不知道
沒有任何人能像楚楚一樣讓他輕易的就放鬆警覺,也沒有任何人能像楚楚那樣,那麼輕易的就讓他嚐到了幸福和滿足的感覺。
擁有楚楚就是幸福的,而他,要拼盡全力守護他的幸福。
“如果不是因爲顧忌你的身體,現在還沒結束”
冷熠看進了凌楚楚的眼底,曖昧的說道。
以他的能力,再戰個幾百回合不是問題。
凌楚楚羞得小臉兒像紅透了的番茄。
“我怎麼樣?是不是感覺更好一些?”想起了曾經得到過楚楚的男人,冷熠的綠眸倏地豁亮了起來,夾雜着肅殺。
“太、
太可怕了”眼神躲閃着,凌楚楚怯怯說道。
“我對你的癡迷已經走火入魔了,楚楚,別試圖做讓我變得可怕的事情包括我所信任的一切。”
綠眸中的驚濤駭浪翻滾而起,看了凌楚楚良久之後,冷熠說道。
“嗯。”
屈服於冷熠眼中執着的愛戀,凌楚楚最終點了點頭。
直到幾天之後凌楚楚才明白了冷熠口中所謂的可怕是什麼,那不單指是牀上的能力可怕,更是指他行事作風上的殘冷可怕。
只要惹上他的人,絕對絕對不會有好的下場。
巨大的書房裡,凌楚楚正趴在沙發上百般無聊的看着正對面的魚缸。
這魚缸可不是一般的魚缸,它的側面幾乎有一面牆壁那麼大,水是藍色的,裡面有許許多多漂亮的魚兒凌楚楚甚至還看到了水中的白鯊,這足以說明這彷彿鑲嵌於牆壁中的魚缸大得多麼誇張。
海里的生物們似乎活得非常開心,章魚舞動着它的爪子、長滿了刺得魚兒們好像刺蝟一般、成羣結隊的五彩魚兒歡樂的遊着
同樣在束縛的環境裡,同樣在寬廣的天地中,動物可以那麼開心,可她卻不可以。
在書桌上辦公的冷熠不時的望向沙發上趴睡着的人兒,看着她可愛的小背影,那向後區起的小腿兒搖呀搖的,看得他嘴角都溢出了笑容。
一陣敲門聲把兩人的思緒都拉了回來。
凌楚楚臉上顯現出喜悅之色,她立刻回頭看冷熠,慢慢坐起身。
“我去開門?”
這幾天她都在大少爺的照顧下休養,門都沒出過,見過的不過是幾個女僕罷了。
直到今天大少爺才把她帶來書房,暫時離開了一直呆着的房間。
她好悶,好無聊無聊到連對開門這種事情都滿心期待。
“不用。”
冷熠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子慢慢接近凌楚楚,然後將她一把抱起。
她的楚楚不需要爲任何人開門,再說了,門是自動化的,聲控和按鈕都可以控制。
抱着凌楚楚在沙發上坐下,冷熠沉聲應答。
“進來。”
進門的人是一個穿着黑衣、一臉嚴肅的青年人,年齡在三十歲上下。看到他的黑色衣服,凌楚楚就想到了結婚當天把教堂團團圍住的黑衣人,所不同的是這個黑衣人衣服樣式更有型一些,看着像是軍官之類的人物。
黑衣人對冷熠行了軍禮,不過很遺憾,凌楚楚聽不懂他說的話。
“走吧,這幾天你也悶壞了。”
把凌楚楚的劉海兒挽到耳邊,冷熠說道。
楚楚的無聊他當然有發現,他覺得楚楚還應該多休息所以還沒有別的打算。
“去哪裡?”
“見一個故人,”冷熠淡道,看到凌楚楚一臉疑惑,冷熠接着解釋,“那個人,你也認識。”
不止認識,還相處了好些時間。
“真的嗎?可是爲什麼你都沒有跟我說?”
故人二字讓凌楚楚心裡很不安,她不知道那是冷熠帶着諷刺的說詞,而是擔心冷熠揹着她偷偷把自己的家人接來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