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活蹦亂跳的嗎?誰殺你了?”河圖又往他胸口踩了一腳,“非要給小爺亂安罪名的話,你是不是得先死一死啊?”
“你到底是什麼人?”周畢腦子轉了轉,他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嚴仁克越俎代庖坐在公堂上不說,還帶着這麼多士兵來。
這個男扮女裝的怪小子一定也和嚴仁克脫不開關係。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周畢鯉魚打挺似的想坐起來,可惜被綁的太緊,看起來動作很滑稽。
河圖把他一把拽起,讓他坐好,卻碰到傷口,周畢疼的眼淚都掉出來了,眼前發黑,讓他覺得還不如一死了之。
周畢過了好一陣才恢復過來,他渾身冒汗,但腦子卻逐漸清醒。
他看到之前的師爺方錄正坐在嚴仁克的左側,正拿筆紙記錄着什麼。
“方錄,你不是逃走了嗎?”周畢狠狠問道。
“周大人,別來無恙?”方錄微笑着看着周畢,並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你們到底想怎樣?別忘了,我纔是西關府的父母官!”周畢吼叫道。
不過在別人眼裡他也不過是可憐的困獸之鬥罷了。
“周畢,你身爲西關府父母官,卻貪贓枉法,私自苛捐雜稅,並與青樓勾結拐賣人口。這每一樁都是殺頭的死罪,你可知罪?”嚴仁克拍了下驚堂木,嚴厲問道。
周畢聽了這話卻不立刻回答,他冷笑一聲很無賴地說道:“我知什麼罪?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若沒有證據,就算你是大將軍又如何?本官照樣參你一本。”
嚴仁克皺着眉頭,他本想速戰速決,誰知道周畢竟是這等無賴。
到了這種明眼看來都翻不了身的境地,竟然還在無恥的爲自己找藉口。
“方錄,呈上證據來。”
“是。”方錄放下筆,從桌上拿起兩冊賬本遞到嚴仁克手中,“嚴將軍,這一冊乃是周畢這些年苛捐雜稅的賬本。而這一冊,則是他名下財產的流向,但並不知道是給何人進奉,還望將軍明察。”
“你滿口胡言!”周畢見到賬本不太淡定,“你之前就上摺子污衊我,結果被人退了摺子,如今還想故伎重演?”
“周大人,之前是在下考慮不周,並未看清對方就貿然行事。不過之前的賬本是抄錄本,現在給嚴將軍的是原本,有府衙印章爲證。是不是在下胡言亂語,相信嚴將軍定會明察秋毫,自有定論。”
方錄不卑不亢的把話堵了回去,繼續回到座位上做筆錄。
“你……”
嚴仁克不去管周畢如何氣急敗壞,反正他升堂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帶證人上堂。”
河圖出了大堂又扛了一個被捆綁嚴實的人進來,正是百香樓的花魁雨蝶姑娘。
不過此刻的雨蝶根本沒有一點花魁的樣子。
她頭髮散亂,一致簪子掛在打結的頭髮絲上搖搖欲墜,妝容早被水潑花了,臉上五顏六色的。
本應華麗的衣服此時也溼漉漉的,衣領腰帶歪歪斜斜,十分凌亂。
別說其他人,就是周畢見了她這幅尊榮,都沒認出是誰來。
“跪下。”河圖把她推搡一下,雨蝶立刻腿軟跪在地上。
“民女雨蝶叩見大人。”雨蝶早就被凌遠和凌寒威脅過,所以此刻並不敢哭出聲來,強忍着恐懼和心慌,讓自己儘量冷靜下來。
周畢聽了雨蝶的聲音,覺得耳熟,再仔細看了看她,終於確認她就是百香樓的那個花魁雨蝶。
“你怎麼……”周畢話剛出口就立刻閉嘴,他不能做出認識雨蝶的樣子。
不過爲時已晚,雨蝶見到周畢,立刻哭出聲來:“周大人,求求您救救奴家……”
“你,你這瘋女人。我不認識你!”周畢說着衝雨蝶擠眉弄眼的,希望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互相裝作不認識,或許還能拖延時間,對兩人都好。
“周大人,您爲何這般冷漠無情?前幾日還在奴家房中歇息過。”雨蝶很委屈的說道,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得見。
“胡說!”周畢圓瞪雙目,
他要被這個蠢女人氣死了,這不是明擺着向嚴仁克表明他嫖宿青樓麼。
大堂外,凌遠和凌寒從窗縫裡偷看大堂內的情況。
方纔看到信號彈,他們就帶着雨蝶進了府衙。
赫連晉不便露臉,他們也一樣,所以一切都交給嚴仁克負責,他們暗中觀察便是。
“雨蝶還行啊,都按着你說的做了。”凌遠推了下凌寒,悄聲說道。
“只要給她活命的機會,她什麼都會做的。更何況,她這說的是實話。”凌寒不以爲然的說道,“我又沒讓她做僞證,她沒什麼心理負擔。”
“那是的。”凌遠應和道,“對了,晉兒去接應清明瞭,他說最好帶你回客棧去。這裡太亂了。”
“等審完再說,這裡都是嚴將軍的人,我不怕。”凌寒搖頭。
嚴懲貪官惡霸這種事情,她當然不會錯過。
西關府衙的侍衛長都對周畢心生不滿,早就帶領所有侍衛向嚴仁克投誠了,整個府衙幾乎沒有敵人。
應該沒什麼可怕的。
Wωω ¤тTk án ¤c o
“可是……”凌遠想起赫連晉的囑託,不得不盡力相勸,但被凌寒一句話堵了回來。
“所有人都在府衙,客棧防衛薄弱,如果我回去了,你有保障就萬無一失嗎?”
“……”
凌遠無言以對,凌寒說的沒錯,他不能再弄丟妹妹了,想想覺得還是府衙比較安全。
凌寒很滿意的拍拍凌遠的肩膀,自己的安全就是凌遠的軟肋,這個藉口果然百試不爽。
大堂上,嚴仁克幾乎沒怎麼審問,雨蝶就把百香樓與官府勾結的事情招的乾乾淨淨。
“啓稟大人,百香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街拐帶或劫走一些年輕貌美的姑娘,給她們喂下迷魂藥,讓她們徹底聽命。然後在花魁鬥豔的日子裡,對拔尖的姑娘進行拍賣。”
“還有這事?”嚴仁克怒不可遏,拐賣人口已經是死罪,逼良爲娼簡直該受極刑。
雨蝶又不失時機的開口道,“大人,民女還有一事要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