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的意思是想讓自己能在蕭繹面前替她說話?
真是病急亂投醫,她與秦玉以後若是衝突,那也是家事,輪得到自己這個外人來說話嗎?可真是高看了自己了。
“我倒覺得夫人真是想多了,夫人這麼些年一直主持府內的大小事務,若不是王爺對夫人看重又怎麼會將這些重要的事交給夫人,玉妃娘娘入了王府想必也很難動搖夫人的地位,未來的吳王妃必定仍是夫人的,夫人何必憂心。”
“再者說,歷來這納娶前朝之妃的事,縱然誰的意思都可以不理,但也總須太后首肯才能成,太后會不會允,還未可知,玉妃娘娘能不能入王府來和夫人做伴,還是一說呢。”
宮姒與蕭繹關係不清不白,因妒不肯讓秦玉入吳王府也是可能的事,所以她才這麼一說。
秦煙聽了,想了一會兒,輕輕一笑,言談中恢復了往日的端莊:“妹妹一語驚醒夢中人,倒是我多想了,妹妹權當我今日的話是失了心胡說的,別往心裡去。妹妹原本經歷了一場大驚,我倒還來說些有的沒的打擾了妹妹安心修養,是姐姐的不是,妹妹可不要怪我。”
“夫人說哪裡話來,我正呆得*****來陪我聊天,我感激都來不及,何來打擾之說。”
兩個人你來我往客氣了幾句,秦煙便告辭離開,留下了一大堆燕窩人蔘給秦晚補養身體。
晚些時候,小蠻和綠雲侍候着秦晚吃好東西,服了藥。秦晚把綠雲叫到跟前,和顏悅色地道:“綠雲,這幾日辛苦你了,現在我既已醒了,也不必要連累你們熬更守夜地陪着我……”
她話未說完,綠雲連忙道:“奴婢不覺辛苦。”
秦晚笑了笑,接着道:“我不知道別處的主子是怎麼樣的,我這冷宮裡一直來去就這兩個人,多了人,我反倒心裡不自在,尤其是晚上我睡得淺,一點點聲響便會驚醒,有小蠻一個已經夠了,再多一個,只怕就沒法睡着了。希望你能擔待着些。”
“是,奴婢知道了。”綠雲垂頭喪氣地答應。
“今晚便在顧嬤嬤那裡多設一張牀,你和顧嬤嬤住在一起,相互也有個照應。”秦晚的話說得委婉,語氣卻不容置疑,綠雲低頭道:“是。”
“夫人,”待綠雲出去,小蠻坐到牀邊來,輕輕喊了一聲,就望着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整日人來人往,主僕二人都沒有機會多說兩句話,此時終於沒有閒雜人了,可是千言萬語,卻全都梗在了喉中。
這幾日來她有多擔心啊,一直以來令主就是她的主心骨,幾乎是她生活的全部,若是令主再不能醒來,她該怎麼辦?想都不敢去想。
“小丫頭,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難道我臉上長出花來了嗎?”秦晚取笑道。
一句話,象是一塊石頭敲碎了冰封,壓抑多日的感情如同破冰而出的河水洶涌翻騰着一發不可收,小蠻撲上去抱住秦晚號啕大哭,“您嚇死小蠻啦,是小蠻沒用,小蠻真沒用,我好害怕啊,害怕您醒不過來,呸呸呸,烏鴉嘴!嗚嗚嗚,我開心死了。”
她說話顛三倒四,又哭又笑,秦晚又好笑又是心酸,眼角也泛起點點淚光:“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你放心,以後再不會這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