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消息假身落紫馨和辰滄鳶已經到了穆國境內。昨夜玄武和朱雀在離開蒼言城後被人誅殺,兩人都身負有傷。白虎已經朝薄雲山莊而去了。落紫馨當機立斷馬上離開蒼言城,前往薄雲山莊。地下宮殿的出口就是蒼言城外一座不起眼的農家院子,那裡已經全是白虎的人在留守。
在宮殿的房間裡雲兒掀開一個櫃子,裡面全是上等絲綢的衣服,“小姐,你來看這兒。”
落紫馨現在整天都在辰滄鳶的視線中,在宮殿裡呆了兩天,落紫馨已經好了不少,可是人看上去還是有些虛弱,臉色依舊是蒼白的。辰滄鳶更是盡職的跟着他,哪怕只是在宮殿裡走動,他也要跟在後面,不時的乾脆讓落紫馨依靠在他的懷裡,經常把他的手搭在落紫馨的腰上,將她的重量壓在自己的身上來。
“雲兒,怎麼了?”落紫馨聽見雲兒在屋子裡呼喚聲進了屋子,辰滄鳶和青龍也跟來了。三人順着雲兒的視線走上前,看見那滿櫃子的女子的衣服,落紫馨從櫃子裡拿起兩件羅裙,細細的看着,又看了看櫃子裡的衣服方說,“這些衣服的料子比宮裡一般妃子穿的都還好,全是出自花國雪萊的絲綢,做工細緻,顏色鮮亮,有的繡花還有金絲。”
“主子的意思是這裡最近有人居住?”青龍有些不解的說,“但是我們來的時候這兒全是漫天的灰塵,你看,這個櫃子的表面的灰垢都積了那麼厚了。”
“馨兒說的不錯,這兒的確是不久前有人居住,而且還是一個與皇室有密切關係的的女人。這種金線在辰國只有皇室裡纔有,目前爲止也只有我和父皇的衣服上有。”辰滄鳶在這兩天裡知道他們還在辰國,但是並不知道他們還在蒼言城,而且是在冷宮的腳下。
落紫馨側面笑吟吟的對着辰滄鳶點頭,“的確是這樣,再好的絲綢的顏色也會隨着時間色澤開始變得暗淡。至於灰垢,那是因爲我們處的地理位置的原因。”
辰滄鳶嘴角上浮,寵溺的摟過落紫馨的腰,贊同的點了點頭,又將目光注意在了落紫馨拿的一件白色衣服上,“馨兒,你不可能再穿紫色衣服出去了,那樣太過於顯眼。試試這件。”
落紫馨點頭,他們離開前往薄雲山莊是不可能招搖過市了,畢竟她和辰滄鳶的假身現在正在穆國呢!“雲兒,你也換件你喜歡的。青龍你給我們易容吧!”
青龍處了醫術好外,還有一個特長那就是易容。
四個人從蒼言城外的一個院子裡出來,都成了及其普通的容貌,只是那身上的上等絲綢的衣服就有點格格不入了,落紫馨和辰滄鳶作爲一對夫婦上了一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雲兒和青龍扮演一對夫婦上了另一輛馬車。兩輛馬車朝蒼言城的邊關炎月城而去。
“我們藏身的地方是蒼言城嗎?“馬車上辰滄鳶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雙眼緊閉的落紫馨,一邊玩着她那長髮,一邊問着。
“我從來就沒有說我們不是在蒼言城。”落紫馨玩着文字遊戲,突然睜開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辰滄鳶,伸手貼上那張平凡的臉,“看上去怎麼總是那麼彆扭啊?”
“娘子,爲夫的容顏不夠滿足你嗎?”辰滄鳶咬牙切齒的看着他懷裡的女人,當時他看着青龍給他弄的臉,男不男女不女的,落紫馨和雲兒看見了,心裡都清楚是青龍作怪,可是還是忍不住大笑。辰滄鳶強力要求換張臉,落紫馨好不容易纔哄好了他。
“夫君,娘子我很是滿意。”說完便將臉藏在他的懷中大笑起來,辰滄鳶看着那抖索的肩,無奈的在她的腰間狠狠的捏了一下。但是並不是很痛,落紫馨伸手環住他的腰,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心裡都是滿滿的幸福。這幾天辰滄鳶的表現都在落紫馨的眼裡,她明白這個辰滄鳶是從心裡的接受她爲他的妻,而不僅僅是一個四王妃。“鳶,我帶你回去看我哥哥落紫御。小時候是他把我帶大的,教我讀書寫字,直到我七歲那年我們分開跟着自己的師父而去。但是每年我生辰的時候他都會帶着禮物來看我,每次都是我最喜歡的禮物了。你知道嗎,他長得很美,比一個女人還美。他很溫柔,無論對誰都是笑臉迎人。可是有一天他睡着了就不醒了,怎麼叫他也不醒,我好想好想我哥哥,我一直都期待着一天他和以往一樣幫我梳頭,幫我帶上面紗,然後告訴我,‘馨兒,真美。’”
辰滄鳶的手勒緊了一些,聽着落紫馨的憂傷的聲音,他的心好疼,他雖然不幸的失去了母后,後來姐姐也遠嫁去了塞外的草原。可是他有一大推人照顧他,他知道他的父皇也悄悄地在保護他。可是他的妻不一樣。在她醒後他問過她,她的爹孃在她年幼的時候就離開了人世,只有一個將她帶大的哥哥落紫御,可是四年前卻沉睡過去了,一個本該處在深閨裡的女孩子,開始挑起薄雲山莊的重擔。多年後她成功了,可是那經過吃過的苦頭卻是讓人想象不到的。
“馨兒,以後還有我呢。”辰滄鳶在落紫馨面前不在自稱本王,他不是他的王,以後是她的天,一個爲她可以撐起一片晴天的男人,她的夫。
落紫馨不再言語,靜靜的倚在他的懷裡,流着淚睡着了。這麼多年她吃過的苦頭,經歷過的風波她都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她不是不知道哭,而是她知道她不能哭。她要比誰都強才能夠救活她的哥哥。辰滄鳶看着懷裡睡着了卻還有淚珠留在眼角的落紫馨,溫柔的吻去那淚珠,心裡暗暗發誓,從此以後他不會再讓她哭了。
他們的目的地是清河城,是全國除了蒼言城的第二大城,雖然已經行了一下午了,可是路程卻還有很長,兩輛馬車正在一個密林裡穿梭,爲了走近路早些到清河城,他們放棄了走官道。辰滄鳶揭開車簾,夕陽已經落山了,四周打量了一下地形和山勢。這個密林比他們想象中的大,如果在黑夜裡趕路不僅不安全,還很可能因爲起霧而迷失了方向。心裡暗想看來今夜他們是要露宿在這深林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