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門無窗大廈中，只剩下林克和亞雷斯塔兩人。
或者說還要加上一位天使艾華斯。
可惜，在面對林克的時候，天使艾華斯直接被鎮壓到無法顯現實體，她的力量無法干涉現實，無法幫助亞雷斯塔。
這纔是亞雷斯塔對林克畢恭畢敬的原因。
而對林克來說，他得知天使艾華斯的存在，還是系統提示說清理了窺視者，詢問是直接抹除還是延後處理。
林克當然選擇延後處理，他來又不是和亞雷斯塔打架的。
“亞雷斯塔，這個世界還有一塊碎片需要回收，就在他身上……”
林克放出系統給的目標信息，那是一個有着刺蝟頭的少年，一臉悲催的表情，似乎在抱怨上天的不公。
話說到最後就沒了聲音，林克倒吸一口氣，重新將目光掃向剛剛的系統提示。
現在選擇抹除艾華斯還來得及嗎？
他沒有提前打開系統給的目標，以爲不會和亞雷斯塔起什麼衝突，可沒想到第二枚次元主神碎片居然在上條當麻身上。
按照原劇情來看，上條當麻對於亞雷斯塔極爲重要，重要到整個學園都市其實都是爲了上條當麻建立的。
“閣下所說的碎片，在我們這裡被稱之爲世界的基石。”
亞雷斯塔緩緩開口解釋起來。
“每一個時代，世界基石都會以不同的形態存在，掌握了世界基石，從某種意義上也就掌握了這個世界。
“世界也因世界基石而存在，缺少了世界基石，我們這個世界也就不復存在了。
“只是……佐天淚子身上居然有第二塊世界基石。更重要的是，這塊世界基石並沒有影響這個世界。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我們此前所知情報的準確性。
“閣下能解答一下我的困惑嗎？”
林克撇撇嘴，問：“你想知道什麼？”
“我們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嗎？”
“當然。”林克翻出系統解析出來的資料，點了點頭。
亞雷斯塔吐出幾個氣泡，問：“那我們這個世界的歷史有多長呢？”
“……嗯，設定上有170億年了。”
“設定上？”
林克砸吧砸吧嘴，嘆道：“對，就是設定上。你應該是瞭解創世理論的，無論是宗教的，還是科學的，但真實的創世理論很……很奇特的。”
指了指地板，林克解釋道：“拿你們這個世界舉例來說，你們擁有的170億年曆史不能算是虛假的，畢竟只要你們進行考古考證，世界本身會給你170億年間的證據，化石、宇宙背景輻射、放射物衰變等等，各種各樣的證物都會證明你們這個宇宙有170年的歷史，哪怕你們最後找到一個活了170億年的個體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外來者來說，你們這個世界誕生不超過15年。
“這個世界誕生之初就是你們15年前的樣子了，它是完完全全按照15年前那個模板創建出來的世界。
“並且因爲誕生的時間很短，理論上來說應該十分廣闊的宇宙，實際大小隻有一個太陽系。
“銀河系完完全全是背景圖片，是不存在的東西，所以哪怕你們現在有了超光速飛行器，也飛不到比鄰星，飛不出太陽系和柯伊伯帶。
“這個世界在向前完善歷史，在向未來拓展宇宙，再等幾年，真實的銀河系應該就會形成。
“所以，一個世界的起點並不是宇宙大爆炸，而是資訊結合虛空中名爲世界粒子的東西，在足夠能量的作用下爆炸成爲世界的那一刻。
“以這種方式誕生的宇宙，其作爲世界種子的資訊是什麼樣的，宇宙就會是什麼樣的，然後宇宙開始擴張，開始補完設定中的其他部分。”
亞雷斯塔沉默一會，開口道：“你的這種說法，是將宇宙當成網絡遊戲了嗎？”
聽到亞雷斯塔的調侃，林克愣了一下，仔細一對比，發現還真是這樣。
最初的資訊，結合世界粒子，形成宇宙的初始版本。
之後，宇宙會根據設定，一點點更新版本，最終變成一個符合設定的龐大宇宙。
“你不相信我說的？”
“……我應該相信。”亞雷斯塔沉默了數秒，“在看到第二塊世界基石的時候，我就應該相信。但是，我需要世界基石來對抗我的敵人們。”
“敵人？”
“是的，敵人，一種可以肆意修改世界的存在，他們統稱爲魔神。”亞雷斯塔緩緩開口道，“如果閣下能幫我解決一下魔神的問題，我不會阻止您去找上條當魔，否則，請先摧毀這座學園都市。”
林克想了想，展開系統，搜索魔神的蹤跡。
倒不是說魔神比亞雷斯塔更好解決，而是林克很好奇現在魔神們是什麼狀態。
從亞雷斯塔的語境中來看，魔神應該是一種十分古老的存在，是屬於這個世界宏大敘事的一部分，也就是設定的一部分。
這麼重要的東西，如果面對宏大敘事之外的存在，比如說劇本的亂入者，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從出現在太陽系內部，到降臨地球軌道，再到和亞雷斯塔面對面，除了艾華斯之外，林克可沒感覺到任何異樣的目光，就連艾華斯也是系統清理的時候，林克才知道的。
搜索一圈之後，林克發現一個尷尬的現實。
“……說實話，我解決不了。”
“閣下在開玩笑？”亞雷斯塔平靜地說道。
“沒有的東西你要我怎麼解決？”林克攤手道，“我估計是‘世界劇本’還沒到魔神出場的時候，所以魔神乾脆就只是一個設定而已，還沒有被世界具現化出來。”
“……”
林克眼睛一轉，問：“說起來，和你有仇的魔神有幾個？”
“暫定爲九位吧。”
挑眉看了亞雷斯塔一眼，林克嘟囔道：“合着你也不知道啊。”
張開右手，掌心向上，讓光粒子凝聚出九把飛刀，再將系統的力量附着在上面，形成九把針對魔神的弒神飛刀。
“給你留九把飛刀，每一把都附加了我的力量，可以斬殺一位魔神。”不等亞雷斯塔開口，林克補充道，“如果斬殺不了，我會有感應的，到時候我親自過來處理。”
長久的沉默，亞雷斯塔望着林克掌中懸浮的飛刀，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