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娥兒當下冷汗直流,有些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看着皇后眼裡盛起的殺意,她雖有些後悔自己方纔的莽撞。可這一刻,她要麼讓葉無雙無翻身之地,要麼,就是自己送命了。
“賤婢,你還有什麼話說?”
“娘娘,奴婢是真心爲你好啊。剛纔你說的一切,尚能自圓其說。可是,方纔您不是也說了,奴婢侍奉你的時候,皇上一般會早早離去。而無雙侍奉你的時候,皇上一般要待到三更,這……其中緣由,還請娘娘思慮清楚。”
“……”
正元皇后沉默了半晌之後,身子一軟,陡然坐回了鳳輦之上,水眸空洞的看着遠處,神情看不出悲喜。
越是這樣,娥兒心中越是沒主的發着慌。
突然,正元皇后在她始料不及的情況,有些癲狂的大笑了起來,笑聲冷厲而悽楚。連發髻上的步搖也開始顫動,發出了詭異的碰撞聲。
娥兒嚇得一個激靈,本想上前挽扶,心中卻又升起懼怕。只能娥在原地道:“娘娘,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奴婢啊。”
正元皇后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眼神不復往日的明朗與清豔,竟帶着一股戾氣凜向娥兒道:“娥兒,你看本宮生得如何?”
娥兒心裡驚疑不定,害怕的瞥了對方一眼,便結結巴巴道:“回娘娘,娘娘自是生得天生麗質,這般國色天香之貌,北國難尋二人。不對,應該是,整個天下。”
“那無雙呢?”
“無雙?”娥兒當場冷然一笑,譏諷道:“以葉無雙這病怏怏的姿容,連宮裡,一個上等的宮女都不如。況且,她還毀了容。”
正元皇后眼中的冷厲消減了幾分又問:“若你是男子,你是選她,還是選本宮呢?”
娥兒討好一笑道:“別說奴婢是男人了,只要天下有眼睛的男人,選的可都是娘娘您呀。”
她眸子剎那一寒,語氣也陡然提高:“那你的意思,皇上就是有眼無珠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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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兒驀地冷汗直流,無不跪地磕頭:“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請娘娘息怒,娘娘饒命啊。”
“那你還敢質疑,皇上對無雙有它心嗎?”
“奴……奴婢不……不不……不敢了。”
“那還不給本宮滾出去。”
“是……是,奴婢這就走……”
娥兒是爬着離開凰宮的,看着皇后方纔的表情,娥兒本以爲自己是不可能活着出來的。不過沒想到的是,皇后只是讓她滾,並沒有重懲。那是不是說明,皇后娘娘看似自信無畏的心理,實則已經生出了嫌隙呢?
清早,大雪初霽。外面的銀色世界,讓人眼前一亮。
葉無雙端着浸有花香的熱水入了凰閣,卻見一向賴牀的正元皇后今兒起了個大早,此時,她安靜的坐在鋪有貂皮裘皮的鳳屏矮几之上,雙手微微交疊,神色冷然的盯着案前盆景入神。這一盆是高貴豔麗開得富貴繁容的牡丹,
另一盆則是清雅馥郁的小雛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