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信封上署的日期,竟是一個月前的,看樣子自己離開老房之後,曲庭生的信就剛好送到了這裡。
真是錯過的完美啊,摸了摸鼻子,曲蝶此時有些無奈。
“看樣子明天還是得出去一趟啊!”曲庭生的慰問立即給她帶來了十足的動力,現在已經天黑了,買紙筆的店鋪也關門了,所以一切計劃只得放到明天才能執行了。
這般想着,她就又拿起那幾封書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妹妹,我這邊又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沒能及時給你寄信,你是不是等了很久,這都是我的過錯。
最近下雨了,老房的頂有些是壞的,你可要小心着點,在底下接個盆子吧!
注意身體,熱了別悶着自己,冷了就多加些衣服,現在的天老是變來變去,又不舒服可要去找大夫,哥給你寄點錢~等等。
曲庭生每封信寫的都很多,而且說是缺什麼和他說,但其實能寄來的他還是都給寄了些過來,單從一張信封裡夾着的幾個碎銀子就知道。
至於其他的……
“呵。”冷笑一聲,其實從發現信封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出這被人動過了,雖未拆開,但上面卻有幾道指甲挖出的印子。
而且信放的位置也不該在那,顯然是被人給故意扔到角落裡去的。
能做這種事得,除了曲家人曲蝶想不出還會有誰。
曲家!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類型,消停一段時間竟是又不安分了,看樣子有機會還是得去會一會。
身子微微往後倚,曲蝶眯縫的眼睛裡很明顯的浮現出幾分怒起來。
“這個人對你很重要?”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驚地曲蝶差點爆出一身冷汗。
呼出一口氣,她這才問道:“你來了?靈禺。”沒錯,這道清冷的聲音就是玉鐲子裡的靈禺。
一連小時一個多月,在這期間曲蝶無論怎麼喚他,他就是不應答,連帶着手鐲也一直用不了,不過好在之前是在謝家,她也不打算用。
不過如今,靈禺出現算是帶給她的一個好消息了。
“嗯。”輕輕應了一聲,他的聲音跟性子的確是一個德行,都清冷高傲的很。
這令曲蝶很是無奈,不由得又開口說道:“那拜託你下次可別這麼嚇人了,還有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我找你好多次了。”
沉默了大約兩三秒,靈禺這才淡淡地回道:“休息,何事?”
這次換曲蝶沉默了,對於靈禺這種真木頭,說起話來的確有點累。
揉了揉太陽穴,她這才解釋道:“還不就是手鐲的事情,你之前不是說手鐲要升級了嗎?那現在好了嗎,我可以用了嗎?它現在有什麼功能啊?”
眨巴着眼睛,對於靈禺這個特殊的存在,曲蝶很是好奇,更是對手鐲升級後的變化感到激動。
都過去這麼久了,肯定可以用了吧!雖然她現在似乎也沒什麼要回去的必要,但是這不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說完之後,靈禺又似生怕曲蝶再冒出一堆問題,想了想還是回了一句,“功能自己看。”
言罷,任憑曲蝶再去喚他他都不出聲了,“這傢伙。”暗暗嘀咕一聲,曲蝶拿他也的確沒有辦法,不過按照靈禺這麼說,看樣子手鐲是可以用了。
一邊想着,曲蝶也在暗暗催動它,果不其然,鮮紅色的光芒重新籠罩玉鐲,比起之前的嗜血之紅,這次明顯要更加豔麗。
眼前一閃,曲蝶有些不適應地皺了皺眉頭,再睜開眼睛時,面前的竟是一片寬敞的空間。
腳下踩的好似無實物,朦朦朧朧看不出真切,而揮手觸及之間,也皆是虛無縹緲。
“這是哪裡?”有些好奇地環繞了一圈四周,沒有人回答她。
曲蝶看了一圈,便發現這整個空間都是一種淡淡的綠色,空氣中好似還能感覺到靈力的流動。
但這裡卻什麼都沒有,空蕩得很,“難道是手鐲裡面?”
喃喃地說道,曲蝶對這一切都抱着新鮮感。
“不錯,這裡的確就是手鐲內。”清冷熟悉的聲音傳來,在這個空間裡更顯空曠,好似還有一陣陣的回聲傳來。
“靈禺?!”驚喜地看向一處,只見濃霧中,一道修長身影緩緩走來,一身藏青色長袍,白色的頭髮幾乎能拖到地上,一雙黑色的眸子裡毫無感情。
“你當真是靈禺?”不是曲蝶不相信,只是面前的男子太過俊美,那棱角分明的臉好似上帝之手雕刻的,繞是曲蝶的定力都差點被這個不似凡人的君沒男人給迷住。
不過也是,靈禺本來就很神秘,說不定身份真的不一般呢。
心中暗暗嘀咕着,此時靈禺已經走到了她的近前,與她保持了大約三尺的距離便停住了步伐。
“嗯,這裡,是進階後的鐲子纔會有的,你是鐲子的主人,所以這裡就歸你所有。”靈偶淡淡地說道。
由於現在可以親眼看見靈禺,曲蝶這才發現不論說什麼看什麼,他都是面無表情的。
她繼續問道:“那你呢,你不會住在這裡吧?”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住在這裡?
四下打量了下四周,除了隱約可見的靈氣還有星星點點的光點,這裡真的什麼都沒有,如何能住人。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揮了揮手,突然一張硬板牀和草蓆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還不等曲蝶驚歎,靈禺又一揮手,那張牀就又消失了。
曲蝶忍不住驚歎一聲,此時她的眼睛應該是如同一隻餓狼般放着光的,“我也可以這樣嗎?”
那這豈不是太棒了,居然單憑所想就可以創造出來自己想要的東西!
如果這樣,她豈不是還可以造出遊戲機、電腦、汽車這些二十一世紀的東西了?
這般想着,曲蝶整個人都開始激動起來了,豈料靈禺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那這有什麼用啊?”無奈地嘆了口氣,曲蝶的性質一下子就降低了很多。
“可以看到我。”剛要抱怨,豈料靈禺的一句話瞬間讓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曲蝶就知道他沒有在說謊,那這功能未免太雞肋了吧?
沉思了一會,對於曲蝶的哭嚎,靈禺不禁陷入了沉默,似是思考了好半晌,這才下定決心似的說了出來。
“還可以修復玉器,我看你身上好似有幾個被吸光靈氣的玉,如今的話,倒是可以試着修復一下。”
“什麼意思?”不是曲蝶笨,只不過這個說法她還是頭一回聽說。
難得的,靈禺也沒有煩她,“之前被吸收掉靈氣的鐲子都會變得很難看吧?你周圍的這些星光,可以用來修復玉器,使它們的模樣變得同以前一樣或是更好,不過鐲子裡原有的靈氣還是回不來的。”
說了一大段,但意思倒也簡潔明瞭,聽完後曲蝶瞬間就如醍醐灌頂般明白了過來。
連忙從懷裡掏出那兩塊玉佩和玉鐲,遞給了靈禺。
上次將玉鐲和玉佩的靈力都吸乾了,導致後來這兩東西也變得難看起來,曲蝶還正愁該如何是好呢,畢竟趙梅那塊不要緊,衛顥這個她心裡有愧。
她是學過探囊取物,但是還沒真的用在無辜之人身上過,如果不是那時候情況緊急,她也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既然能修好,那就再好不過了!以後有機會也好將這玉佩還回去。
靜靜地看着靈禺的動作,曲蝶親眼看見本來還聚在周圍的星點就像磁石一般朝着他手裡的玉佩聚攏了過去。
片刻之後,在入眼的,就是一個圓潤光滑,如同奶糕一般純粹的羊脂玉。
“果然比之前的品質升了!”對於玉器稍有了解,曲蝶一眼就看出兩者之間的變化,不由得很是驚訝。
遞過趙梅的那個鐲子,曲蝶不禁又問,“那你能幫我把這個也修復了嗎?”不知爲何,靈禺的狀態好似比剛纔要稍稍虛弱一些。
曲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剛要詢問,但手裡的鐲子已經被接了過去,只聽他說道:“最後一個,你這裡的星芒已經不多了,這次用完怕是有需要一段時間醞造了。”
擡頭看了一眼,曲蝶這才發現,星點竟是真的比剛纔少了一大半。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衛顥的修復好之後可以找機會還回去了,而趙梅的這個……修復好之後可以拿去賣錢,然後買新的玉。
現在手裡空空如也這讓曲蝶多少有些不安,至於曲庭生給的這塊,只好等下次了。
反正不論它是什麼樣,哪怕是塊石頭,這也是哥哥送的,她都會珍藏好。
又像靈禺請教了一些問題,看着他比剛纔更白了的臉,曲蝶便也識相的止住了嘴,沒有再打擾他,轉而退出了玉鐲。
摸着手裡兩塊經過修復,此時美得驚心的玉,曲蝶不禁陷入了沉思。
既然被從謝家趕出來了,那也不能光靠之前賺的那點錢度日不是?
受了昨晚的啓發,曲蝶突然對種地幹了興趣,當天下午就從一個小老頭手裡買下了一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