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這老二不會不來了吧?”
“不會,我下午在田裡跟他說過了,估計是娃沒睡着,要先哄娃睡着呢。”
話音剛落,院子裡就傳出聲音來了:“大哥,大哥,我們來了。”
王氏趕緊去開門。
周老二一進屋便問:“大哥,你找我啥事啊?急成這樣?還要我們兩口子都來,這田裡插了一天秧,現在累得周身骨頭都痛呢。”
周老大說:“唉,要不是事情太嚴重,這時候我才懶得找你呢。”
“那究竟是啥事呀?”周老二問。
周老大惡狠狠地說:“今天,你嫂子在田裡被南風和野哥欺負了。”
“被南風和野哥欺負了?”周老二驚訝地問:“他們怎麼欺負嫂子的?今天野哥好像一直在田裡幹活呢。”
王氏趕忙搭話:“南風和野哥這兩個人就是一夥的,。”
南風欺負她,就是野哥欺負她,沒什麼區別。
王氏話一說完,周老二的媳婦也開口了:“沒錯,這兩人就是一夥的,我也好幾次被他們嗆得無話可說,特別是那南風丫頭,嘴巴極毒呢,我有一回在村口遇到他們,看他們買了一大堆東西,就隨口問了一句買了什麼,誰知他們覺得好像我要搶他們東西似的,防賊一樣。”
聽兩個女人這麼一說,那兩個男人也是深有感悟。
周老二說:“現在那野哥在村子裡越來越得勢,連村長都很給他面子,其他村民也是圍着他轉,天天兄弟長兄弟短的,再這麼下去,我們這一戶就要被徹底孤立了,知道現在村裡人說我們什麼嗎?”
王氏問:“說什麼了?”
“說野哥一個頂我們三個,說我們忘恩負義。”
周老大說:“可不是,我們怎麼忘恩負義了?當初要不是爹偏心老三,我們能這樣嗎?”
陳氏說:“都怪老三。”
王氏說:“現在就別說怪不怪的了,現在咱們在村裡形勢很危險,你不知道,以前還跟我有來往的司馬大嬸,現在見着我也不說話了,大概她也覺得我忘恩負義吧,還有一件事,我本來不想說的,但現在不得不說了。”
“你有屁就放,別兜那圈子,”周老大罵道。
“你兇什麼兇,我不說還不是因爲家醜不能外揚,前段時間我跟村長弟媳說了,村長本來有意讓我們家鼕鼕嫁過去做妾,結果村長家的不同意,說我們家名聲不好,女兒也好不到哪裡去,”說罷,王氏做勢要哭,還抹了一把眼睛,雖然不見眼淚,但這動作看起來甚是傷感。
陳氏說:“那怎麼辦?不能一直這麼下去,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沒臉在村子裡活下去了。”
周老大一拍桌,震得桌上的油燈差點熄了,“要走也是那野哥走,憑什麼咱們走!”
“對,要把野哥趕出村子才行。”
周老二便問:“趕是一定要趕的,問題是咱們怎麼趕?”
王氏說:“先不說能不能趕,最重要的是先把南風那丫頭和野哥拆散了再說,只要這兩個人起了爭執,以後不整天膩在一塊兒,我們就隨時可以把野哥趕走了。”
四個腦袋馬上湊到了一塊,如此這般地商量了好長時間,但最後也沒得出更好的策略,只能說見機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