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鼕鼕今天睡不着,正準備起夜的時候,突然看到她爹和二叔往外走。
當時她想問問他們要去哪裡,但兩人走得快,轉眼就消失在黑夜裡了。周鼕鼕也不以爲然,心想爹和二叔可能要去田裡抓蛇或者抓田鼠。
難道……
村長聽了野哥的話,頓時轉過身來跟其他村民說:“究竟是誰幹的?自己站出來,別拿全村人的糧食開玩笑,只要你敢承認,我既往不咎!”
不究才假。
村長問完,水田邊上一片寂靜。
都在等着罪魁禍首站出來,但是,好半天過去了,也沒有人一個人敢站出來。
“沒人承認是吧?好,那我就挨個問!”
村長讓所有人排起了隊,果真就挨個問了起來。
“一個時辰以前,你在哪裡?”
有人回答在家裡睡覺,有人回答給家裡的娃洗澡。
南風提醒村長一句:“您不能這麼問,最好把男人和女人分開,看看他們的答案是不是一致,要是不一致的話,再逐個篩選。”
村長覺得南風的話可行,便又照做了。
男人和女人分成了兩排,被隔得很遠,村長負責問,再讓識字的野哥負責登記。
兩邊問完之後再逐一覈對。
然而,仍然沒有線索,大家的答案都是在睡覺,沒有出去過。
周老大和周老二幾口子應該是事先商量過對策的,所以他們兩人的答案也是相同的。
“問不出來啊,怎麼辦?”村長又問野哥。
野哥沉思片刻,突然轉身走到女隊這邊,徘徊一圈後停在了周鼕鼕面前。
周鼕鼕看着野哥看他,心裡一慌,但不一會兒又挺了挺腰桿,似乎隨時等着野哥來盤問。
果然野哥開口了:“兩個時辰前,你在哪裡?”
周鼕鼕聲音有些顫,但也答得理直氣壯:“我當然是在睡覺。”
“那你有沒有看見你爹孃去了哪裡?”
“我當時在睡覺,爹孃跟我不是一個屋,再說那時都這麼晚了,他們肯定也是在睡覺!”
野哥又問周老大那幾個小一點的孩子,才問了周鼕鼕的妹妹一句,就被周鼕鼕罵了一聲:“你幹嘛老揪着我們家不放?偏要我們承認是我們家乾的你才肯罷休?”
周鼕鼕一罵完,那幾個弟弟妹妹便開始哭,於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野哥只好作罷。
當晚什麼線索都沒有,也沒有目擊證人,又是半夜三更的,大傢伙們便都散了。
……
翌日一早。
天剛亮,村民們又往田裡趕了。
一個個都擔心地裡的秧苗,就怕秧苗出事了,那秧苗可是村裡人的命啊。
南風也往田裡趕,這家看看,那家瞧瞧,其實還好,經過一夜之後,原本耷拉着的秧苗現在又有一點挺拔了,要是有太陽再曬曬,那到了下午肯定能恢復原狀的。
只是,村民們現在看她的眼神都沒有以前友好了。
南風知道大家都被昨晚的事嚇壞了,也是,水庫漏水,肇事者又抓不到,而村民們思想又簡單,責怪她是正常的,沒有輪起鏟子打她都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