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和王夫人站在門口迎接小蝶的到來。沒想到只有挺着大肚子的小蝶,還有略顯滄桑的杜秀才。
王夫人一把拉住小蝶的手,疼愛的問長問短,王老爺問科摩怎麼沒來?
杜秀才說科摩安排好一切,他就奔赴前線了,這些天他的心早飛走了。王老爺攙扶着杜秀才,他們進了府。
江南看見小蝶端莊大方,馬上又要生孩子了,他跟小紅說:“我們少爺真沒福氣,這麼好的女孩他錯過了。”
小紅現在被夫人派來照顧小蝶了,沒事時她還是喜歡和江南聊天,她聽江南這麼說卻不以爲然。“現在俊年少爺是駙馬了,娶的可是公主,比娶鄉下女孩風光多了,你瞧他在京城過的一定樂不思蜀了,都沒有回來看父母一眼,真是沒良心。”
“小紅,我說你是誇少爺呢還是罵少爺呢。”江南反問道。他從小就跟着少爺,所以他處處幫着少爺說話。
小紅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他有本事娶公主,卻沒本事帶公主回來,你說他過的是幸福呢還是可憐呢?”
江南神氣地說:“當然幸福了,我們少爺那麼聰明,對付公主綽綽有餘,他現在不回來,一定想取得成就好衣錦還鄉。我對我們少爺有信心。”
小紅“哧”的一聲,轉身走了,她纔不相信江南說的話呢。她不想聽江南胡扯了,她要去給小蝶準備營養湯了。王夫人一再叮囑她不能大意。小紅感到活比以前重了,但她並無怨言,因爲小蝶是個好伺候的人,也沒有架子,比伺候老夫人容易多了。
王夫人每天操持着小蝶的吃喝,杜秀才也能安心地在祠堂裡教書,王老爺則忙着在外做生意應酬。日子每天都很充實也很快樂,所以不知不覺就是一個月過去了。王老夫人掐指一算,說小蝶的產期還有三個月,正好趕上過年,真希望到時科摩能回來,全家人聚在一起,又能看到孩子出生,多好的事呀。
小蝶何嘗不這樣想,科摩離開一個月了只寫了一封信回來報個平安,前方的戰事一定很緊張,他也不知怎麼樣了,真讓人擔心。自己寄住在舅家,生活上舅媽對自己無微不至,但她總感到有些不自在,畢竟這不是自己的家。每天夜晚她都要望着月亮對科摩說些心裡話,否則自己還真睡不着覺。
一恍秋天就要過去了,轉眼到了年底。小蝶和杜三思沒有收到弱惜的消息也沒有收到科摩的消息,卻聽到另一個讓他們有些意外的消息。俊年和公主要回來了。
“爹,俊年和公主回來,我們在這住可方便?要不我們回去吧?”小蝶有些擔憂地說。
杜秀才開解女兒道:“俊年和公主來這也就住個三五天,最多十天半月的,他們不會長時間住在這裡的。這裡的生活方便,王老爺和夫人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看待,如果這個時候提出來也不是太好,再說你也快要生孩子了,還是等生完孩子再做打算吧。”
小蝶認爲父親說的有理,雖然現在和王俊年有親戚關係,但一想到弱惜所受的苦,她對俊年還是沒有多少好感。
杜秀才似乎明白女兒的
心思,他告訴女兒,如果王俊年不逃婚,你怎麼能嫁給科摩,弱惜又怎麼能嫁給沐風將軍呢,看來這都是老天安排好的緣分,所以你也不用意氣用事。俊年少爺回來了,你也該懂點禮數,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夫人老爺對你的情份上你也不能說難聽的話,懂嗎?
小蝶笑了,她說:“爹,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又不是鄉野村姑,再怎麼說我的爹爹,你老人家也是一鄉秀才,我能丟那個份。”
杜秀才指着女兒說:“就你嘴貧,馬上就要當孃的人了,還這麼調皮。”
兩人正在這邊廂房說話,那邊王老爺和王夫人也在屋裡談論着,對於俊年要回來的消息,他們是又驚又喜。本來認爲沒出息的兒子沒想到到了京城還成了駙馬,這雖然有他姑父的功勞,可也說明他小子爭氣,要不然皇上怎麼會把女兒嫁給他呢。
“老爺,也不知道公主這個媳婦可好相處,如果能像小蝶一半好,我就燒高香了。”王夫人雙手合十,求菩薩保佑。
王老爺說:“你真沒出息,不就是帶個公主回來嗎?你以爲公主會像普通人家的女孩那樣好說話,只要她不找俊年的事,我們就燒高香了,你還癡心妄想她像小蝶一樣知書達理,真是想也別想。”
王夫人不以爲然的說:“那也說不定呢。我兒子一表人才的,配她怎麼了,如果敢給我兒子臉色看,我就攆他們走,這是我的家,我說話還是算話的吧?”
“好,你當家,別忘了,她可是一國的公主,金枝玉葉,如果她跟你講尊卑,你還要向她行禮問安,不趕你走就好的了,你難道還想耍婆婆的威風,如果你是這樣想的,我勸你還是收回這個心思吧。”
“我不和你說了,我去找小蝶去,我們娘倆能聊到一塊去,現在和你說話真是費勁。”王夫人氣咻咻地走了,王老爺看着夫人生氣的背影,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皇宮裡,公主扯着皇上的衣襟,一邊撒嬌一邊央求道:“父皇,求你了,你就給駙馬一個官職好不好?這樣我跟他回家也有面子。”
“俊年人品不錯,可是他姑父林宰相走後門讓他在翰林院供職,也就掛個閒職,領個俸實祿,也沒人說他好,更沒人說他不好,我要提拔他總也得有個理由,不能因爲他是我的女婿,我就提拔他,這樣別人會說我做事不公,他也會被人說閒話的。”
“我不管,反正這次回去,你給他個巡撫,或是監察御史什麼的都行,就是不能讓他兩手空空,只有駙馬的名頭,多丟臉。”公主不依不饒。
皇上被纏的沒辦法,他只好妥協說:“等你們探親回來,我再好好考慮這個問題,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到時表現好了,我自然給他個官當,你現在別在說這個了,我不會讓他兩手空空回去的,你列個單子,需要什麼,到宮裡來拿就是了,怎麼樣?”
公主看皇上這樣說,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個結果,不過皇上肯讓自己到宮裡挑寶貝,那就好好擬個單子,多帶些好東西回去,也就那些鄉下人見識見識,這些俊年和自己都有面子。
“謝謝父皇,不過我可要提醒你,我們走後,你就要留意一個機會給我們俊年,他一定會好好表現的。”公主再次提醒父皇說道。
“知道了,你跟俊年什麼時候走?還有到了俊年家見到俊年父母不能擺你的公主架子,不要嚇壞了兩位老人家。”
“父皇,我長大了。你放心好了。自從上次裝病,我發現俊年對我真的不錯,所以我不再胡鬧了,我會和他一心一意過日子的。”公主認真的說。
皇上聽女兒這麼一說,知道她真的長大了。
“金枝,生長在皇宮,高高在上,要想找到一份真情不容易,你要學會珍惜,不要等失去時才後悔。”皇上想到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很是感觸地說。聽得公主十分動容。她望着父皇,看見父皇額頭有了白髮,父皇不再年輕了,自己以前不懂事,總是使小性子,她現在有些後悔了,她在心裡暗暗地想,等從花山俊年父母家回來,一定要常進宮多陪陪父親,他太孤獨了,太可憐了。
“父皇,以後你喜歡哪位妃子想立她爲後,我不會再說什麼的,我會支持你的,只要你開心快樂就好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我寶貝女兒真的長大了。”皇上很是開心。
“父皇,要不你隨我們一起去花山怎麼樣?天天在朝廷處理事情,煩死了,不如你去行宮住兩天,帶上雲妃,也給自己放兩天假,反正花山離京城也不遠,怎麼樣?”
皇上沉思了一下,他想這個主意不錯,一是可以放個假休息兩天,二是可以和親家見個面享受一下家人聚在一起的平民般的快樂,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想了解弱惜的身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要一想到花娘在離開他之後還跟了別的男人,他心裡就忌妒的發狂,他特別想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你們去吧,我是一國之君,國家大事怎麼能說丟下就丟下呢。”皇上表面上這樣拒絕了公主的提議,實際上他心裡有了主意,他決定悄悄的去,到時再出現給他們一個驚喜,也省得親家提前忙碌了。
“那好吧。”公主可惜地說,“我們走了之後,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還有要多到雲妃那走動走動,她這個人還不錯,對你也是真心的,你也不能太傷人心了。”
“看來我女兒收了他們林家不少好處,你現在處處爲他們說話了,以前你最討厭她了,沒想到你現在也能發現別人的好了,沒看出俊年有什麼優點,但對你影響還挺大的。”
“我不是長大了嗎?以前我總是擔心別的妃子搶去母后在你心裡的位置,現在我明白了,所以我纔會跟你這樣說呀。”
父女二人又說了一些閒話,公主陪皇上吃過午飯纔回到駙馬府。俊年見公主回來,笑臉相迎,問公主進宮可有收穫?
“沒戲了。”公主話一說完,就看見俊年臉上掠過的失望之意。她安慰俊年道:“父皇也說了,說是我們探親回來,就尋找一個機會給你表現,表現好了自然有官做,這樣別人也不會對你說三道四的。”
“那好吧,就等回來後再說吧。”
(本章完)